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开业京师保皇镖 [2]
“啊!那贺大少以前是女扮男装啊!贺爷,你真行,贺大少我们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居然咱们全扬州的人都没发现他是女扮男装呢!”
“其实如今的敝千金,也不是我的闺女!在下终生未娶,这孩子只不过是我收养的一个孤儿罢了!”
大伙异口同声地惊问道:“孤儿?”
“不错,她是个孤儿,不过她这孤儿倒也并非无名无姓之人!”
有人问了:“那她生身父母是谁?”
“她爹叫程仁,她娘叫云怀秀!”
大伙又是一惊:“盐帮?”
贺古寒道:“不错!她爹就是当年盐帮帮主程仁,我今天当着大家,郑重宣布,叫她认祖归宗,从今天起,她由贺秀玉正名为程秀玉!”
大家听了,一片窃窃私语。
这时程秀玉起立,向大家作了个罗圈揖道:“小女子程秀玉被养父恩养一十八年,今日婚配回门,又辱承各位前辈宠临,在这儿谢了!当年盐帮的事,想必大多数的前辈仍然记得,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小女子要找的只是当年的两淮盐运使,与各位无关。又何况各位全是扬州有头有脸的贵人,不可能牵扯到当年盐枭的那件事上,多承赏光,小女子恭敬各位前辈一杯!”
她端起酒杯,一举而干!
众宾客也饮干了面前酒。
她接着又说了:“不过……”
不过什么?
她接着又道:“将来要是让我查出两淮盐运使屠成的身后要有人主使的话……”这时就见她手中的酒杯咔嚓一声,成了碎粉,她又接着道:“可别说我不念他与我养父的交情了!”
这时扬州四大盐商在席中不但毛骨悚然,而且如坐针毡!
她又说了:“酒薄菜淡,各位随意吃喝!”
好不容易等到席散,这四大盐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第三天,贺古寒仍包了“会仙居”全天!
有头有脸的亲朋好友全请了,今天请的是扬州附近地面上的朋友了。
因为贺古寒交游广阔,今天又是个满堂!
谁知,一开席,管事的在楼下就跟人家吵了起来!
贺古寒一听楼下吵闹,忙过去瞧瞧,这一瞧几乎把肚皮气爆!
什么事让他这么生气?
原来是个疯妇,前来闹场。
怎么知道是疯妇闹场呢?原来这个女的,初看足有四五十岁,再看也不过三十来岁,再仔细看看,又好像二三十岁!
怎么粗看、细看年龄全有那么大差距?
原来这个女人穿的大红大绿的裤袄,而且还是蜀锦的呢!可是已经破烂不堪了!一头秀发,挽了个麻姑头,可是头上用的不是头绳,而是麻披子,腰里也系了个带子,是粗麻绳而不是绣鸾带!
这——简直是带孝嘛!贺古寒乍见怎能不气?可是他终究是扬州城的人物,大人有大量,反到上前制止住了管事的,然后对疯妇问道:“夫人前来有何见教?”
疯妇先对管事的道:“你小子瞧瞧你主子,这才叫大人大量呢!”然后又对贺古寒道:“老当家的,你女儿回门,你摆回门酒,开流水席,你姑奶奶不能随喜随喜么?”
贺古寒没了话讲,但把她放在楼下又不放心,怕她再闹事,只好道:“多谢夫人赏光,您楼上请!”
疯妇倒是老实不客气地“嗯”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然后随贺古寒上了楼!
她一上楼,被老化子看到了,自言自语道:“噫?怎么会是她?”
老偷儿问道:“谁?你认识她?”
“不认识,听说过!”
“你听说她是谁?”
“刺玫瑰!”
“啊!她就是刺玫瑰?我也听过她的事迹!”
“你都听过啥?”
“二十多年前听说过她长得貌若天仙,但又冷若冰霜,专整江湖浮浪人士与官宦浮浪子弟!”
“怎么整法?”
“阉!”
“哈哈,缺德!”
“所以大伙才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刺玫瑰,意思是看得碰不得,她不是在江湖中消失二十多年了么?”
“谁知道,她今天突然在这场合出现,还不知是福是祸呢!”
谁知,贺古寒竟然把她让到了他们这一桌!
贺古寒道:“夫人请上坐!”
她居然在老渔翁身旁坐下了!
她一上楼,老渔翁看她那样子,很不以为然,等她坐在自己身旁时,却眼睛一亮,问道:“你……你……你不是海棠么?”
海棠?
刺玫瑰反问道:“老爷子你认得我?”
“你……你……你真是海棠?”
“老爷子您是……”
“我老喽!”
海棠仔细打量了老渔翁半天,忽然跳起来道:“您是老神仙!”
“什么老神仙哪!老渔翁!”
“老神仙,二十多年没见到您啦,您还是那老样子,所以我不敢认啦!”
“你不也是那老样子么,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老喽!我有白头发喽!”
“海棠,你怎么会这种打扮?”
“戴孝啊!”
“你给谁戴孝?”
“给闻郎啊!”
“哪个闻郎?”
“嗳呀!老神仙您怎么这么问,当然是啸天哥啦!”
她这闻啸天三字一出口,朱玉龙同四个丫头全站起来啦!
海棠一愣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五个人全要开口,老渔翁拦住了,道:“海棠,你跟啸天什么时候成的亲?”
“老神仙,二十多年前宫主也没跟闻郎行过婚礼呀,我们内外八堂堂主,全跟闻郎练过‘合籍双修’神功,当然都可以算他的老婆啦!怎么?您不知道?”
“你这孝戴多久了?”
“打从二十年前闻郎被僧、尼那两个老东西把闻郎打入长江起,我们都戴了孝,初起我们只戴一点点麻,近几年我心情不好,越心情不好,就越想闻郎,所以越戴越多啦!”
“海棠,听我的话,除了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