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1]
远出里外,飞天大圣脚下一慢。
“该死的!这家伙亲自出马到处走动,是什么意思?”
飞天大圣向同伴依然地说:“星斗营人手少,这次又被双面鬼杀死了不少人,凭什么敢和咱们争五家这笔财宝?
他们连天龙地虎也对付不了。”
“数百万金珠,谁不眼红呢?”
同伴笑笑说:“陈兄,千面客的口供,我觉得有点不合情理,真是神剑灭绝凌老兄这样告诉你的?”
一听口气不对,飞天大圣吃了一惊。
神剑天绝是他们这一组人的首领,公事上也算是长官,一个属下,能把首领长官在同伴面前,称之为神剑灭绝凌老兄吗?
“当然是啦!”飞天大圣眼神一变,向路侧移,有意无意地保持距离:“你觉得那一点不合情理……嗯……”
另一位同伴,出其不意点了他的身柱穴,架住了他,不住狞笑。
“你……你们……”他骇然叫。
“得了钱财,与人消灾。”
先前打交道的同伴说:“陈老兄,铁血门已经没有什么好混的了,大丈夫明时势兴衰,必须为自己打算。”
“咱们得了星斗营一笔重金,改投星斗营效力了,陈兄,休怪得罪。”
“你两个有奶便是娘的赃王八……”他破口大骂,被架住他的人抽了他两耳光。
匆匆挟人路旁的树林,千手功曹五个人赫然在林内等候。
“罢了……”他绝望地叫,心胆俱寒。
“陈兄,会盟地真在寿安山吗?”
千手功曹笑问,笑容好可怕,象得意的狼。
“是……的……”
“教训他!”
干手功曹冷叱。
一阵拳脚,打得他五官流血,五脏六腑翻腾。
全身两百多根骨头似要崩散了。
“我最后问你,地点在何处?”
千手功曹厉声问。
“在……在……”
“说!”
“在……西湖的……的西陵湾……”
千手功曹打出灭口的手式,转身走了。
西湖,也就是后来的昆明湖,那时湖周仅十余里,四周建了十座佛寺,是元明两代的游春名胜区。
后现满清人关,这一带连瓷山也划入禁区,西山八大处,也划人静宜园禁区。
星斗营的首脑人物,纷纷秘密潜伏在西湖左近守株待兔。
铁血门的人,表面十分焦急,追查飞天大圣三个失踪人的下落,暗中纷纷往西山聚结。
口口口口口口李平平住在农舍的附近旷野里,他是跟踪魔女而来的,由于飞天大圣三个人的出现,他一时好奇,便舍了魔女跟踪飞天大圣。
那位自称千面客崔方的人,是他冒充的,是他与瞎仙童先,预先定下的妙计之一。
他冒充千面客向神剑天绝招供,预计神剑天绝早已暗中派人将口供传送给门主天骄欧良了,怎么又派出颇为重要的爪牙,大摇大摆前往京城?
这一跟,发现了星斗营的星主。
站在树林北面的外侧一座压平的土坑前,他不住摇头叹息,坑底下,埋了飞天大圣,这就是江湖好汉的归宿,路死路埋。
比起被他扔下山崖深壑的两个人,这位仁兄已经算是死得很幸运了。
他隐藏和行动的技术极为高明,耳力也十分惊人,武功惊世,根本不在乎千手功曹,所以大胆地接近距离,对双方的交涉情形和对话,大部分了然入耳。
“神剑天绝在搞什么鬼?以他在铁血门的地位,比门主的十大心腹差得远,他凭什么敢弄这种玄虚?可能吗?”他面对着土坑,喃喃自语。
他冒充千面客,所招的口供时间是正确的,地点却错了,应该是西山而不是香山东北的寿安山,更不是西湖的西湾。
香山与西山毗邻,其实香山也是西山的一部分,两地相距十余里,距寿安山更有二十里以上,约会地点相差二十余里,真有如天南地北。
西湖西陵湾,更远啦!
毫无疑问,神剑天绝告诉飞天大圣的约会地,是有意让别人知道,误导别人跑错地方的计谋,似乎已经料到必定有人打飞天大圣的主意。
问题是:神剑天绝配策划这件计谋吗?
沉思片刻,他终于理出头绪。
“混蛋!这家伙躲在山里发号施令广他醒悟地咒骂:“神剑天绝只是一个装门面的傀儡,我错过机会了!这家伙果然难缠,早就躲在山中暗里主持大局。”
这家伙,指铁血门主天骄欧良。
为了魔女,他大闹笑客的巢穴,而忽略了铁血门的人,以为神剑灭绝那些小人物,玩不出什么好把戏,利用过了就可以搁在一边啦!
假使他继续侦查神剑天绝那些人,很可能发现天骄欧良的踪迹,岂不省事?今后就不必劳师动众了,真是可惜。
“且先跟去看看这个星主,看他还会玩什么花招。”他把夺魄魔女的事暂且抛开:“看他玩弄飞天大圣的恶劣手法,那象一个成名人物?”
他一直就对星斗营怀有强烈的戒心,上次在西风园为了救追魂姹女与淑华,也为了夺魄魔女,一怒之下大开杀戒,首次用刀应付群殴,其实就是心底久蕴的强烈戒心,在下意识中诱发他反抗的反射性行为。
这是说,他心中早就埋藏下除去威胁的潜意识,戒心一达到某一种极限,就会产生用暴力除去威胁的念头,戒心就是令人不安的威胁。
千手功曹五个人,是绕小径走的,去向确是京城,不走大道以免暴露行藏。
走小径,路程多了一倍,小径贯通郊区的各村庄,绕来绕去令人不耐。
但这五个高手中的高手,一点也不介意,边走边谈毫不象有事在身的人,倒象有闲情逸致走动散心的郊游客。
通过一座小村,五人统村北的小岗而过,岗上生长着一些老槐树,是村落风水林,平时是儿童游乐的地方。
日上三竿,不是童儿要的时光,岗上不见人踪。
李平平愈跟愈乏味,最后不再逐段跟进,远落在里外,背着手信步而行,显得无精打采,长期跟踪塞无变化,感到无聊警觉心便灭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