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修罗匿迹 [5]
太虚道长道:“大师伯.北崆峒派和太白派为阿贵的事,闹得很不愉快,恐怕……”
天昊道人颔首道:“嗯!这件事也需考虑……”
林煌微笑道:“关于北崆峒与太白派发生冲突之事,敝门可以负责解决,这点大舅爷您可放心。”
天昊道长道:“哦!你有什么妙策?”
林煌道:“无极老魔褚朴名义上是太白派的掌门人,其实一切都是听长春夫人齐漱玉的,这件事想必你也知道?”
天昊道长微笑道:“褚朴能执掌太白一派,完全是靠老婆,此事老一辈的,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只是贫道不晓得经过二十年,他依然惧内如昔……”
林煌笑道:“不仅惧内如昔,可说是越来越严重了,据说他跟长春夫人说话都会打哆嗦,只要长春夫人朝他一瞪眼,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天昊道长笑道:“林施主,你也太言过其实了,褚朴无论如何,也是一派宗师,怎能怕老婆成那个样子?”
太虚道人笑道:“大师伯,这事不假,这次秘会我们本来是邀褚掌门的,据说他也答应出席,只是临时长春夫人有点不舒服,所以褚掌门不敢出门,这才改派太白双仙出席秘会……”
他顿了顿,又道:“据刘二姑娘说,当时褚掌门还自我解嘲地道:“夫人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既然夫人玉体有恙,为夫是绝对不敢出门……”
话未说完,众人-齐哄然大笑。
郑君武一拍火腿,怪叫道:“他妈的,好一个夫人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褚朴这老小子真是绝透了!”
赵恨地的心情一直不太好,既担心回去后要受罚,又记挂着方才杨苓没有理会自己之事,可说是如坐针毡一般,如今听了太虚道人这番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自古以来,有许多的笑话,都是由惧内一事而产生的,“河东狮吼”的一句成语,便是因为苏东坡的一首讽刺好友的诗,而流传至今……
天昊道人见到赵恨地一洗方才的颓丧痛苦之态,存心要让他情绪更为轻松,等到众人的笑声稍停,道:“林施主,你知道贫道为何要出家么?”
林煌不知天昊道长问这句话是什么用意,摇了摇头道,“大舅爷,这个小弟从未听你说过,如何知道?”
天昊道长道:“贫道是听了一个笑话之后,才出家的。”
林煌哦了一声,笑道:“有这种事?”
天昊道长目光扫过众人脸上,微笑道:“这个笑话发生在太白派上一代掌门齐天高的身上,那齐天高可说是一代奇人,玄功无敌,据说当年白剑青还败在他的手下……”顿了顿,对赵恨地道:“恨地,白剑青便是白氏家族的始创人,从他那一代起,白氏家族才为武林所知。”
赵恨地听到天昊道长述说这些武林前辈高人的往事,不禁肃容聆听。
林煌有些不解地问道:“大舅爷,这事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呢?”
天昊道长道:“这是一甲子以前的武林秘辛了,你那时还小,当然没有听过.”
林煌见他以年龄压人,苦笑了下,没有吭声。
天吴道长道:“当然,白剑青那时才出师不久,恐怕只学到了红云老祖的六成工夫,不过红云老祖是百年来邪派的唯一大宗师,白剑青能有他六成的工夫,在当时武林来说,也是罕有敌手,事实上他曾上武当、入少林、闯华山,每一次都全身以退,可见他的武功上的造诣,高到何等地步……”
他的话声稍顿,继续说道:“据说白剑青一生只败过那么一次,就是败在齐天高的手下,也就从那次以后,齐天高创立了太白派,而白剑青又重回红云老祖门下学艺,之后,不知他从何处得到一本秘笈,将正邪两派的功夫糅合一起,而练成了剑仙般的本领,自此之后,武林之中再也没有敌手……”
林煌叹了口气道:“白氏家族之能崛起江湖,被武林目为最神秘的一个家族,便是他们所具有的这些玄奥的神功,本门当年数百名之众进攻白家,结果遭致惨败,可说是当时太过轻视白家的实力,以为他们族人不多,可以以大吃小将他们完全歼灭,事实证明我们错了……”
天昊道长听他语气极为沉重,连忙道:“贫道把话说远了,我要讲的笑话是关于齐天高的,不知怎会扯到白剑青头上去了……”
赵恨地突然问道:“大舅舅,后来白剑青练成了剑仙般的本领后,难道没再去找齐天高报这一掌之仇吗?”
天昊道长一愣,道:“这个到没有听过,也许后来白剑青的修为太深,认为那只是一件小事,而不愿再去计较,或许他们较量过,而没将经过传出武林,总之以后便没听过他们俩人碰面的消息……”
他的话声稍顿,咳了一声,继续道:“齐天高自从手创太白派之后,一连收了四个徒弟,可是却没有成亲,也许他认为成了一派掌门,没有个掌门夫人太不成体统了,所以到了五十岁的时候,终于娶下个妻子,他的妻子年纪很轻,比他整整小了三十岁,所以他因爱生畏,终于变成个极为惧内之人,据说有一回他不知什么原因,惹得他那年轻的夫人生气,齐夫人抓起挂在墙上的长剑便要杀他,吓得齐大掌门连忙往床下躲……”
赵恨地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大舅舅,难道齐夫人的武功比齐掌门还要高吗?不然齐掌门为什么要吓得躲到床底下去呢?”
天吴道长笑道:“齐夫人是一点武功也不会,不过她的御夫之术可说是天下第一,这套绝招传给了她女儿,仍旧管用,那褚朴外号无极老魔,是何等凶恶的人,依然被长春夫人管束服服贴贴,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站着,他就不敢坐下……”
赵恨地伸了伸舌头,道:“真厉害!”
他伸伸头望了望那远在那数丈外的杨苓,忖道:“不晓得她会不会这样?我想不会吧!看来,她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温柔,将来成亲生了孩子之后,又怎会变成母老虎?可见那让丈夫害怕的女人,都是横眉竖眼,满脸横肉的母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