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彩云怀离人 [2]
“不必多罗嗦了,天将正午啦,若不快点,不要说想游毕三峰,恐怕仅看两峰,就已经天黑了!”
谢碧凤的话方落,便拉起邵美芙一只手,迳向紫盖峰方向奔去。
白瑞麟看着她俩奔去的背影,摇头道:“一个大的,已经够人受了,再加上个小的,二人声气相通,不知又玩什么花样来呢!”
他说着,正准备向年锦佩和海彩云打招呼,可是当他一转脸,却见海彩云珠泪承睫,年锦佩正在劝慰。
如此一来,把个聪明的白瑞麟,立即弄得像个丈二金刚,一时也摸不清头脑,不知她是因何伤心?
所以立刻走了过去,关怀的问道:“云姐怎么啦,是那里不舒服吗?”
海彩云本来仅是伤心而已,现在经他这一问,便无法遏止内心的悲痛,竟掩面啜泣起来,对于白瑞麟的问话,形如不闻。
年锦佩到底大了几岁,而且心思也缜密的多,她劝慰了一阵,虽未获致结果,却已窥知了个大概,而且同属女人,女人对女人的心理,观察的深度,常较男孩子们深入与透澈。
因而,她见白瑞麟已走了过来,便藉机道:“麟弟弟,你照顾一下云姊,芙妹们已经去远,我去看下子,不要再出什么岔子,而耽误时间!”
话落,便给白瑞麟微一示意,即朝谢碧凤去的方向,急急追了上去。
白瑞麟见年锦佩说完,却行匆匆离去,不禁微一皱眉,即道:“云姊,究竟为什么?这里山风很大,不要受了凉,我们还是赶快去吧!”
“你去吧,我没有什么,稍休息一下即赶去了!”
海彩云今天一改常态,虽明知在伤心,可是说话却异常平静,不像往常那么执拗和任性。
白瑞麟闻说,知她言不由衷,忙伸手扶住她的香肩,非常着急的道:“云姊,是不是觉得小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或是有什么顾虑不到之处,而令你伤心?就请痛快的说出来,小弟今后改过就是!”
“你胡说什么,弟弟实无件错什么事,尤其对我,可说是隆情厚谊,相反的,我随弟弟行走江湖一来,实给你增加不少麻烦,同时由于以往任性惯了,这方面也给你凭添不少困扰!”
“那你为什么伤心?”
“不要误会,我伤心的,是一时的感触,实与弟弟无关!”
“可否说出来,也让我听听?”
海彩云扭转头来,见白瑞麟满脸诚恳之色,随不由一阵激动,转身扑进白瑞麟的怀里,又流起泪来。
良久,始压住那阵激动,慢慢仰起脸来,鲜红的樱唇张了几张,终于未曾说出什么,半晌,始道:“你觉得我还够美吗?”
这一问,实出白瑞麟的想像之外,他一万个猜不到,在此时此地,海彩云会有如此一问,怎能不使白瑞麟惊讶非常呢?
只见他诧然而迷悯的,望着怀中的海彩云,不自觉的点了下头,随口答道:“小弟实不明白云姐的意思何在?”
“你不必问我是什么意思,只用以你的眼光看来,认为姊姊还够美吗?”
“云姊美比天人,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
“可是你的肺俯之言?”
“云姊怎么对我也发生了怀疑,在小弟的记忆中,好像向来都未对你说过谎言?”
海彩云闻言,她笑了,而且笑得很自然,这是一种真诚的笑,发自内心的笑,虽然在她那长长的睫毛中,尚钳着泪珠,反而雨打梨花,益发增加了她楚楚可怜的美态,直看得白瑞麟心中不由一荡,不自觉的低下头去,先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然后,方吻在她那鲜艳的樱唇之上,久久始罢。
海彩云则偎依在他的怀内,微闭双目,娇靥止浮现着浅浅的微笑,好像在做着甜蜜的梦,也如同品尝仙桃果实,既未挣扎,也无激动之态,任由白瑞麟在她的樱唇上紧吻着。
她在白瑞麟吻过之后,始站直身子,郑重着说:“谢谢你,赐给我这深深一吻,就如同铭刻在我的心版上,作我的永久纪念,我会永远的珍惜看它!”
白瑞麟闻言一怔,忙抱住她的双肩,讶然道:“云姊你…………”
可是他的话尚未完,就被海彩云止住道:“好弟弟,不要想的太多!”
说着,用手推开了白瑞麟的身子,温和的又道:“她们可能走的很远了,快点去吧!”
话落,也不管白瑞麟尚在发征,就随手拉起白瑞麟,迳向紫盖峰方面追去。
人就怕反常,以海彩云的性格,本是非常爽直,而且对于爱的要求,是火辣辣的,表现的相当赤裸。
可是今天,却大异往昔,不但温柔而且异常涵蓄,言词闪灼,令人有莫测高深之感,难怪白瑞麟要犯疑了。
且说谢碧凤同邵美芙二人,自别了众人之后,就全力朝紫盖峰奔去,对于后面的人,是否已经跟去,则根本没有考虑。
紫着峰既居话峰之冠,其高拔险峻可想而知。
但她们两个,好像兴致非常之高,一路奔来,嘻嘻哈哈,虽在陡削的绝壁之上,仍和平地一样,一味鼓足勇气狂奔。
峰顶之上,由于太高的缘故,上面犹如粉装玉琢般,积雪数月,一眼望去,仅见白皑皑一片,除一些松柏之类的树木,在冰雪覆盖之下,微露出青翠的枝叶之外,其余那些落叶贯木在光秃秃的树枝上,也都被冰雪压得弯曲着。
可是却有一处,非常例外。
在紫盖峰顶,则出现一座山顶谷。
谷内不但没有积雪,而且青葱翠绿,白杨绿柳,地上尚有不少山花,正在枝头迎风怒开,这是什么季节?竟有如此奇景,岂不是仙境吗?
“啊!凤姐快来,好一处所在哟!”
邵美芙首先发现,就惊奇的如此大叫着。
谢碧凤到底大了几岁,她闻声跑来一看,陡然一阵迟疑,暗忖:“这是那位高人的隐居之处?好像从未听爹爹说起过?”
她端详了良久,只见谷中静悄悄的,除疾劲的山风,把那些花木吹得不住摇摆之外,好像在各的深处,掩映中露出一角茅舍。
有茅舍,自然会有人住,谢碧凤深知,凡是隐居的高人,大多不愿有不相干的外人来打扰,于是忙一拉邵美芙,匆遽的低声道:“芙妹快走,内面不宜深入,快走吧?”
邵美芙见她先是一阵沉思,继而要急着离去不禁怀疑的问道:“凤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必多问,等下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