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卷 第一章 防不胜防 [2]
南宫或不由暗道:“老弟,好样的!不愧是我南官或的好兄弟,不过这次你是没有机会尝他们折腾人的手段了!”
他认准方位,对阿羚轻声道:“注意了。”
阿羚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南宫或暗运内力于右臂,然后疾然弹出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
石头在空中飞行时没有丝毫的声音,到了三十几丈开外,突然碎了,迸射开来,“沙”的一声响,撒在一片灌木丛中!
“死殿”中人立即霍然向那边望去!
阿羚立即借机弯着腰向那块巨石隐去!
待众人惊骇地看了一阵子却一无所见之后,转过身来,便已看到场中已多了一个人。
这人正是南宫或。
南宫或向解百木看了一眼,道:“兄弟,还能挺多少时间?”
解百木头发凌乱,一脸血污,连脸都看不清了,他一见南宫或,立都惊喜地道:“怎么你会在这儿?我,一时还死不了,他们不是说我还可以活一刻钟吗?何况我解神医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服下的药还能助我挨上一段时间。”
南宫或道:“够了,这么多时间,我足够有机会把他们折腾得忘了自己是姓什么的。”
二人如此一问一答,似乎全然已忘了身边还有六个虎视眈眈的人。
一个蒙面人冷喝道:“你也来陪葬吗?”
南宫或平静地道:“你第一个死!”
那个声音显得极为苍老的人暴喝:“好猖狂的野小子!”
南宫或看到这人颈上长了一个肉瘤,这么一吼,肉瘤便一阵颤动,面目颇为可憎。
南宫或道:“你是第二个死!”
一个长着满脸络腮胡子的人狂笑道:“还是把第一个死的荣幸让给‘怒鹰’我吧!”
话音未落,已是“呛啷”地一声暴响,一杆长枪如毒蛇般狂吐而出,疾然扎向南宫或前胸!
南宫或的身躯如鬼魅般疾然闪动,竟不可思议地从如急骤之暴雨般的枪影中穿掠而出,闪至“怒鹰”的身后!
未等他转过身来,便已觉得手中的长枪突然一阵奇热,根本无法把持!
长枪脱手而飞之时,他的后背已被南宫或的剑扎了九个剑孔!
血如泉水般喷涌出来!
南宫或叹息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要抢着先死的,也算是难得了。”
解百木有些吃惊地“啊”了一下,道:“想不到你的武功已精进不少!”
南宫或道:“我倒要看一看还有谁争着做我第二个剑下之鬼!”
没有人回答他。
但已有一把板斧从他身后袭来,悄无声息。
能将板斧这样的粗犷兵器使得无声无息,那也极不简单了。
这是一把极为平常的板斧,短木柄上纹理粗糙,凸凹不平,斧面的钢质呈乌黑色,无甚光泽,只是斧刃倒还锋利,不过,再怎么看,也像是一柄普通的砍柴斧头。
斧头来势不快也不凌厉,但南宫或已感到一种蕴藏着诡异变化的威胁和不易揣测的声势。
剑锋眩亮如石火骤映,“当”的一声脆响,“后羿剑”已顺势将斧子排开,寒芒一溜,眩目无比,反撩而上,直扎那人的左胸部位。
斧刃横挑!
南宫或已翻掠而起,“后羿剑”寒焰迸射齐挥,像是凭空爆裂了一枚寒冰!
使斧之人挪掠之身法堪称一流,进退攻守颇为从容。
南宫或心中暗道:“怎么这人的武功比前面那使枪者要高明出一截来?”
他冷哼一声,轻喝:“你便是第二个了!”
“后羿剑”如一条矫捷的银龙,突然划出无数眩目之光弧,光弧中似乎有云雾在浮沉,有风雷的响声在涌动。
然后,光弧凝然聚成一道成形的光链,暴射而出,快得仿若掠过苍穹的流星。
一剑竟似无终无绝,火芒迸射之处,如影随形!
使斧之人的斧刃起落如风中残云,全然没有了先前的从容不迫,这怨不得他,因为南宫或的剑已逼得他无法从容了。
寒芒闪眩之须臾间,使斧之人的左臂连同他的半张脸削抛而飞!
血雾随即弥漫于冷瑟的空气中,带着一种微甜的腥味。
南宫或卓然立于风中,淡淡地道:“第三个是谁?”
“是你!”说话的是其中一个蒙面人:“我‘掘坟客’多年未替人掘坟,今天便要重操旧业,也不知手生了没有。”
他使的是一柄方便铲。
但他的方便铲比一般的方便铲要大的多,一头之铲刃如弯月,一头铲刃如满月,寒刃闪幻如梦!
吼喝声中,“掘坟客”已长身跃出,方便铲如同狂浪巨涛,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风雷之声直卷南宫或。
如此之浑重兵器,竟被他使得极为轻盈灵动!
南宫或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猝然斜踏一步,“后羿剑”反削带扫,其快其疾,恍如电闪电石!
剑锋一沾方便铲,便已顺势下划,扎向握铲之手。
“掘坟客”的方便铲暴弹而起,急速飞抡,瞬息之间,呼啸之声更是大作,如滚木落坡,交叠汹涌,密集连串地卷向南宫或。
南宫或不退反进,人如一缕轻烟般在漫天铲影中穿掠而进,竟然丝毫不为飞舞的寒刃所伤!
只听得“铮铮铮”三声清脆的金铁交击之声后,便见“掘坟客”手中的方便铲突然悠地飞出!
南宫或已收剑凝神,而“掘坟客”竟也是站着不动,脸上有了惊讶之色,惊讶慢慢地变成一种惊骇,他的眼中也慢慢地有了一种绝望的色彩。
他的颈部先是有了一圈血印,血印越来越粗,然后,便是鲜血狂涌了!
“掘坟客”砰然倒地。
倒地之后,他的头竟奇迹般地反朝着他的背部!这对于常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做到,但对于一个脖子几乎被切断了的人来说,就不难了。
六人已倒下了三个,奇怪的是,剩下的三个人既不惊讶,也不害怕,甚至连愤怒都很少,似乎他们已算准了那三个人是必死无疑一般,并不惋惜。
南宫或心中暗暗地思什:“为什么他们不一涌而上?像死殿这样的邪恶之人,自然是不会因为讲究江湖规矩,要光明磊落才不一涌而上的,那么,他们又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