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 - [刘定坚]

第 九 部 苦酒居 [5]

  雪无霜捉着十两双掌,轻抚着道:“你不懂啊,每一天都有刺客埋伏四周要刺杀娘,要夺走皇位,要占领‘天法国’江山,娘甫离开皇宫,便一定会被刺杀,娘……好怕啊!”

  十两冷冷一笑,她当然不能接受这荒谬的解释,这个绝对容易理解,但在旁的侯杀神却十分同情雪无霜,当年元宵的刺杀行动,她眼巴巴看着干帝惨死,被吓破胆又何奇之有。

  毕竟,雪无霜原来只是风平浪静、风光又快乐的美丽皇后,受不了先帝惨死的打击,随即还要登上皇位,日理万机,她还没发疯,已算是十分难得了,实在不能对她有太过分要求。

  但对十两来说,一个拋弃亲情的娘亲,如何也绝不是个好娘亲,更重要的,是爹长寸断为她走遍天涯海角,两父女尝尽苦楚,也不能再见雪无霜一面,以致郁郁而终。

  这遗憾、苦痛,再怎样也弥补不了!

  十两拿出一个细小对象,用棉布小心包里着的瓷坛,把它交给了雪无霜。

  十两道:“爹临终前的嘱咐,是要女儿把他的骨灰交结娘,希望……呜……呜……

  他仍能永远的伴着娘……”

  头也不回,转身便急步离去,十两哭如泪人,伤心欲绝,她每每忆起凄苦的爹,总不能按捺激动的心情。

  伍穷也只好行个礼,便飞身追去,十两好妻子,你……别吓人,别哭啊!教我好心痛。

  拿着骨灰坛,那包里的布帛早已湿透,全是雪无霜的愁泪,哭得死去活来,伤心肠断。

  整个“慈君殿”都充满悲愁,侯杀神内心不禁叹息,当上皇帝也如此苦痛,却又有无放人想要争了帝皇之拉,现实岂不太荒谬。

  更荒谚的,是他蒂领着一众数万老弱残兵,守住人人虎视眈眈的“天法国”,意图抵抗小黑、药口福及余律令。实在太荒谬,荒谬得自己也难以接受——

  第三章伍穷好娇妻

  “哈,哈!上回说到小白困死余律令于‘天兵城’,这回转个话题,谈谈小白与咱们‘天法国’少年英雄伍穷,如何大破‘剑鞘城’,把夏侯艰险杀得落花流水……”

  “住嘴,住嘴!早说过你这小家伙别老是学我老作舞手弄足说故事,还有啊,提到那什么伍穷,尽量压低嗓子,知道嘛?”

  “苦酒居”内,“人牛”们围着老作与宝宝,看他俩一唱一和,时而合作无间,一问一答,时而一个痛骂,一个斗嘴,倒也有趣惹笑,自是一种最便宜的娱乐也。

  老作又打开他的长折扇,缓缓拨动,摇头晃脑地道:“哈,哈!话说芳心大败而回,十万大军只余三人能逃回“剑京城’,小白便接着领军攻城而来,当‘神武大军’围城之际,忽地惊雷乍响,乌云盖天,吓得两阵大军慌惶失措,大伙儿抬头一望,哗!”

  “是落雹,一定是了,当时正好是秋末冬至啊!”

  “不,不!我说一定是又降巨石,助小白轻易破城。”

  “哪有如此神怪,下大雨才对,水浸‘剑鞘城’,不攻自破啊!”

  一群“人牛”没头没脑的胡猜乱说一番,老作突然把折扇收起,眼神凝重道:“哈哈,都错了!”

  “那……天空究竟有何异象啊?”

  老作淡淡道:“天空竟降下了一团好大好大的乌云,乌云盖顶,剎那间阳光都失踪了!”

  “我早说过了,一定是下大雨,乌云盖顶,大雨便来,哈……还是我这他妈的大脑袋想得通透。”

  老作竟用扇轻轻敲打大脑袋,极之严肃地道:“错!错!错!大错特错,乌云盖顶下大雨那有什么稀奇,乌云就在头上百尺,突然把两阵军兵都吓傻了,一条又粗又大的爪穿破乌云而下……”

  “哇!”

  “哇!真吓人,蛟龙穿过乌云,盘飞舞动,竟降下大地,俯伏在小白身前,更向小白磕了三个响头!”老作说得眉飞色舞,声音高低抑扬,煞有介事,都把一众“人牛”

  及其它顾客吸引住。

  “蛟龙跟着怒吼一声,便吹气破开城门,再冲天拔回乌云内,远走他方。连天上蛟龙也拜小白为皇,‘剑鞘城’内又有谁敢再跟小白为敌呢?”老作一口苦酒吞下,故作悠闲。

  “跟着小白如何攻入‘剑鞘城’啊?”顾客们心中都只有一个疑问,可恶的老作却在左摇右摆,迟迟没有响应。

  “跟着小白便再唤来一头麒麟,骑在背上,轻快的踏步进城,所有的弩箭都伤不了神兽,当然也就伤不了小白,神武大军自然轻易攻破‘剑鞘城’,六太子名太宗便取得帝位了。”

  呆了,“人牛”都呆了,宝宝呆了,连老作都呆了,因为说出答案的人,并不是老作。

  “少侠可要抢掉我破烂饭碗了!”老作稍稍不满道。

  “哈……你说得如此离谱,我这在场看着破城的几乎也信以为真,只是依照你的天马行空说法去胡说乱扯一起吧!”

  老作道:“少侠是“铁甲兵’的人?”

  “也可说是,也可说不是,我便是小白!”小白喝下一大碗苦酒,露出嘻笑脸容道。

  完全的目瞪口呆,又有谁会料到,贵为“铁甲兵”元帅,要建国立业,又夺了“蓬荚仙岛”宝藏的小白,竟会出现在此九流的“苦酒居”中,还喝着最便宜的苦酒。

  小白笑道:“实在说得动听,只不过夸张了一点儿,要是蛟龙也要跪拜我,小白便是王皇大帝了!哈……人家说‘天都城’苦酒最好,未尝过也不敢苟同,今天吞下,嗯!

  当真苦在舌,涩在心,滋味无穷,今天我的好兄弟伍穷正在对面“杏花楼’摆喜酒迎娶十两,哈!我便用苦酒来灌醉他,从此被女人束縳,苦头尝尽,婚宴饮苦酒,倒也贴切啊!呵……”

  说罢,小白放下一吊钱,便大步捧着一坛苦酒,直住对面“杏花楼”去。

  老作呆若木鸡,他看到原来在洗碗的白米倚在身后柱旁,不停的在喘气,是愤怒还是害怕?

  老作不敢问,但内心已作了最坏打算,今天合该有事!

  “好了!好了!新娘子向主人小白敬茶,多谢小白收留大恩,此生以后不能再服侍在旁,唉唷,对不起哩!”拖着新娘子十两向小白敬茶的,不是什么大婶、姑婆,却竟然是那笑得特别丑怪的朱不三。

  朱不三笑道:“放心好了,我在‘剑京城’当了大婚宴跑腿不知凡几,今晚由我来打点一切,包保没半分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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