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4]
她难免好奇,避在一劳多看了对方一眼。
“看什么?他娘的混蛋?有什么好看?”
那位说话透风,掉了下门牙的骑士大彪,怪红眼彪圆,盯着她含糊地大骂。
她不是省油灯,不是善男信女,而是令人闻名色变的女杀手,怎受得了侮辱?
多看人一眼被捅一刀,多说一句话便挨一顿揍,自古以来不足为奇。
她不该多看对方一眼,大彪不该开口伤人。
“你这猪一样的货色,怎么开口伤人?”
她也回骂,当然女人骂不出什么脏话,男女对骂,女人注定了是输家:
“你怎么知道我看你?为何不说你看我?可恶,真是岂有此理?”
假使她知道这五个脸蛋变了形的家伙,是关中凶名昭彰的华山五彪,一定知趣避远些,一比一,她不见得能稳操胜算,一比五,想都不要想。
她也回口伤人,铁对铁钉对钉,准有好看。
果不其然,受了伤憋了一肚子愤火的大彪,立即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进生,巨灵之爪一伸,劈胸便抓。
大彪不知道她是女人,女人的胸口怎能容人抓?
她一声怒叱,闪身一脚避招反击,扑一声踢在大彪的右膝弯外侧,她本来是踢膝盖要害的,却落了空,心中一惊,这家伙反应灵活得很呢!
大彪四个人,被李平平出其不意揍得天昏地黑,灾情惨重,怎敢再大意与人打交道?所以反应快,腿一扭便保住了膝盖,膝旁一击抵受得了?
“小王八蛋!要你的命。”
大彪怒吼,猛扑而上。
二彪三彪更是火爆,两面一抄,四双大手象捞鱼,怒吼着合围。
她不能发射袖箭,岂能因小念小怨杀人?上次在幕阜山,面对死仇大敌的侍女,她也仅射伤两传女的小腿肚,可知她并不是一个真正嗜血的人。
稍一迟疑,大势去矣!
扑扑两声,她崩开抄来的两双爪,只感到反震力奇大,震得双手发麻,身形一晃马步一虚,横被大彪乘机切入,一脚扫中她的右大腿外侧。
“唉呀……”
她惊叫,身躯斜撞而出。
四彪恰好在等她,巨爪光临她的顶门。
这时,想发射袖箭已嫌晚了,就算她射毙两个人,另三人必定可以杀死她。
蹄声入耳,骑士飞跃而至。
“恶贼纳命!”
刚到的骑士身向飘至,娇叱声传到,裹铁的靴尖已光临四彪的脑袋。
四彪正在得意,没料到有人从天而降,脑袋挨了一靴尖,狂叫一声向侧摔倒。
追魂姹女逃出死神的手爪,危机间不容发,顺势向地下一躺,双手齐扬。
对方志在要她的命,她有权报复,以牙还牙,双手的袖箭迸射,打击有如电耀霆击,箭出人倒,分别射人二彪三彪的心坎,追魂箭名不虚传,箭出追魂百发百中,女杀手当之无愧。
女骑士踹破了四彪的头,人化狂鹰折向而起,半空中拔剑在手,猛扑唯一面目可辨的五彪。
五彪昨晚已受伤,看清了女扮男装骑士的面容,吃了一惊,拔出钢刀来一记出拒柴门,仓猝间架剑移位,制造反击的契机。
铮一声暴震,架住了电射而下的一剑,连剑影也没有看清,第二剑已排空贯人胸膛。
“荡魔……剑术……”
五彪居然叫出声音,话未完,被骑士一脚踹倒了。
一比一,追魂姹女缠住了大彪,两人都不用刀剑,你来我往拳掌交加,打得激烈万分。”
骑士到了,堵在一旁。
“大彪,拔刀!”
骑士的女性嗓充满愤怒:
“你华山五彪来晚了,我贺家的人等你,等你血债血偿,拔刀冲我来。”
大彪一怔,收把扭头一看,大吃一惊,怎么四个同伴都倒了?
追魂姹女也一惊,原来这位和她一样女扮男装的女骑士,必定和这五个凶恶的华山五彪,有不解的血仇,难怪一见面便下杀手。
她吃惊的是,怎么这样巧?竟然碰上了可怕的华山五彪,她死过一次了。
上次她在河南逃匿,多少也听到一些风声,知道华山五彪制造藉口,杀了开封的霸剑公羊浩的事故。
有不少看热闹的旅客,一看出了人命,纷纷大惊而走,食店连店门都关上了。
大彪一听是贺家的人,便感到心底生寒,四个同伴都倒了,他怎撑得住?一声不吭,飞步奔向坐骑,千紧万紧,逃命要紧。
追魂姹女愈想愈恨,大彪踢了她一脚,险些送了命,一咬银牙,斜刺里电射而出,一指头点在大彪的脊心穴上,进一步一把揪任背领,信手便摔。”
“送给你做谢礼。”她用女性的原音娇叫。
贺姑娘在千钧一发中救了她的命,她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
“谢谢你,这位大姐。”
贺淑华拖起大彪向坐骑走:
“赶紧,走离开这里,不能打人命官司,请随我来,我地头热,快!”
她怎敢逗留?急急解了坐骑上马。
贺淑华向北奔,远出里外向路右的小径折入,不久再越野而走转向南面急驰。
“放……我一马……”
被按在鞍前的大彪狂叫。
“公羊家的人要你。”
贺淑华恨声说:
“碰你的运气吧!我不追究你和武道门计算我老槐庄贺家仇恨,你该心满意足。”
“杀了找,不……不怨你……”
“我不屑杀你。”
追魂姹女策马跟上,并小驰。
“你是荡魔一剑的人?”她问。
“我叫贺淑华,荡魔一剑是我爹。”
贺淑华嫣然一笑:“姐姐贵姓?”
“女杀手追魂姹女。”她勒住坐骑,宽下脸:“我不能和你走在一起,我欠你一份情,后会有期。”
“费姐,不要这样好不好嘛?”
贺淑华也勤住坐骑:“我的杀孽比你重,我们不要计较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成见,相见也是有缘,我们做个朋友?”
“哼!你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