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还我真面目 疑是姊姊花 [1]
司马玉娇虽与柳延昭做了一夜夫妻,但举竟是位初经人道的正派侠女,故而对于下面的话儿,委实有些说不出口假钱太真倒是一副做姊姊的老腔老调,毫不顾忌,冷笑说道:“起下歹心之意,倒不是那妖女想和你假凤虚凰,而是想把你借花献佛!”司马玉娇自然知晓“花”是指自己,遂急急问道:“佛在何处?”
假钱太真笑道:“佛在后楼,玉妹难道没看见,我以一粒会发出大量浓烟,呛得一切蛇虫狐鼠都难以藏身的‘琉黄烈火弹’,烧出一位几乎光看屁股的黑衣人么?”司马玉娇皱眉,道:“那人最多是妖女私蓄面首而已,能有什么身份?玉姊竟对他用了一个‘佛’的称号?”假钱太真道:“玉妹请想上一想,他去时身法如何?”
司马玉娇想起所见,不禁悚然一惊,点头说道:“玉姊说得对,那身披黑衫之人,动作十分快捷,若单以轻功而论,居然能和我们差不多少!”假钱太真叹道:“轻功极佳,别的功力也无不凌厉,此人虽然不配称‘佛’,却配称‘魔’,尤其属于大大魔头,他就是柳延昭的劲敌,一身得‘大荒二老’真传的‘笑面人居潇洒杀手’万心玄呢!”
司马玉娇似乎有点不信地,秀眉微蹙,诧然问道:“万心玄为了柳延昭之战,在‘小玲珑馆…’静居用功,怎会和刚到‘九回谷’的天魔妖女,便搭上鬼混?”假钱太真冷笑道:“谁说他们刚刚搭上,我认为这一双狗男女,可能是老相好了?”
司马玉娇听出她话中有话,不由闪动目光,对假钱太真看了一眼。假钱太真自然知晓司马玉娇向自己看这一眼之意,遂微笑说道:“我因巡查各地桩卡防务,偶然走出‘九回谷’外,发现这妖女在未到本会之前,便已和从‘九回谷’驰出的一个黑衣蒙面人,鬼鬼祟祟,作了秘密的接触,而那黑衣蒙面人轻功又是极好,由身材经功力加以推料,都像是万心玄呢!”
司马玉娇“呶”了一声,秀眉深蹙,略作寻思道:“他们来前在谷外先作接触,难道是约定而来,有甚图谋?”
假钱太真冷笑道:“他们的图谋何在?固然需加推敲,我们的图谋,也应该稍加更改!”司马玉娇悄然道:“我们的图谋?……玉姐此语是指……”
假钱太真接口道:“是指我们的原定的隔上几日,便由玉妹去往‘小玲珑馆’一行,扰乱万心玄用功,使他分神旁惊,无法专心,等于是暗助柳延昭之计……”司马玉娇道:“这条计儿不好?”
假钱太真道:“计是好计,但因为情况变化,使发生一为‘不必’,二为‘不要’等两项变化原因……”
司马玉娇一时尚不明白假钱太真语意何指,又自问道:“玉姐,请教何谓‘不必’?”
假钱太真冷笑道:“玉妹请想,万心玄既悄悄出谷,与人秘密见面,又躲在‘小琼楼’上,和天魔妖女下流鬼混,那里是做说得冠冕堂皇地,要求静室,独居用功?他既不上进,便根本不会对正在刻苦用功的柳延昭形成威胁,我们也不必再设法加以破坏!”
司马玉娇嫣然一笑道:“说得有理,再请教,何谓‘不妥’?”
假钱太真皱眉道:“从‘小琼楼’上之事看来,万心玄对你似乎动了歹念,想在柳延昭未到前先以不要脸的下流手段,煮米成饭,刻木成舟,玉妹倘若再去‘小玲珑馆’,岂非自投虎口,成了打狗的肉包子了么?……”
司马玉娇双颊飞红,星眸一瞪,眉腾杀气说道:“万心玄敢……”
假钱太真正色道:“这种万恶凶徙,色胆包天,有什么不敢作的?我知道若凭功力硬拼,玉妹同样也身兼两家之长,对他并不多让,但对方下流花样太多,你稍一疏神,终身饮恨,就后悔来不及了!”
司马玉娇想起“小琼楼”头,自己误中邪毒光景,也不禁心内怦怦,改变话题,向假钱太真笑道:“玉姊,你为何迟来?是尾随万心玄,前往‘小玲珑馆’?还是……”
假钱太真笑道:“暂时我还不想与对方完全抓破面皮,不会尾随万心玄,只是偷了那天魔妖女的一项要紧东西……”司马玉娇皱眉道:“玉姊竟偷……”
假钱太真笑道:“我本意是想偷天魔妖女的一件东西,苦于不知她藏在何处?遂放把火儿,试上一试…-.”司马玉娇点头道:“对,根据一般心理,人见火起,必先抢救自己最紧要的东西。”假钱太真苦笑道:“常言道:‘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先前本不知道天魔妖女在后楼藏有面首,谁知道这把火儿一放,竟烧出一个光屁股的大男人来?……”司马玉娇玉颊微红,忍俊不禁地,失笑问道:“玉姊,不必再提那些下流事了,你究竟想偷天魔妖女的什么东西?”假钱太真道:“‘天魔门’中,最宝贵的,自然是当作历代‘天魔门主’传宗法物的‘天魔心录’!”司马玉娇道:“天姊可会得手?”
假钱太真探手取出一枚镌作“魔鬼头”形状的黄色玉牌,向司马玉娇递去。司马玉娇接过手中,反覆一看,见玉牌上仅镌符录,未镌文字,遂诧声问道:“风闻‘天魔心录’上载三种‘天魔绝学’,非身为门主者,无权参修,这面玉牌上,毫无文字……”
假钱太真不等司马玉娇的话说完,便接口笑笑道:“玉妹她难道忘了我所说的‘有意栽花花不发’呀?……”
司马玉娇再向那黄色玉牌看了一眼,恍然说道:“这不是‘天魔心录’……”假钱太道道:“这是门主身份符令,谁若佩此物,谁就是‘天魔门主’!那妖女相当刁滑,她不知把‘天魔心录’,藏在何处,我只趁她目送万心玄身影,有点神色怅然之际,从床边几上,悄然偷了这也颇重要的‘门主符令’而已。司马玉娇见那玉牌上佩有细谏,不禁皱眉说道:“玉牌有谏,分明是悬于颈间之物,怎会摆在几上?”假钱太真笑道:“我起初也有与玉妹同样疑念,但旋即想出是天魔妖女与万心玄登榻荒唐之际不敢过份亵渎她本派祖师!遂把代表‘天魔门户’的玉牌卸下,置放一旁,恰巧玉妹来到,惊散鸳鸯,她不便让你这少会主久等,匆忙着衣之下,忘记将玉牌佩上。”司马玉娇道:“倘若偷得‘天魔心录’还可学得一些秘密武功,如今弄来了这面玉牌,除了想抢‘天魔门主’之位外,好做并没有什么用呢?”
假钱太真笑道:“那不一定,至少我也可以开她一个大大玩笑!”
司马玉娇不解道:“玉姊所谓的‘玩笑’,是怎样一个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