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5]
“我不知道。”郭解道:“所以我才问场主,见过这把匕首没有?”
云鹤道:“我没有见过。”转望巴振东:“巴总管,你见过么?”
巴振东摇头:“没有,这一带来往的人……”
云鹤道:“不认识的人,谁见过他们的东西?”
“两位认为是外人?”
云鹤目光一凝:“老弟是说……”
“难道就不会是牧场的人?”
“牧场的人?”
“不错。”
云鹤连摇头:“不会,绝不会……”
“场主这么有把握?”
“当然,虎子自小在这儿长大,年纪大的视他如子侄,年纪差不多的视他如兄弟,一家人,谁会杀他?”
这倒也是!巴振东也道:“郭爷,假不了的,虎子是自绝,不是谁杀了他!”
“是么?”
“郭爷,正如场主所说,他是我们一家人。”
“难道不会是有人杀他灭口?”
“灭口?”
“不错。”
“为什么会灭口?”
“我记得场主说的,石兄弟告诉我的,要是传扬出去,那就是牧场的灾祸。”
“原来老弟是说这,这是实情,不过,要说为这把虎子灭口,牧场的人还做不出来。”
“是么?”
“老弟请想,谁会对一家人下这种毒手?”
这还真是!巴振东道:“郭爷,我再说一遍,错不了的,虎子是自绝,不是谁杀了他。”
郭解道:“我想不出石兄弟自绝的理由。”
云鹤立即一脸悲凄:“我害了他,我不要他了,再加上他认为小霞变了心,这理由足够了。”
的确,这两个理由是足够了。
郭解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可是一时间他又找不到证据,证明石天确是遭人毒手,被人所杀。
只听云鹤道:“其实,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虎子虽是自绝,也就如同是我杀的一样;谢谢老弟埋了虎子,还折回来告诉我,请再告诉我埋虎子的地方,我要把他迁回来厚葬。”
郭解告诉了云鹤埋石天的地方。
“谢谢老弟。”云鹤道:“稍时我会亲自带人去把他迂回来。”
事情至此,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郭解告辞,转身要走,但他忽又回过身来:“云场主,石兄弟是牧场自己人,牧场不会有人杀他灭口……”
云鹤没让郭解说完话便道:“当然。”
“那么我呢?”
“老弟你……”
似乎云鹤一时没明白。
“我可是个外人!”
“老弟是说,老弟也可能把牧场的事告诉别人?”
“牧场的人会不会杀我灭口?”
“老弟这是说笑。”
“我不是说笑。”
“牧场的人,恐怕没人杀得了老弟。”
“杀得了、杀不了是一回事,想不想又是一回事。”
云鹤沉默了一下,正色道:“老弟,我还真没想到这件事。”
“场主也没想到牧场的安危?”
“牧场的安危怎么会没有想到?只是我很放心。”
“场主很放心?”
“老弟是个两边都不愿沾的人,不是么?”
不错,一个两边都不愿沾的人,是不会出卖那一边的。
“要是我不是个两边都不愿沾的人呢?”
“那我更放心了。”
“场主是说……”
“老弟就留在牧场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是不是?”
的确!郭解没再说什么,转身外行。
云鹤说的是理,但也可以说,云鹤是个十足的老江湖,滴水不漏,郭解他还能说什么?云鹤带着巴振东送到了外头,道:“巴总管,代我送送郭老弟!”
巴振东答应了一声!郭解没回头:“不用了,都请留步。”
他腾身而起,飞射而去。
望着郭解不见,巴振东道:“场主高明,令人佩服。”
云鹤微一笑:“你帮腔帮得也不错。”
“怎么会让他碰上?”
“再迟一会儿,什么都没有了,他就碰不上了。”
“他倒是提醒了咱们,场主真以为他不会给咱们说出去?”
“他两边都不愿沾,应该不会。”
“万一……”
“振东,咱们只有冒险!”
“场主是说……”
“咱们有谁动得了他?”
巴振东默然未语,但旋即又道:“我看他知道是咱们干的。”
“知道没有用,要有证据。”
“可是这总是不大好。”
云鹤脸色一转冰冷,冰冷得有些狰狞:“都是虎子,你说他该不该死?”
巴振东没说话,可是旋即又道:“场主真要亲自带人去……”
“当然是真的,要演这出戏,我就要有始有终。”
“我又要说了,场主高明,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