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神剑续 - [曹若冰]

第二十六章 [10]

  肖承远小侠伸手拉住姑娘的右臂,微笑着说道:“绿忆!

  且看他说些什么?说不定他可以帮助我完成一个心愿。“绿忆姑娘微微一惊,问道:“承哥哥!他能帮助你完成什么心愿?”

  肖承远说道:“为武当派代为整顿一下门规,因为,我离开武当三清官之时,卿云道长曾经真诚相托:受人之托,便要忠人之事。”

  老化子说道:“来人是武当派的门徒吗?”

  肖承远小侠点头说道:“他是其中的一个,但是,并不是重要的一个。我不过是藉他传几句话,带给武当一派最大的叛徒。”

  他们三人正说着话,山丘之下,那人已经飘身下马,凌空一跃,拔起两丈左右,落身于一块极大的青石之上,扬首对上面叫道:“哪个是姓肖的,叫他出来答话。”

  肖承远小侠呵呵纵声笑道:“崂山五老也不致如此狂妄无礼;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装模作样?绿亿妹妹!你下去给他薄惩,然后小兄再和他答话。”

  肖承远小侠说几句话,是运用功力,传音送远,十丈之外,那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他是仰仗着自己身在崂山附近,而且身上又怀有崂山的毒器,所以将一股畏惧之情,抑压下去,正要一变脸色,开口叫骂。

  就在这一瞬间,只看见绿忆姑娘的身形似乳燕出巢,声如黄莺出谷,一身绿裳在半空中翻腾飘忽而下,清朗地应一声:“绿忆遵命!”

  余音未落,人已飘落在那人不远一丈左右的面前。

  那人忽然大喝说道:“你是何人敢如何……”

  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忽然眼前,微影一闪,劲风一拂,只听得“啪”地一声,右边面颊上重重地挨了一掌。顿时,嘴角流血,五指留痕。

  那人“哎哟”一声,尚未叫出,又是“啪”的一声,左边面颊上又重重地挨了一掌。这两掌只打得那人满脸开花,七晕八素。

  当时只听得老化子鼓掌笑呵呵地说道:“姑娘!南海神掌果然名不虚传,当年的威风依旧,只是便宜了这小子,虽然挨了两掌,却让他开了一次眼界啦!”

  绿忆姑娘飘然而回,含笑谢了老化子哥哥的夸奖,转而向肖承远小侠说道:“承哥哥!

  绿忆遵命行事了。”

  肖承远刚一含笑握住绿忆姑娘的柔荑,突然掉头向下,高声叱道:“狂徒!你敢!”

  原来绿忆姑娘刚一停身之际,下面那人从腰间不知摸出一件什么东西,扬手作势,正要向上掷送,被肖小侠如此一声断喝,竟然震慑住了,那只右臂,拾在半空中呆在那里不敢再动。

  肖承远小侠飘身落五丈,指着那人说道:“青阳别后不久,难道你就不认识在下肖承远了吗?分明是你那一股奴才命作祟,以为在崂山附近,便可以如此狗仗人势,而耀武扬威。”

  肖承远小侠早就一眼看出,来人正是在青阳夜里围追王秋绮姑娘的十几人之中,为首之人。也正是随着卧云道长背叛师门的武当门徒。所以,才特意立即予以惩斥。

  肖承远小侠如此厉声喝斥之后,立即又沉声问道:“快说!

  你来此何事?“

  那个易装的道人,这才缓缓放下右手,说道:“奉五老之命,前来下柬邀宴。”

  说着,又从身上取出一张大红泥金的请柬,请柬的前面,却装了一个梭形三角楞铁镖。

  那人用有手五指拈着那支镖,一甩腕,一抖手,只见那支梭形三角铁镖,带着那张大红泥金柬,挟着一股嘶嘶啸声,直向肖小侠飞来。

  老化子一见便喃喃地叫道:“崂山之物,百毒俱陈。小兄弟!你要谨防这小子存心诡诈。”

  肖承远小侠微微一笑,说道:“小弟理会得!”

  右手抄出描金白玉折扇,刷地一下,抖开扇面,正好此时那支铁镖带着请柬飞到肖小侠面前。

  肖承远小侠玉扇翻腕一掠,随意轻轻一挽,将那张大红泥金的请柬,连同那支梭形三角楞铁镖,一齐挽在扇面之上,连一点响声都没有。

  肖小侠随意一浏览,微微一顿,便朗声说道:“你回去告诉崂山五老,既然他们将酒宴订在深夜亥子之交,肖承远一行三人,准时赴宴。”

  说着话,右手折扇又一抖一送,呼地带起一阵劲风,只见那一张请柬和那支铁镖宛如闪电流星,转向那人飞去,而且去势之疾,较之方才那人用手掷来,更是快出数倍。

  那人显然一惊,一闪身,只好得喳地一声,连请柬,这镖,深深地嵌在身旁不远的一棵树上。数丈之外,将一张请柬,凭手中折扇之力,使之嵌入树上,这种“飞花摘叶”的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超神入化的地步。

  那人自付多留讨不到好处,当时连话也不说,转身掉头直扑而下,落身马上,立即就要纵马飞奔而去。

  忽然,肖承远站在那里一声断喝:“站住!”

  这一声断喝,何异是晴天霹雳,月夜焦雷,只震得周围的树叶,都不住地籁籁作响。那人在马上心神一凛,不由地微微一呆。就在这一楞的瞬间,肖承远就如同一只凌空下击的大鹰,掠翅收爪,陨星下,临到地面之际,忽又一挺身,一式“巧看流星”,轻巧无比,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寸草不惊地落在那人马前。

  那匹黑白相间的骏马,突然如此受了一惊,猛地一扬前蹄,人立起来,几乎将马上的人掀了下来。

  那人一勒马缰,双足一蹬,箭也似的劲射而出,从马上翻落地上。当时怒容满面,厉声叫道:“姓肖的!你休要如此逼人太甚。”

  肖承远微微一笑,双手倒背在身后,潇洒无比地站在那里,一点也没有动手敌对的紧张模样,只朗声说道:“尊驾是武当什么辈份?”

  那人一听肖承远如此突然一问,顿时面如死灰,勉强大声说道:“我不懂你问些什么,你守着崂山之人,问武当的事,这岂不是笑话吗?”

  肖承远小侠突然脸上笑容一收,伸手朝指那人沉着脸说道:“大丈夫做事,就要敢做敢为,你既然敢欺师灭祖,背叛武当,为何没有承当罪名的勇气?”

  欺师灭祖,这是武林之中引为大忌的事,甚至于人人得而诛之矣。那人一听肖承远小侠如此严颜厉色指斥,当时反而神色一定,从容的说道:“姓肖的!你不能如此任意雌黄,血口喷人。你凭什么指定我是武当门下?如果你说不出证据,一味凭势威胁,又岂是大丈夫行径?”

  肖承远点头说道:“你如此奸滑狡辩,巧言令色,怪不得不能诚心出家,礼拜三清,武当派有你这种败类,真是三清门下之羞,亦是我武林之羞。”说着话,两道眼神有如闪电地从那人身上一掠,凌厉逼人,忽又厉声叱道:“道人!你看这是什么?”

  肖承远小侠从身上伸手取出卿云道长所持赠的玉符,拿在手中,高高举起。这块玉符在阳光之下,闪着光芒,耀人眼目。

  那人一见玉符当面,神色大变,浑身突然不住地颤抖。半晌忽地双膝一落,跪在地上,右手双指骈戟,反腕指向心窝,眼见得就要倒在这块玉符之前,自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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