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3]
“你是……”九天飞魔老眉深锁,警觉地问。
“十几年少在江湖走动,丘老大概不知道我这号人物了,丘老,你还没有答覆我的疑问呢!”
“那小子可恶,带坏了我的女儿。”九天飞魔恨恨地说:“一个浪人色鬼,老夫绝不容许他引诱我的女儿,老夫最恨这种好色之徒。”
“哦?他是个浪人色鬼?”
“一点没错。”九天飞魔冒火地说:“他和四海游龙那个混蛋,在开封大街上争风吃醋,公然争夺孟家的大闺女,至今死缠不休,不久前有人看到风云会的人,擒住孟姑娘押送至卢庄拓林,他就赶来抢人了,我料定他会来,所以赶来看究竟,果然不出所料,他真来了,哼!”
“哦!原来如此。”辛夫人微笑颔首:“我听说过这件事,在开封已成为茶余酒后的丑闻,看来,家中有闺女的人都得担心提防了,丘老,我帮你设法毙了他。”
姜步虚与四海游龙为了争风吃醋,在大庭广众公然大打出手的事,在开封早已成为笑料,两人都成为挨骂的好色之徒。
“毙了他未免过份。”九天飞魔老脸发赤:“老夫不……不能恩将仇报,只要他远离我的女儿于愿已足。”
姜步虚一而再救了小魔女,向紫灵丹士那群人强索大闹柏家大院,轰动江湖,众所周知。
为了这件事,中州漂局的熊局主,在东京酒楼大宴友朋庆把姜步虚受到侠义群雄迫害,以及中州镖局仗义讨公道受辱的经过,加油添醋向外宣扬。
九天飞魔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当然不能恩将仇报毙了姜步虚。
“令嫒怎么说?”辛夫人笑问:“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结冤仅仅把这小伙子痛惩,解决得了问题吗?丘老,我一个局外人施惩,是不是要容易方便些?”
“别提了,当然也该怪我家教不严,烦人。”九天飞魔显得心事重重:“我自己的事,我处理得了。”
“丘老……”
九天飞魔扭头就走,健步如飞显得心神不宁。
“夫人,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一位侍女说。
“什么事奇怪?”辛夫人问。
“似乎一些闺女们,对那些花花子弟特别注目呢!小姐早道鬼神愁的臭事大起反感,所以第一次见面就用奇毒对他,可是,第二次就……”
“别说了。”辛夫人也显得不胜烦恼:“丘老魔的问题不难解决,大不了一走了之,没有任何牵连,而我们……真烦人,有孔老的事梗在中间,早晚会成为生死仇放,实在令我忧心忡忡。”
“夫人,依小婢之见……”
“你的意思是……”
“釜底抽薪。”
“这……”
“把孔老弄走。”侍女的口气异常坚定。
“可是……”
“夫人,不是小婢多话。”侍女郑重地说:“老爷只是同情孔老是个残废,因同情而结交,这份交情谈不上深厚,道义基础也薄弱得很,老实说,孔老替风云会卖命,并非完全冲同道的情义而投靠,骨子里的原因却是贪图丰富的礼金。
这次本宫的人途经开封,凑巧碰上正邪结算这档子事,发现孔老也来了,因而冲孔老与老爷的交情份上暗中相助,替孔老挡灾已是情至义尽。
如果因孔老而与人结怨成为生死仇敌,太不值得了,风云会的作为本来就令人侧日,把孔老悄悄弄走脱出是非,不但可以保全孔老的性命,也可以保全万毒宫的声誉。”
“我会考虑你的办法。”辛夫人意动。
“人世间,谁又没有朋友呢?”侍女继续陈明利害:“朋友有许多种,不可能一视间仁,如果把每一个朋友都当成生死之交,一生一世担负朋友的恩怨是非,人活在世间未免太苦了,一辈子都得为朋友的恩怨是非而奔忙,弄不好,很可能赔上了身家性命呢!
老实说,孔老如果发现小姐在暗中相助,向风云会透露消息,那他就有陷友于不义的不义行为。”
“走,我们去找云卿丫头。”辛夫人匆匆地说。
姜步虚无意中击溃了风云会三位赶来柘林,策应拓林秘窟的三个高手客卿,减少了四海游龙的压力,也等于帮助入侵的侠义群雄一臂之力。
摆脱了九天飞魔,他绕至柘林的东北角飞越。
已经证实两老人的身分,与天雷掌无关,现在,可疑的人只剩下紫灵丹士和道全法师了。
这两个侠义群雄的首脑人物,要找他们求证还真不是易事,必须多费手脚、制造有利的藉口。
迄今为止,他还没正式见过紫灵丹士。
不久之前,他认出风云会的会主极乐天君,虽则不会证实这位邪道主家人的身分,他信任自己的直觉估计。
双方的主将皆已到达,血腥杀戮已无可避免。
他还没有参与的打算,正邪之斗与他无关,只想做一个坐山观虎斗的第三者,希望能亲眼看到紫灵丹士或道全法师,施展大天雷掌绝学。
远远地,便听到柘林深处,传来嘈杂的人声,里面已经发生冲突了。
柘林深处建了工场、制造定型的器具,以及看守树林工人的房舍,占地颇广,四周柘树围绕,形成一处与外界隔绝的处所。
“蹩龙发动了,这傻瓜真以为自已是无敌救美大英雄呢!我得看看他到底有多神气。”
他想。
四下无人,他不假思索地往柘林中一钻。
四海游龙救人心切,一颗心已完全放在孟念慈身上,就算要往刀山上闯,他也会毫无迟疑挥剑上,女人的魔力真大。
他并不知道紫灵丹士也知道柘林秘窟,更不知道侠义群雄也赶来救人。
单人独剑他敢无所畏惧地往龙潭虎穴闯,勇气与信心超人一等。
穿林直入,直捣中枢,林间有小径,是整林工人的通道,认准方向走,错不了。
到底秘窟在何处,他一无所知,拓树枝浓叶茂,视野有限,他见路就走,不管东南西北。
心中焦急的人,就是这副德性。
刚掠出小径折向处,劈面碰上两个村夫,佩了腰刀,粗壮如熊外形骠悍。
“咦?什么人?”一名村夫沉喝:“喂:你这油头粉面的小鬼蛋,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