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欲火炽烧 [6]
蓝天豪一拍大腿道:“我们大家就该马上找到修罗门去,修罗门未免欺人太甚了!”
褚朴笑道:“老道长召集大家来,就是共同商议该如何行动。”
蓝天豪双眼圆睁,大声道:“这还有什么好商议的,直接找到修罗门就是了,正好蓝某也要讨回儿子,各位的仇也可以一起报了。”
褚朴笑呵呵的道:“不商议行动如何一致?蓝兄,你讨回儿子是和修罗门订下条件的,条件没兑现,只怕未必能讨回。”
蓝天豪牛眼一瞪道:“蓝某那天回来当晚就给白家大院放下虫,谁说条件没兑现?”
褚朴道:“那很好,所有的帐和修罗门一起算,而且师出有名。”
蓝天豪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咱们马上走!”
褚朴道:“依老夫看,用不着那么急,不如明天一早行动。”
蓝天豪正要坚持己见。
胡丽仙道:“就依褚仙翁的意思,明天去吧,你带来的神虫,也好利用下午好好调练调练,以备必要时亮出法宝。”
褚朴觉出自己总是客卿身份,不便擅作决定,不觉歉然笑道:“老大刚才不过是说说而已,至于何时行动,还要大家商议,或者由天昊道长决定。”
天昊道长忙道:“如果各位没有别的意见,贫道觉得不如就照着褚仙翁的意思,明天一早行动。”
褚朴见天昊道长很肯维护自己的身份和面子,自是十分得意。
他站起身来道:“既然各位没有异议,最好这就回去准备吧。”
离开龙门院大厅,齐漱玉埋怨道:“老鬼,你出的什么风头,今天你不是主人,最后那几句话,应当由天昊道长讲才对。
年纪一大把了,连韬光养晦的道理都不懂,聪明人有本领别使在明处,你可看出方才蓝天豪早就不是滋味了?”
褚朴尴尬一笑道:“这些事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在家里有本领你不准使,只好到外面发泄发泄了。”
他说的一点不错,因为他一向惧内成癖,的确只有在外面才是作威作福的时候。
好在齐漱玉不失为妇之道,发脾气多半只在房里两个人的时候发,出门在外,总是处处为老伴保留面子。
李金贵见今日已无行动,他急于回去见到白银凤,查明他是否已和人订过婚约,以便弄清柳絮飞的身份。
不等回到无尘院,便向褚朴道:“老仙翁,晚辈也该回城里去了!”
褚朴不悦道:“你怎么又要回去,难道老夫这里留不住你?”
刘翠娥也抢着说道:“师父、师娘,弟子想不透玉富究竟是什么心意,你们两位老人家待他像亲生儿子一样,他在咱们这里,竟然连一晚上都不肯住。”
李金贵忙道:“刘姑娘这话就有些过份了,我本是帮老仙翁和夫人做事的,不是把这里当作客栈来住的,只要不耽误事情,住在哪里还不是一样。”
褚朴心想这话也有道理,上次到修罗门去,人家一大早就赶了来,并没耽误半刻行动,只是他不明白李金贵为什么又要回去。
他顿了一顿道:“你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回去?”
李金贵道:“晚辈希望能把明天的行动告诉师兄,他的武功高强,说不定明天会来帮忙。”
褚朴颔首道:“有道理,老夫可以当面试试他的武功,其实,老夫并不希望能帮什么忙,有他在,明天一定可以把他擒过的剑主当面指认出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齐漱玉道:“那就放他走吧,玉富,明天一定要把你师兄带来!”
李金贵道:“晚辈明白,他若能来,比晚辈来更重要。”
褚朴道:“老夫还弄不清楚你师兄叫什么名字?”
李金贵早已编造了一个名字,不假思索的道:“他的姓氏很少见,姓铁,名叫马飞,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褚朴拂髯笑道:“他这名字么……”
说了一半,却又住口不言。
李金贵道:“老仙翁觉得这名字好不好?”
褚朴嘿嘿笑道:“铁马怎能飞得起来。”
齐漱玉撇嘴道:“我看你是少见多怪,连铁马都能飞起来,可见他才是真正了不起。”
褚朴连忙点头道:“夫人说得有理。玉富,明天务必要他把铁马飞过来!”
李金贵道:“只要今晚能碰到他,晚辈明天一定要他飞过来。”
他向男女魔头施了一礼。
刚要告辞,却听到刘翠娥道:“慢些走!”
李金贵愣了下道:“刘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刘翠娥却望向褚朴和齐漱玉,带着乞求的神色道:“弟子希望能和玉富一道去。”
褚朴沉下脸色道:“不成!先前我跟你说过什么来,难道马上就忘了?”
刘翠娥红着脸道:“师父,城里有他师兄在,您还怕我们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来?”
褚朴面孔扳得更紧道:“如果他师兄不在呢?”
刘翠娥道:“那也没什么,记得师娘跟弟子讲过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人家一男一女在一起住了三年,还不是规规矩矩。”
褚朴哼了一声道:“想的倒不错,你凭什么和人家祝英台比?”
刘翠娥带着撒娇的神色道:“她也是个人,弟子也是个人,有什么比不得的?”
褚朴不屑的道:“你的骨头有几两重,难道为师的还不知道?告诉你,那是因为梁山伯是个傻瓜蛋,三年时间还分不清祝英台是个公的还是母的,玉富可一点不傻。”
几句话,说得刘翠娥本来白中泛红的脸蛋,越发像熟透了的红柿子。
齐漱玉有些过意不去,道:“老鬼,娥儿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别骂得那么难听,连人家玉富也骂了,也不想想自己,想当年你年轻的时候,和我才见面两次,半夜里就爬进窗子跪在我的床前,你能比得上梁山伯么?”
褚朴连连干咳了几声,难堪苦笑道:“夫人,你提这些干什么,尤其在他们年轻人面前。”
齐漱玉冷声道:“自己身不正,就别责怪人!”
刘翠娥见师娘护着自己,心想必定有了圆转的余地,忙道:“师娘,您是准弟子跟玉富一道去了?”
谁知齐漱玉却没好气的道:“你师父说得对,玉富不是梁山伯,你也不是祝英台,万一弄出不名誉的事来,师父和我都丢不起这个脸!”
褚朴也立刻跟着说道:“娥儿,你急什么?过些时回大白山后,我们老俩口就给你们成亲。
到那时,你们小两口高兴怎么来就怎么来,成天到晚腻在被窝里我们都不管。二十几年都忍了,这么几天还有什么忍不下的?”
此时此地,把个刘翠娥简直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脚下有条缝钻进去,她万万料不到师父会说得如此难听。
连李金贵也红着脸别过头去。
还是齐漱玉打圆场道:“老鬼,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准她去就不准她去,何必扯得那么脏!”
褚朴哼了一声道:“玉富走吧,娥儿随师娘和我回去!”
李金贵返回家中,才刚到中午,他急着见白银凤,偏偏白银凤却又不见人影。
这时牛金莲正在厨房,听见李金贵已经回来,出来问道:“兄弟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李金贵道:“那边明天才有事,我赶回来有事找二小姐,她哪里去了?”
牛金莲道:“她刚才还在房里,可能到后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