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兵破魔 - [龙人]

第 二 卷 第 二 章 论道毁道 [2]

  突然,那风刀高高跃起,然后飞贯而下,长刀在前,直直地向古云袭来,刀的来向一直未变,但刀身却蜿蜒抖动,让人辨不清它最终会向何处刺去,古云忙以“恨倚黄昏”

  相挡,那刀与铁扇一碰之后,反卷、滑下、挺直,越过扇身如电般向古云胸前刺去!眼看已是撤身不及,古云心中暗叹一声:“我命休矣。”一时心凉如冰。

  却听得“当”的一声巨响,那薄刀已偏了方向,古云侥幸留下一命,忙飞掠闪至旁边!

  众人本以为古云必死无疑,突又有变故,不由大奇,忙探头四处张望,却未见什么高人在旁。

  正迷惑间,那歪戴着帽子,手中摇着一把扇子的恶少,笑吟吟地站了出来,手中捏着半支口红,那笑容很是可恶。众人料定不是他所为,又东看西瞅,猛地有人一声惊叫,指着风刀的刀,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刀上竟沾着半支口红。显然刚才将刀击偏的就是这半支口红,众人不由又齐齐转过头去,看向那花花恶少,这回,那恶少面目虽然仍不可爱,但似乎也不像开始那么可憎了。

  古错摇头晃脑地走上前,笑道:“这么漂亮的姑娘,谁要伤害她,我花荣第一个不答应。”鬼才知道他怎么会胡诌出个“花荣”的名字来。

  那风刀仔细地看着他,看了半天,才道:“阁下是真人不露相。但我做事从来没有中途改变主意的,除非我倒下了。”

  古错笑道:“有理有理,可惜我也定要这姑娘花容完好,娇躯无损。即使倒下了,我也要想办法让她站起来。”众人不由大笑,有人道:“这是谁家少爷?竟也卷进这样的江湖纷争中去,不是自讨苦吃吗?”又有人道:“你没看他一出手就把那刀给打偏了吗?”前边那人反驳道:“你看到他出手了吗?说不定另有高手在旁呢?再说……”猛地话头打断了,因为古错与风刀已交上了手。

  风刀深知眼前之人武功深不可测,刚才那口红飞弹而至,竟能把自己飞速递进的刀弹开,那劲道已是惊世骇俗了。于是出招便是凌厉之极,手中长刀一抖,幻成万点银光,直向古错罩下,夹着咝咝破空之声,那声势看来,似乎古错己无路可遁了。

  突然,古错竟从那刀光中飞身掠出几丈之外,大叫道:“不公平,不公平,你有刀,我却手无寸铁,这如何能行?”

  众人以为他为风刀的刀势吓着了,抽身溜了下来,都不由冷嘲热讽起来。风力却觉得有一丝凉意从心底升起,因为古错居然不用兵器防守就能从他的刀下全身而退,显然武功在自己之上,但他自知除了放手一搏外,已别无选择,因为他是杀手!一个称职的优秀的杀手,只能倒下,不能退却,对于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古错从珑珑手中接过一个包裹,一抖,竟从里面抖出一件兵器,似铲非铲,似斧非斧,隐然有一股慑人心魄的王者之气。

  人群中不知谁惊呼一句:“天钺,笑天钺!”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因为这个名字在这段时间里,几乎是家谕户晓了,有人吓唬孩子时也这么说:“别哭,再哭,笑天钺就来了。”

  人群中一下议论纷纷。有个酸酸的秀才道:“定是妖言惑众了,那笑天钺怎会是如此模样?油头粉面的,倒像刚从女人堆中爬出来的。”旁边有人道:“你怎敢如此说话?小心他割了你的舌头。”那人道:“莫非……莫非……”他本想说“莫非没有王法了吗?”,但一想这些江湖中人眼中又有什么王法?不由向后退了几步,看看那恶少,倒好像未曾听见,不由心中一宽。

  一直沉默不语的石敏突然开口说话了,她道:“不用这么拼个你死我活的,我愿跟笑天钺走,你们自忖有谁能与他相比吗?”

  古错吃了一惊,本欲道:“我并未说要带你走。”

  话刚到了口边,又生生咽下,因为他发现如果如此一说,反倒显得他怕了,而且这些人总是这么没完没了地打,不知闹到什么时候,到时石敏若有一个差错,自己岂非前功尽弃?

  于是便也大呼小叫起来:“诸位,诸位,大家也听到了,刚才石姑娘已说了随我走。有谁觉得不服气,就同我这天钺商量。”那口气让人听了极不舒服。

  风刀冷声道:“我己说过,除非我倒下,否则就是我要杀的人倒下。”

  古错大笑道:“好,很好。”天钺缓缓举至齐眉。

  风刀知道对手如真的是笑天钺,那他几乎没有赢的可能,所以一出手,便是致命招式,但见沙飞石裂,枯草漫天,一股刀光抡起的回绝气流掠过长空,那柄薄如纸般的长刀如风一般向古错刮来。

  风,总是无孔不入的,什么东西能挡住风的渗透?只要有一丝缝隙,那薄薄的刀刃就可以乘虚而入,将刀刃与寒意一起深深刺入你的肌肤之中。风刀希望这从未失误过的规律今天也不要失误。

  但遗憾的是对手是古错,是手持兵器之王的古错,只听得古错一声长啸,人如蛟龙般斜飞而起,天钺挥出,快速绝伦地在空中施出三招:“大漠落日、反弹琵琶、胡鹤夜飞。”

  风刀闪过一招,又拆了一招,第三招横杀来时,他只觉胸口一痛,人已如败草般,砰然倒下。

  古错沉声道:“很好,竟走过二招!”

  石敏走了过来。挽起古错的胳膊,就往外走,就像挽着情人的手,古错想说什么,却没说:古云也想说什么,竟也没说。

  一路上,珑珑都很不高兴,嘟着嘴。

  她当然不高兴,因为石敏要牵古错的手,古错竟那么让她牵着,而且走了这么长的路,竟还不放开。但珑珑却什么也不能说,谁让她是男儿的装束呢?即使是女儿装又如何,她又能说古错什么呢?终于走到一块空旷之地后,石敏停了下来,放开了古错的手,她一抚头上秀发,道:“如果你是笑天钺的话,我本来正在找你。

  古错目瞪口呆,他暗道:“自己这样不分白天黑夜地寻找她,倒不如当时在自己脖子上挂上一块木牌,上面写上:我是笑天钺,岂不少了许多折腾?”想到这儿,不由笑了一下。

  珑珑以为古错听了石敏说正在找他后不由就高兴得笑了,因此大为生气,恨恨瞪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一瞪眼的动作让石敏看在眼中,她笑道:“其实我已看出这位兄弟应是女人之身,而笑兄也不会就是这副德性吧。”

  古错一听,忍不住笑了,珑珑却大为奇怪,不禁问道:“你又是怎会知道我本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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