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惊人之语 [2]
书生道:“二哥究竟比三哥细心!”
皇甫敬皱了眉,道:“那么,四弟,你这是……”
书生道:“大哥问我是何居心?”
皇甫敬道:“自己兄弟,我不许你说这种话,我只是不解。”
书生道:“那么,现在让我来为大哥释疑……”
笑了笑,突做惊人之语:“独孤恩兄那‘五阴重穴’,根本就没被控制住,让我从何解起?”
皇甫敬神情大震,惊声急道:“四弟,这可是真的?”
书生淡笑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大哥?”
皇甫敬神情再震,默然不语,良久才道:“那么,四弟,恩兄他这是什么意思?”
书生笑了笑,道:“大哥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支开二哥跟三哥?”
皇甫敬不是糊涂了,瞿然说道:“莫非四弟就是要跟我谈这件事?”
书生点头笑道:“大哥说对了!”
皇甫敬皱了皱眉,道:“自己兄弟,四弟何必要避着他俩?”
书生笑道:“就是因此自己兄弟,大哥对二哥、三哥的脾气,了解得该不比我差,本来是自己兄弟,谁有不知道谁的?”
皇甫敬道:“怎么?”
书生道:“三哥火爆性子,躁得可以,他要知道了这件事儿,要不暴跳如雷的动手杀人才怪!”
皇甫敬点了点头,没说话!
书生笑了笑,又道:“二哥比三哥好得多,平素很够沉着,但他在最需要冷静的时候,往往会冷静的不够,他照样能坏事!”
皇甫敬又点了点头,道:“四弟就只看上我了。”
书生道:“我要没看上大哥,我会连大哥一并瞒了。”
皇甫敬笑道:“能得四弟赏识,我这个大哥没白活!”
书生笑了笑,道:“独孤恩兄对咱们四兄弟恩重如山,义深似海,尤其彼此多年交情,逾手足,称刎颈,碰上这种事,咱们要是没有十分确切把握,可不能……”
皇甫敬截口说道:“四弟是怀疑独孤恩兄……”
“不!”书生摇头说道:“独孤恩兄绝不会,我也不敢对他有丝毫不敬之心!”
皇甫敬道:“那四弟是……”
书生截口说道;“我是怀疑,咱们是不是白跑了一趟!”
皇甫敬道:“可是,四弟,独孤恩兄可明明……”
书生道:“不错,独孤恩兄现在小楼,可是他是不是真的‘百巧先生’,谁知道,是大哥,还是我?”
皇甫敬-惊皱眉,道:“四弟是说……”
书生道:“我不是以诸多疑点推测,不敢下断语。”
皇甫敬道:“那诸多疑点?”
书生道:“第一便该是这‘五阴重穴’事。”
皇甫敬道:“四弟看过了?”
书生道:“我没有看。”
皇甫敬道:“既没看,四弟怎知……”
书生笑道:“大哥是难得糊涂!”
皇甫敬一怔说道:“怎么?”
书生道:“大哥可记得我适才对大哥所说,独孤恩兄传音指示暗门跟机纽所在之事?”
皇甫敬点头说道:“刚听的,我那会那么健忘?”
书生笑了:“一个‘五阴重穴’被制之人,他能提气传音么?”
皇甫敬一震,没说话!
书生道:“这,凡是一个武学不俗之人,都该知道,何况独孤恩兄适才在那石室中,还亲口说过。”
皇甫敬仍没说话,沉吟了片刻才道:“四弟,这就不对了!”
书生道:“怎么不对?”
皇甫敬道:“这是众所知道的事,而且,独孤恩兄他更亲口说过,他既然明明知道,怎么前后矛盾,自露破绽?”
书生道:“百密有一疏,千虑有一失,这有可能是他一时疏忽!”
皇甫敬道:“四弟,这不是可能!”
书生道:“所以我说不敢下断!”
皇甫敬略-沉默,道:“四弟,那第二个疑点呢?”
书生道:“独孤恩兄可是跟咱们四兄弟,多年不见了……”
皇甫敬道:“正是!”
书生道:“突然之间见了面,该如何?”
皇甫敬道:“那该如兄弟团聚,骨肉重逢!”
书生道:“可是这位独孤恩兄,却表现得不够……”
皇甫敬截口说道:“你二哥不是这么说的!”
书生道:“也许我要求得太多!”
皇甫敬道:“彼此皆非世俗人,男子汉大丈夫,这样该够了!”
书生笑了笑,没说话!
皇甫敬望了他一眼,又道:“四弟不是说了么?他问起婉姑娘?假如不是独孤恩兄,他怎能对咱们兄弟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
书生道:“大哥,这不难,以汴梁世家那神秘诡谲的所作所为,他清楚咱们兄弟的事,该不算稀罕,再说,他‘汴梁世家’未尝不可以问问独孤恩兄!”
皇甫敬沉吟了一下,道:“话虽这么说,我总觉得这件事,不足被列为疑点之一。”
书生道:“我不敢跟大哥辩,我还有第三点。”
皇甫敬道:“第三点如何?”
书生笑了笑,道:“一个人被不见天日地囚禁多年,对那囚他之人,他会把他看成什么?仇人?朋友?”
皇甫敬道:“自然是仇人!”
书生道;“仇人-旦见了面呢?”
皇甫敬道:“该是份外眼红。”
书生说道:“可是咱们这位独孤恩兄眼没红。”
皇甫敬道:“那有可能是独孤恩兄乍见你俩,悲喜之情,冲散了仇意。”
书生道:“但是当他目光投向仇人之时呢?是不是有了亲人在旁,加上了那悲喜之情,该更加深了仇意?”
皇甫敬一怔点然,半晌,忽地说道:“那也有说的!”
书生道:“怎么说?”
皇甫敬道:“他看出那人不是‘汴梁世家’那主人。”
书生道:“这更令人动疑!”
皇甫敬又一怔,道:“怎么?”
书生淡淡一笑,道:“假如是大哥,对一个恨之入骨,而又时常见面的大仇人,会因声音之丝毫差异,便认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