第十二章 [2]
比如说,一间公司,一年的盈利是四十万美金,但他们花在年终奖金,休假奖金和各种福利措施上,却多达六十万美全,公司就有了二十万赤字,这些赤字年年累积,庞大到超过资金本额了,但他们不会垮,反而扩展到更大,因为他们借得到钱,而且不知他们透过什么关系,向外国的银行借到了巨额的货款。
看起来,他们是完全合法的,至于那些外国的银行为什么肯贷款给他们,却是个很有趣的答案,因为有些大财团或国家给那些银行一些极大的放款利润用来作交换条件的,银行本身明知贷出去的款项很可能会变成呆帐,却依然毫不考虑地加以支持。
手法之精妙,令人叹为观止,国际警探花了极大的努力,才挖出一些零星的资料,他们的判断是赤鲸组把贩毒和贩卖军火的利润来作变相的津贴,这是可以肯定的事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而且也无法搜集到证据,这些庞大的犯罪组织有着足够的财物,聘用了权威的专家,使一切的非法变成合法了。
唯一的治本方法是侦破他们的犯罪组织,断绝他们的非法财源,那些文件的获得固然大有帮助。但鸠造的出现,使那头神秘的鸟也有了方向。
接下来的研判,是鸟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冒身份被识破的危险,掳劫一名国际警探的干员以交换李卡度和露露的释放呢?
答案是明显的,李卡度和露露之所以要追杀美子,是怕那些文件仍有可能在她身上泄露,这证明了文件的重要性,但鸠造能够劫持美子,自然杀她更为方便了,但他留下了她的一条命,证明了李卡度和露露比文件更为重要,他们两人脑子里的秘密,对整个组织更具危害,特别是对鸠造,所以他才不惜一切地要救这两个人。
目然,灭口也是个好办法,但是山下长官在抓到两个之后,立刻予以最严密的看管和保护,甚至于拘禁的地点也是在高度保密中,鸠造他们一定作过尝试了,发现无法成功,才退而求其次,用了下策!
山下长官很兴奋地分析了案情之狰,骆希真道:“看来长官是不准备用那个人去交换美子了。”
山下长官有点歉然地道:“是的,骆君,这是不可能的,本部是司法和执法机构,我们的任务是扫荡罪恶,向罪恶作战,绝不可能向罪恶低头投降的!”
他看见骆希真低头不语,又加以补充道:“我不是对美子忍心,她是我最优秀的部属之一,又为本部建过大功,我比任何人都关心她,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相信美子本人也会同意的,本部人员,在加入之初,就作过慎重的考虑,如果她没有为组织性的决心,在宣誓时,就可以拒绝加入的。”
“我是说长官是否考虑一下,先作了交换,然后再盯紧他们三个人!贵部的力量做得到这一点的。”
山下长官摇头道:“我不能冒这个险,李卡度和露露还没有作多少的透露,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知道多少,无法对他们作彻底的侦讯,现在他们的重要性增加了,我更不能放他们。”
“他们不会比鸠造更重要吧!”
“那当然,在文件的显示上,鸟是他们的灵魂,但鸠造是国会议员,如果没有他们的指证,我们就动不了他,这两个人一被放出去,很可能就会被灭口了,那就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人证了。”
“他们肯合作吗?”
山下点点头道:“现在应该会了,因为鸠造用了很笨的方法,他们也明白,鸠造的目的不是要救他们出去,而是要他们的命。”
骆希真也知道交换的可能性极微,叹了口气道:“那只有尽可能地找出美子的下落去营救她了。”
“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只要能确知美子的下落,我将不惜一切去救她,那怕是攻击鸠造的私邸也在所不惜。”
“鸠造的那辆轿车,该是个线索。”
“那还用你说,服部在一个小时前,就通知了警视厅,出动全部警力,在附近六十公里的范围内,全力注意那辆轿车,一有发现,立刻知会我们,鸠造本人的下落也是一样,找到了他,也立刻通知我们。”
“假如他把人质转了手,问他有什么用?”
“至少有点用的,他是唯一在案发时离开的人,涉嫌最重,我们有权利问他,也有权利要他交代出行踪以及开车的人,绑架本部的警探人员,这是大案子,我们掌握了人证,他再有权利,也无法抵赖和拒绝合作的。”
“那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这也有好处的,第一、让他知道涉嫌,他就不敢危害美子的性命,第二、他的行为公开出来,对他的行动就失去了保障,别人知道他已受警方注意,就不敢再跟他来往了,甚至于有人要考虑对付他了。”
“那对他似乎不太公平了。”
山下长官脸色沉下来:“没什么不公平,至少我们知道绑架美子的一定是他,如果必要,我不惜把一切案情公布出去,让社会大众来制裁他,我为美子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骆希真心中也颇为感动,山下是个好长官,他对美子不能说是不爱护,但他也有立场,以他的立场如果真像他刚才所说,他的牺牲也将很大,固然可以整倒鸠造,但自己也可能倒下去,因为在没有掌握确切证据前,攻击一位国会上议员,必将引起很多非难的。
想了一下,骆希真道:“最好,我们先在本案上求证,把关系人都找齐了,再来对鸠造下手。”
“这当然更好,骆君有什么建议?”
“我想这些艺妓们中间,必然有一个涉嫌的。”
“那很容易,服部在听完你的分析后,已经通知了旅馆的经理,把全部的艺妓都集中此地,一个也没离开,我们一起来侦讯好了。”
骆希真也没有推辞,他陪着山下长官,把那些艺妓们一一叫来,分别讯问,问的重点很简单,她们在表演开始时,有没有离开出去过?到那儿去,有没有证人?有没有看见谁出去过?
答案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她们没有离开过,化装室和道具都在一向较大的房间内,她们也都集中在一起,互相都可以证明。
但是骆希真却找到了一个有嫌疑的人,那是个叫有马稻子的女人,已经四十多岁了,是艺妓中的教练,她平时不出场表演,却要负责随时监督,因此她的行踪是活动的,而且也是最不受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