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8]
“丹跟神杖”简长老一听,面色大变,心知有异,不由脱口急声说:“请姑娘把话说清楚,老花子愿恭聆其祥。”
凌壮志不愿扯得太多,因而面向万绿萍沉声说:“萍妹,多嘴,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黛凤女侠也急欲知道事情因果,因而也催促说:“萍姑娘既然随口说出来,就讲给简当家的听吧,不然,简当家的心里存个迷,也不好过!”
如此一说,简长老首先附声说:“好,女侠算是最了解我老花子了。”
于是,万绿萍只得将柳、马两位长老,直至目前,依然率领全帮弟子,不息不轰的四出寻找简长老的事,以及凌壮志在黄山绝壑中,巧进“七指神丐”仙逝洞的经过,扼要的说了一遍。
最后,万绿萍笑着问:“老前辈你想‘神丐’的紫金牌凌哥哥都仍挂回‘神丐’法体的腰上,他会接受老前辈的金牌信符吗?”
简长老听罢,神情激动,即向凌壮志恭谨的颤声说:“小侠加于丐帮的大德隆恩,天高地厚,万死不足以言报,简尚义谨代表全帮长幼弟子敬向凌小侠大礼拜谢。”
说罢,仆跪在地,连连叩首。
凌壮志一见,惊惶失措,跪地相扶,同时惶声说:“老前辈如此折杀晚辈,反令晚辈徒增汗颜,无地自容。”
说着,急忙起身,代凌壮志谦逊几句。
万绿萍愧悔交集,十分难过,深悔不该多口。
简长老直身立起,但仍恭谨的说:“这等山高海深的大恩大德,理应叩谢。”
说着,即将桌上的“真经”取起来,肃容真诚的说:“这本‘真经’我老花子已经读过数百遍,并且勤练了二十多年,仍然是肉体凡胎,看来我老化子是没有这份得道成仙的福缘了,现在老化子不说赠送,就请小侠也拖暇练练吧。”
凌壮志立即恭声说:“老前辈被困二十年,无法参悟‘真经’上的精致玄奥,如今时日正多,老前辈切不可中辍、以免功亏一篑。”
简长老哈哈一笑,说:“这本真经,已经当众宣露,放在老化子身上,也不能自保,再说这本书的一字一句,我已背得滚瓜烂熟,小侠如不相信,老化子不妨背给你听听。”
说着,就要将真经交给凌壮志。
凌壮志自是不接,急忙谦恭的说:“晚辈怎敢不信老前辈的话。”
简长老趁机向前一步,诚恳的说:“既然相信,就请小侠收下,只算代老化子保管,一旦你参悟成功,我老化子再请你指点,咱们大家,都得道成仙。”
如此一说,黛凤女侠和万绿萍小娟,再也不忍笑了。
黛凤女侠见简长老言词风趣,“你就暂时收下,代他保管一段时间,实话说,真经放在他身上,也许真的会为武林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简长老一听,立即翘起拇指,赞声说:“女侠灼见,老花子佩服!”
凌壮志无奈,只好将“真经”接过,妥慎放在怀内,但他已暗暗决定,一俟天山事毕,即将真经秘密送回。
就在这时,门外已传来一阵脚步声。
众人心中一动,转首一看前窗,这才发觉天光已经大亮、整个客店中,已有了谈笑吆喝之声。
简长老似有所悟的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我老花子必须走了,我早到总坛一天,他们早高兴一天。”
黛凤女侠立即起身说:“即是这样,我们也不强留你了,好在今后见面机会正多。”
说话之间,凌壮志、绿萍、小娟,跟着简长老走至外间。
万绿萍急走数步,抢先开了房门,但一个中年店伙,刚刚停步,正恭谨的立在门外。
店伙一见万绿萍开门,正待恭声问话,突然发现房中又多了一个方面大耳的灰袍老道,和一位雍容脱俗的中年女人,顿时愣了。
万绿萍知道店伙的来意,立即一挥手,催促说:“快送一桌酒菜来。”
店伙一定神,急忙恭声应是,转身急步走了。
简长老也走出房门,坚请女侠和凌壮志等人止步,道声珍重,径自向店前走去。
黛凤女侠,直到简长老的背影消失在前排客房的房角,才和凌壮志、万绿萍以及小娟走回桌前。
酒菜很快的送来了,黛凤女侠居中,凌壮志和绿萍、小娟左右相陪。
“黛凤女侠”一直关心小娟在金陵失踪的真象和经过,于是,举杯饮了一口酒,关切的问:“小娟,你那天上街,一直未回,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怎的又遇到了绿萍姑娘和你凌哥哥?”
小娟也正关心黛凤女侠的失踪经过,因而半撒娇,半关切的说:“妈,娟儿的事说来话长,还是您老人家先说吧。”
说此一顿,似乎想起什么,立即不解的问:“妈,听说您那天离开金陵时,曾接到一张纸条,可有这事?”
“黛凤女侠”见小娟关心自己,心里也极安慰,于是,放下手中的酒杯,点了点头,说:“有”
凌壮志立即接口说:“师母,那上面是怎样写的?”
黛女侠想到当时情形,不禁有些伤感,沉声说:“很简单,只说要想知道爱女的下落,请来小丕渡口谈判。”
凌壮志一听,上面果然写着什么帮会,什么门派,愈加佩服宫师母“飞花女侠”有先见之明,因而不解的问:“师母去时,又怎会中了‘风火真人’的圈套?”
“黛凤女侠”神色渗淡的叙述着说:“说来我是命中注定有这场劫难,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但我担心小娟的安危,结果明知道是个陷井,到了时候,也只得跳下去。”
小娟心里非常激动,风目中立即涌满了泪水,悲伤的呼了声“妈。”
黛凤女侠慈祥的看了小娟一眼,继续说:“那天我接到字条,立即走出金陵城,沿着秦淮河岸向南走,尚未到达小丕渡口,便有一个中年人立在岸上相迎,事后发现那个中年人,就是贼道‘风火真人’的大弟子涤弥。
当时涤弥引我走到一个生满芦苇的大河弯道,说他们的掌门人就在芦中的船上,我当时虽然有些迟疑,但仍跟他登上早已停在水边的一只小船,直向芦苇中划去。
那时,太阳已经西下,光线昏沉暗淡,到达芦中一艘大船上,舱内已燃起一盏红灯。
凌壮志和绿萍、小娟,立即忿忿的齐声说:“他们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那盏灯内早已燃着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