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深涧小洞藏玄机 [2]
百招一过,“一玄子”鬓角见汗,手中招式渐见迟缓!
“呛!”
一声金玉交呜之声传来,“一玄子”铁拂尘倏告出手……
场中人影倏误即分!
武凯冷笑连连。左手一喧,“平寒萧”插回尘中!
“一玄子”,脸上肌肉痛苦地扭曲着,身子渐渐佝偻,最后,终于倒在地上!
武凯冷酷地望了他一眼,道:“你只不过是个开始!”
身形一晃,穿林而去!
就在他身影消失后不久,林中悄然又来了个鹤童颜的老道士!
他一踏进那块草地,立即机伶伶地打了个寒战!
一飘身,掠近了“一玄子”身侧,神手连拍,弩捏了一阵。
“一玄子”微微呻吟了一声,抬起了眼皮,望了这老道人一眼,嘴角牵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
那老道人双眼中盈满了泪水,颤声道:“师弟,师弟,你怎么了!是谁?是谁?”
“一玄子”眼皮强撑着,张口,溢出满口鲜血,断续:“欧……欧……血……血……”
眼皮一阖,与世长辞了。
“一玄子”的师兄“一尘子”长叹一声,两颗眼泪应声而下,道:“师弟,安息呢!师兄一定会让你瞑目!”
俯身扛起“一玄子”的尸首,拾起“一玄子”的铁拂尘,向林外而去。
武凯窜出林外,向东一望,山势雄峻,绵延不尽。
他本欲赶往皖省北峡山脉,将席玲宫主从明王子手中救出,想不到又遇到了这一连串的事情,致使他又耽搁了两天。
但在这两天中,他得到了一线可以探出他父亲昔年事迹的记讯息,他深信,从这些线索中,可以探出他父亲“青衫白驼”的生死,及找出他的亲娘。
同时,假如昆仑陈大侠的话不假的话,他还有一个同父不同母的妹妹,但是他不希望那是事实,因为假如那是事实的话,他的父亲岂不成了一个卑鄙无耻的人了吗?
他竖信父亲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_在他的回忆中,他父亲是一个忧郁,慈祥而值得受人尊敬的人。
想到这里,武凯不禁咬牙道:“爹,你不是,不是,不是那种人!他们污蔑了你,爹,他们冤枉你!”
他恨不得马上找昆仓派的陈大侠一问究竟。
但是,席玲宫主,他的救命恩人已经落在那残暴阴狡的明王子手里。
一咬牙,身形展处,化成一道黑箭,挟着三溜闪眼的霞光,刺向万山从中。
天山山脉,山势东西走向,雄俊高伟,横亘万里。
山中奇影,幽壑深渊,断崖绝壁,更有那雪线以上的皑皑白雪,风景奇佳,但人迹罕至。
武凯为了赶路程,为了怕沿大道走不便施展轻身功夫,于是便沿山而行,准备直线东去,赶赴皖中北峡山“天雷帮”总坛救出席玲宫主。
但是他没有考虑到,“天雷帮”中高手如云,凭他一人之力就能救出席玲宫主吗?
而且,席玲之父,“沙漠之尊”席无忌及其门下“六魔王”还有其他四人,横尸荒林之中,这些难道没有影响吗?
武凯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他只是尽力地赶路,希望早日赶到中原,救出席玲宫主,同时探访父母的下落。
假如可能的话,他还要找找“白纱金铃”的女儿。
当然,他还要与“天雷帮”一拼,还要为胡老哥报仇。
“紫云仙子”那飘然欲仙,清淡得有如清风、高贵得有如白云的影子又轻轻地掠上了他的心头,他感到心头泛上了一股淡淡的甜意。
继之,他又想起了天真美丽的白纱姑娘,艳丽华贵的席玲宫主……
三天,就在思索与疾驰中过去。
因为他是沿山而驰,所以饿了,就到附近的村镇上的酒店中去大吃一顿,想睡了,就随便找个地方打坐运气,恢复体力。
在这三天中,他驰出了数百里之遥。
第四天拂晓,天色尚在朦胧中,武凯从雪地上的一棵枯树下站直身子,长长吸了一口凉气。
展眼望去,山峦起伏,白雪遍地。
雪线以下,苍郁一片,这是盛夏啊!
武凯身形一展,疾如流星地向这座雪峰边上掠去。
洁白的雪地上,赫然呈现着一滩殷红的血迹。
在这奇寒的雪峰之上,人迹罕至,遍地白雪,怎么会有血迹呢?
而且,血色殷红,血迹四周的白雪微微陷下,可见这血在不久以前还是热的,也就是说,此人受伤的时间距现在不会太久。
武凯沉吟了片刻。
从这滩鲜血开始,稀稀落落,点点滴滴的鲜血,断断续续地向雪峰之上延去。
当下,武凯侠义心起,身形一纵,沿着血迹直追下去。
三十多丈外,血点的尽头,又是一滩殷红的鲜血。
但是,一路上,却没有打斗的痕迹或脚印。
山势越上去越险峻,怪山磷磷,绝壁如镜,仅有羊肠小道可容驻足。
这滩鲜血的后面,又是点点滴滴的血迹,向山上延展着。
武凯一路提气追寻,一面沉思道:“此人身受如此重伤,尚能在这种险峻的地方向上走,而且不留任何痕迹,其武功之高,绝非泛泛之辈,而且很可能还在我之上。”
血点越来越稀,山势越来越陡,武凯已经在雪峰上追随着那鲜红血迹小心翼翼地走了半个时辰!
每隔数十丈,或百丈必有一滩鲜血。
武凯暗暗推测,“此人可能在其他的地方受了重伤,强抑至此,伤势突发,开始吐血,而且身上伤口也眼着爆裂,所以会有那滩鲜血和点点血迹,但是他不向山下驰去,反而攀上这绝顶雪峰,是为什么呢?”
这是一个令人不解的问题!
难道这人爬上这险峻的雪峰,是有所救吗?
一方大石阻路。
左边,是下望无底的深渊,去飞冥冥,苍然无际。
另一边,是平滑如镜的岩壁。
羊肠小道上,结着一层玄冰,呈乌黑色,滑不留足。
血点至此,戛然而止。
武凯不禁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