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娇娃痴情 [5]
黄先生道:“小妹只管放心大胆在这儿待着,有燕翎在旁陪伴,小妹还怕什么,我不一定能跟你两个常见面,以后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跟你两个见一次面,如果你两个仍觉势单力孤,不妨跟南宫粉龙她二位多连络。”
柳兰黛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黄大哥。”
黄先生没再多说,迈步走过去就要开门。
只听柳兰黛在背后唤道:“黄大哥,慢一点!”
黄先牛回身说道:“小妹还有什么事?”
柳兰黛道:“我心血来潮,有个奇妙的想法,也算得上一着以毒攻毒的妙计,只不知道管不管用。”
黄先生道:“小妹有什么锦囊妙计,请说说看!”
柳兰黛道:“黄大哥不是说霍冷香跟温娇娜俱是被人利用的一对可怜虫,所以劫掳武林同道,只为邀功争宠么?”
黄先生道:“是的,小妹。”
柳兰黛道:“黄大哥何妨利用这一点,让他们来个窝里反。”
黄先生道:“小妹是要我干脆显露本来,让霍冷香、温娇娜两个恍悟上当受骗,反过去找那冒充我之人?”
柳兰黛点头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黄大哥看有用么?”
黄先生道:“有用倒是有用,这一着我也想到了,只是目前尚非其时。”
柳兰黛道:“怎么尚非其时。”
黄先生道:“连霍冷香、温娇娜她两个都不知道那冒充我的人是谁,叫她两个怎么个找法,如此一来岂不是打草惊了蛇。”
柳兰黛呆了一呆道:“不错,我没有想到这一点。”
柳燕翎突然说道:“黄大哥不是说三天之后就能在‘血影禅院’见着那个‘玉龙’么,也就是说三天之后,那个‘玉龙’要在‘血影禅院’当面点收霍、温二女的‘嫁妆’,以定正侧之位么?”
黄先生道:“不错,霍冷香是这么说的。”
柳燕翎道:“这不正是机会么,黄大哥何不当场显露本来,使得霍、温二女羞愤倒戈,来个两面夹击。”
黄先生目中异采闪动,道:“燕翎,谢谢你提醒,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当场缉获那冒充我的人,而且还可以救众武林同道脱难。”
柳燕翎忙道:“不错,黄大哥也想到了这一层。”
黄先生道:“我这趟拜访获益匪浅,就这么办了,你两个安心待在这儿,且等三天之后,‘血影禅院’见,我走了。”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柳燕翎跟柳兰黛没送,也没说话,很快地关上了门。
黄先生对守在前头的龚瞎子跟郝无常没看一眼,迈着潇洒行云流水步,出了“烟雨”名楼。
倒是龚瞎子跟郝无常恭恭敬敬地躬身相送。
黄先生乘一叶扁舟,直向岸边摇去。
“鸳鸯湖”里的游客不少,东一叶扁舟,西一艘画舫,荡漾于碧波之上,红男绿女,笑语阵阵,为这名湖添了几分醉人春色。
黄先生那叶扁舟刚到湖心,忽听左面湖面上传来一阵其声清朗,狂放,豪迈的铿锵歌声:
“人生恨事知多少,
把酒问青天,
青天冲我直摇头……”
这是什么歌,什么歌词,黄先生差一点为之失笑,但他忍住了,静静地听了下去。
“浑小子,你别笑,你当青天没有头。”这人“哼”了一声,接道:“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我过的桥也不比你走的路少,你知多少?我懂多少?”
这是说谁,黄先生为之一怔。
“小子,小子,你别楞,看你也是个可怜虫。
无羁之身你不愿,偏偏裙下去钻营。
一朝身在花鞋下,翻身回头来不及,懊悔恨事更无穷……”
这敢情是……
黄先生双眉一扬,转脸望了过去。
“小子,小子,你别看,别当我歌词胡诌人疯癫,其实呀众人皆迷我独醒。”
歌声一泻而下,歇止了,黄先生也看清那位唱歌的人了,那是一艘画舫,画舫上摆着一壶酒,几样菜。
一个文士装束,边幅不修的中年白衣客,正醉态可掬地偎在画舫两旁的栏杆上,手里拿着酒杯,直幌。
这位神态癫狂,边幅不修的中年白衣客好长像,长眉斜飞,细目高扬,胆鼻方口,虽癫狂,但不失洒脱倜傥。
黄先生只一眼便看出此人不凡,而且觉得此人必是武林高人,其癫狂的程度不亚“十奇”中的那位“谈笑狂客”。
“这是谁?当今武林中的那一位?莫非是……”
黄先生他目光一转,计上心头,当即向后招手说道:“把船摇过去!”
船后摇船汉子应了一声,扁舟立即转了方向换了头。
两船距离原不过十几丈,掉转船头一阵摇之后,两船很快地便接近了,只听那画舫上中年白衣文土“咦!”地一声道:“闻听‘鸳鸯湖’中俱是金鲤,如今何来扫人酒兴的肮脏泥鳅?”
黄先生朗声一笑开口说道:“‘鸳鸯湖’中的鱼类颇多,观金鲤、观泥鳅,那因人而异!”
那中年白衣文土又“咦!”了一声道:“泥鳅也能说人语,莫非已修得千年道行成了精。”
醉态可掬地一抬头接道:“不对,不对,修行也得看种,这满身泥污的脏泥鳅也配!”
黄先生毫不在意,道:“阁下,留神泥鳅作怪,兴风作浪的翻了你的座舟。”
那中年白衣文士眼望着船边湖水摇头说道:“我可不怕你这小小的泥鳅精,我是太白金星降世,生来即具降魔捉妖无边法力,你这小小的泥鳅精敢在我面前撒野,还不快快回到污泥里去。”
话落,他把杯中的酒往船边湖水上一泼。
只那么一泼,他那画舫旁的湖水只溅起几点水珠,而黄先生这叶扁舟下的湖水却猛然往上一涌,当然,水涨船高,这叶扁舟也为之往上一起!
黄先生笑了:“好法力,咱们索性斗斗,看看是你阁下的法力高,还是在下的魔力大。”
微一提气,扁舟立即落了下去。
这里扁舟一落,那艘画舫却猛然一起,这一起不要紧,壶倒桌翻,不偏不差地洒了中年白衣文土一身。
可惜了一袭白衣,令人好不心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