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厉灭尘 重现江湖 [4]
说着话,只见他身形一晃,双掌早已蓄满无比之力,直朝红衣老妇,电也似地击出一掌,狂喝一声,道:
“拿命来吧!”
刹那间,“吧”字声未毕,掌风已到,两股无比的阳刚劲力,眼见即已袭至胸前。
那红衣老妇,宽大的衫袖轻轻一挥,足下轻如飘絮般地横移五步,泰然地闪过掌风,咧嘴轻蔑地怪笑起来!
“格格格!”
厅中经此猝然之变,台下与会众人,不由一阵哗然,跟着骚动起来。
“唰!唰!唰!”
台上十数位帮内高手,一见帮主厉灭尘双掌竟然递空,早已欺身近前,布起一种阵式,手中各持一柄三角形的铁旗,虎视眈眈地注定着红衣老妇。
红衣老妇的怪笑未止,突有一留着辫子的人,闪身至厉灭尘的面前,道:
“帮主!对付这三流小辈,勿须您亲自动手,且先待我‘铁辫子’,将此鼠辈拿下就是。”
天蝎帮主厉灭尘闻言,微一颔首,轻露笑意,道:
“段老弟,对方身手不弱,尚须小心为是!”
上身前躬,铁辫子恭敬回答:
“多谢帮主关怀!”
接着,厉灭尘目光-扫台上诸人,朗声说道:
“各位贤弟暂请退下,待段副帮主将其鼠辈,拿下就是!”
“格格格格……”
红衣老妇闻言,一声尖怪的笑声道:
“好极了!老身就跟这位什么爹辫子,娘辫子走两招!”
铁辫子双目虎光四射,怒喝一声,双臂疾抖,只听骨节“劈劈啪啪”连声暴响不已!
他本就两臂奇长之人,这么一来,即见两臂连响之后,倏然又暴长出寻尺来长,十指干枯尖利,形如兽爪似的,指尖箕张,色呈油墨,显然已是运功已足,等敌欲发。
蓦然,红衣老妇,愠声喝道:
“别棺材里放鞭炮一一吓死人了!臭辫子,有本事尽管使出来好了!”
浓眉一扬,铁辫子旋目扫视,耀武扬威地;放声狞笑道:
“段某生平不杀无名之鬼,老婆子可敢报上名来?”
身形未动,红衣老妇又是一声尖笑,道:
“老身不就是尔等帮主所称的‘火凤凰’吗?怎的,这还有假吗?格格……”
怒“哼”一声,铁辫子尖声狠道:
“老婆子,接招吧!”
两条奇长的怪臂疾伸.一双兽爪似的巨掌猛翻,一般无比的劲力,径向红衣老妇当头袭来。
红衣老妇兀自一闪,喝道:
“来得好!”
霍然,她两膝一曲,臂部一沉,上身前倾双掌也自倏然疾翻,不闪不躲地,迎向着铁辫子的掌力而去!
“砰!”
电光火石般,四掌相交,发出一声大响,双方都被震得踉跄后退三步,方才拿桩站稳身形!
台上台下,所有的与会之人,这时均鸦雀无声地在瞪着一双惊悸的眼睛,怔怔地注视着二人的激斗。
在这节骨眼,双方都不敢怠慢疏神,恰如同时之间,四掌又已相对推出。
“啊——”
刹那间,掌风飒然,怒叱连声,双方步法忽然加快,身形飘风般,游走激战起来!
铁辫子右脚忽收,踏了个“小子午马”,向红衣老妇站的地方,觑个正着,猛地冲了上去,双手齐发,右手五指利如尖刀般,直戳她的中腰,右手锐像鹰爪一样,朝她肩上斜抓而下。
这招“白猿擒豕”在他的心目中,红衣老妇定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可是,当铁辫子冲到她的跟前,左手刚往中腰戳去,右爪尚未及抓下之时,红衣老妇步子一转,嘿!比泥鳅还滑,只一晃身,就溜了出去。
“臭辫子,老身在这儿呢!”
红衣老妇回转身来,笑嘻嘻地向他招手。
这招连边也没挨到,铁辫子脸上挂不住,低吼一声,迅若流星般,扑向红衣老妇。
红衣老妇一个大意,衣裳被铁辫子扣住,紧接着,他右爪暴伸,抓向红衣老妇心窝。
在这一扣一抓之间,其快无比,铁辫子刹那便取得了优势。
铁辫子的右爪,锐不可当,台下群雄,不由替这年迈的老婆子担心起来。
红衣老妇现在已后悔,刚才的疏神,可惜发觉稍微嫌迟,但为了救命,只有咬紧牙关,猛力扭身趋避。
“嘶——”地一声布裂。
红衣老妇右肩,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转头一望,多出几道血痕。
原来,她为躲避铁辫子的“黑虎掏心”,忍痛牺牲肩头肌肤,这才匆匆化险为夷。
铁辫子扔掉手中,抓下红衣老妇的衣袖,得意咧嘴笑道:
“嘿嘿嘿……滋味如何?”
气得脸上发青的红衣老妇,娇叱一声,舞起玉笛,疯狂似的攻向铁辫子。铁辫子慌忙一闪,他的绸子长衫,给划开一道大大的口子。
红衣老妇的玉笛.虽然不锋利,既可当做点穴用,又可当做长剑。眼看她频频进击,时而直刺,时而横砍,稍一大意,便会在这玉笛下丢命。
铁辫屏住气息,见招破招,见式破式,打了二三十个照面。
红衣老妇杀得性起,绝不容铁辫子有喘息机会。
就在这疾如迅电,势若排山倒海,猛打狂攻之际——
那潜身在石柱顶端的凌震宇,双睛一扫全厅中。
只见台前第一排的无常吊客,在他身旁左右的白衣少女,此时已失去踪迹,只有无常吊客一人,正孤孤零零地坐在长凳之上。
“为什么那八名少女,会突然不见了?难道这个恶鬼,有什么歹毒的阴谋?”
当下,凌震宇心中疑虑不解,他一面忖思,一面旋目搜寻。
这才发现那八名白衣少女,已散布在大厅前后通门之处,各各都将目光集中在那原位的无常吊客身上,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而台上激斗的二人,这时逐渐分出胜负,红衣老妇由于攻得太猛,体力消耗过多,斯时招势缓慢,步法也凌乱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铁辫子也看出,对方渐感不支,脸色倏然一变,喜悦之色立现,他笑一声,辫子一甩,朝着红衣老妇面门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