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美人 [10]
铁脚道人和神州一君,那曾想到,林元生在油尽灯枯之时,还能使出如此威力的掌劲,不免有些大意,因未使出全力硬接,以致吃此大亏。
前面说过,这招“一掌定江山”,极耗功力,只适于最后一搏,胜则胜,不胜则败,林元生之迟迟不敢使用,也就是这道理,不过,如拿来对付普通高手,却又另当别论。
六阳道人和明镜和尚惊愕了一下,即分别扑到铁脚道人和神州一君身边,探视二人的伤势。
五棱神镖伍伯铭却嘿嘿冷笑着,慢步向林元生走去,道:“好小子,给我回佬佬家去吧,令尊在等着你呢!”
话毕,贯劲右掌,徐徐高举,正要向林元生脑门劈来——
但见他陡然浑身一震,斜纵八尺,他即忙一看右肘,竟插了一枝松针,伤及筋骨。
这软小的松针,怎会插入伍伯铭的肘骨,凡是武林中人都不会不知,乃是有人以内家真力发射出来的,但能以松叶伤人者,当今武林中却没有几个,不问可知,这谷中藏有极为厉害的人物。
伍伯铭惊急地四下搜视,那里有什么人影!
这一下,他更惊了,以松叶伤人者,就其功力而言势非入化不可,但不能距离太远,但这十丈之内,一目了然,显然,那以松叶伤伍伯铭者,系藏在十丈之外,能在十丈外以松叶伤人者,可是古今鲜有的奇人。
一时,吓得魂飞魄散,圆瞪双目,说不出话来。
那个替烟水道人疗伤的道士见伍伯铭神情,尚不知何因,惊奇地问道:“伍庄主,是怎么回事?”
伍伯铭道:
“这附近藏有奇人!”
那道士四下瞧了瞧,道:
“何以见得?”
伍伯铭惊急道:
“别问,请快把这小子干掉再说。”
那道士也是武当门下,道号烟云,乃系烟水道人师兄弟,他见伍伯铭惊慌的神情不再追问,便向昏倒在地的林元生扑去——
但只扑进三四步,双脚陡然一麻,同时失去自主,一个前倾,竟翻了一个跟斗,双腿像患一重风湿症似的,瘫痪不能动弹。
他勉强地坐起,撩起道袍,双膝均插着两枝松针,入骨三分,痛澈心肺。
直至此刻,他始相信伍伯铭的话,也即四下搜望。
伍伯铭可更加惊慌了,急道:
“道长,你也……”
他话犹豫未完,谷外突然飘来一人,哈哈大笑,声音凄厉,宛如鬼哭神嚎!
但见他风尘仆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似乎在急迫中追赶来的。
他一面笑,一面骂道:“好毒辣的诡计!好狠心的手段!”满目血丝,扫了众人一眼,便向林元生走去。
伍伯铭乍见来人,未加思索,即怒极地道:“反了!反了!原来是你老兄!”
那人没有理会伍伯铭的说话,继续向林元生走去,道:“你们都是牛鬼蛇神,还自命正派高手,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伍伯铭冷笑道:
“斗酒帮主,想不到几年不见,竟已精进到摘叶伤人的境界,贵穷家帮虽势达天下,高手如云,但我们九派也非怕事之人。”
斗酒神丐吴为非仍是不理,走到林元生身边,俯身伸手探了探脉息,发现林元生尚还未死,急忙自怀中掏出一粒丹丸给林元生服下,然后,才冷笑着对伍伯铭道:“你说什么?”
伍伯铭怒道:
“我说你公然向我们九派挑战!”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
“我老化子怎敢向贵等九派挑战?”
伍伯铭道:“以松叶偷袭我及烟云道长,这行为不是有意挑战么。”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
“嘿嘿,我老化子岂是暗地伤人之辈,你们使调虎离山之计,把我老化子引走,却联手来对付这小娃儿,倒反咬我老化子一口,以松叶伤你……”
他话犹未完,六阳道人和明镜和尚同声道:
“什么松叶伤人?”敢情,他们为铁脚道人和神州一君疗伤,尚不知伍伯铭和烟云道人已被人暗算之事。
伍伯铭以左手托起右臂,道:“道长,大师,你们来看,他以松叶伤我肘骨及烟云道人双膝,却不敢承认!”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不瞒你们说,我老化子是与林元生同时到达这里的,只因为不愿卷入是非圈中,故而停留在谷外,惭愧得很,竟中了你们调虎离山之计,诱我满山乱跑,你们却联手来对付林元生。”
六阳真人听伍伯铭话后,很是气愤,但听斗酒神丐吴为非的这番话后,又细自想了一下,却认为这以松叶伤人者,决非斗酒神丐吴为非。
因为斗酒神丐吴为非之名扬四海,重望如山,为人尊敬,就是不偷鸡摸狗,不作宵小之为,做人处世光明磊落,而这以松叶伤人于十余丈之远,吴为非也决难办到。
当下,点了点头,道:“斗酒帮主之言,贫道相信得过,不过,贫道也要说句实话,我们同来这里者,就只有这八人,致于帮主所言,我们使用调虎离山之计,诱你满山乱跑,这可是冤枉之言。”
伍伯铭冷笑道:“这附近连鬼影子也没有,就只有你斗酒帮主一人,请你帮忙查察,我们是被谁所伤的?”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
“老化子刚刚返回,怎么知道?”
六阳道人道:
“很简单,这里除我们两方之外,尚有第三者,这事暂且不去管他。”
顿了顿,转对斗酒神丐吴为非道:“斗酒帮主既然说不愿卷入是非圈内,那么就请移驾一边,好让贫道等收拾这小子。”
斗酒神丐吴为非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林元生,道:
“各位谅来都知道,我老化子一生均以理处事,以义为人,你们是我的朋友,林元生是我的侄孙,叫我偏袒任何一边都不成,不过,他已身受重伤,不能再战,任由你们置他于死地未免过份,我若不管,依理难容,若他伤势痊愈,与你们任何一人单打独斗,无论谁生谁死,我均可不管。”
伍伯铭怒道:
“你这行为不是要与我们作对么?”
斗酒神丐吴为非道:
“不管你们怎样说都成,我老化子乃是以处事的道理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