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与狼为伍 [3]
唐小山和余放群不便再逼近,便在附近草丛中藏起来。
时间分秒过去。
乡道上来来回回走过不少赶着入城之旅客、百姓,以及庄稼汉,始终未有特殊目标出现。
直到太阳西下,彩霞满天之际。
忽见得远处乡道行来两男一女。
其中一位男者壮高欲肥行路晃步如神,唐小山一眼看去,惊声叫道:“黄得贵!”
瞧他那副流里流气,不是黄得贵是谁?
再瞧另两位,一人抓剑,身躯高挑,该是冷啸秋,另一人喜穿红衣,不就是李欣欣吗?
唐小山欣喜万分,没想到瞎猫碰死耗子,就这么给碰上了。
他甚且想多谢魔鬼杀手穿针引线带出此光明之路呢!
余放群皱眉道:“唐兄弟认得那胖子?”
唐小山笑道:“他是我徒弟。”
余放群恍然,却笑道:“唐兄弟好福气,年纪轻轻便收了徒。”
照他意思,徒儿自该服侍师父,他总觉要七老八老才有资格,谁知唐小山比他还小,竟然亦有徒弟,看来江湖确实无奇不有。
唐小山笑道:“凭你功夫,只要开口,保证徒儿满天飞。”
余放群憨笑:“真的?”
唐小山道:“当然真的,老实说,我那徒儿发现你武功高过我,必定叛师灭宗,转过来拜你为师!”
余放群惊道:“这岂非大逆不道?”
唐小山笑道:“他可不来这套,我也不在乎,你若高兴便收下他,我举双手赞成。”
余放群直呼使不得,无法接受此观念。
说话间,忽见数名杀手猛地往黄得贵等人扑去。
他们果然是为三人而来。
黄得贵、李欣欣、冷啸秋三人见及魔鬼杀手扑杀过来,登时利剑尽出,加以反击。
双方你来我往,战况激烈。
然而由于魔鬼杀手多出一人,且不怕伤痛,攻招之间,全是拚命且奋不顾身,几招下来,三人已呈败相。
冷啸秋见状,不得不喝着李欣欣先行逃开,自行再揽下一名杀手,战得更显吃力。
李欣欣的确想逃,然而方掠十余丈,尚未进入梧桐林区,复被另一名杀手抢攻拦下,那杀手利刀一挥,李欣欣哎呀惊叫,左肩已被划出一道伤口。
唐小山见状不妙,猛地打出石块,欺身扑前。
那冷啸秋却早已不忍李欣欣受伤,利剑狂地暴射出去,直穿那名杀手背脊,叭地一响,已穿中背脊,照理来说,正常人早该毙命,那杀手却是冷狠斥笑,不理不睬,直往李欣欣扑杀。
情急之际,急石射来,打中杀手手中利剑,李欣欣趁此挥出利剑,砍下那条手臂,杀手哇哇大叫,急抓起背脊利剑,加以猛攻,李欣欣却趁此溜退十余丈,躲入梧桐林中。
那冷啸秋利剑飞出同时,左肩、右腿立即各吃杀手两剑,疼得他跪落地面,杀手却不客气,双剑猛狠砍来。
情况的确危急万分,就连余放群亦瞧之不忍,厉喝一声:“尔等凶残至此吗?”
窜掠过来,眼看救人仍差十余丈,双掌不由凝力,凌空劈来,砰砰砰砰一连数掌,打得杀手连连暴退。
冷啸秋得以化险为夷,他却哪敢喘息,赶忙滚身向前,拾捡断臂手中利刀,反手一切,砍下一名杀手脑袋,鲜血喷空而起,腥味扑鼻。
唐小山则追击另一杀手,可惜手无寸铁,只能以石击人,几颗下来,倒也打得杀手哇哇大叫。
黄得贵见及唐小山,欣喜大叫:“师父你终于活过来了,我正想救您呢……”
话未说完,一把利刀砍来,他哎呀尖叫,头发被切一角,散发立即披肩,他暗道一声好险。
余放群冷喝:“把兵刃放下,一切好说!”
杀手哪把他当回事,其至反扑杀将过来,余放群不由大怒:“在下跟你们无怨无仇,你们却……”
还来不及骂完,利刀己劈了过来,他嗔恨不已,猝地一掌打偏利刀,一掌相准对方腹胸劈轰过去,叭地暴响,杀手倒栽七八丈,黄得贵趁势扑去,一剑砍下对方脑袋,终能嘘喘大气矣!
至于唐小山则追向断臂杀手。
那杀手根本不顾臂口不断涌出鲜血,仍自扑杀李欣欣,剑势照样凶狠毒辣。
李欣欣连拦数招,却仍险象环生,唐小山见状,猛扯梧桐枝干,折成数断,相准那人背脊,猛打射去。
枝干尾指粗细,虽平头不利,但在唐小山拼劲扑射下,竟然仍刺入杀手背肉,深陷数寸,迫得杀手身形一紧,剑势已自停顿。
李欣欣见机不可得,一剑挥去,终也砍下那人脑袋,结束这场亡命打斗。
剩下唯一名杀手,见同伴全部遭殃,己无心恋战,猛地抽身,没命逃向林区。
黄得贵怒骂:“哪里逃!”急欲追杀。
唐小山见状喝道:“追去打得过人家吗?还不留下来。”
黄得贵呃地干笑,自己追去,说不定还被修理呢。于是干笑停止,直道:“师父说的是,这一战可谓大获全胜。”耸耸肩头,爽心已极。
李欣欣此时始有心情向唐小山打招呼。
她笑道:“你终于来啦,我听得贵说你被妖女所擒,正想赶去救人,没想到你反而现身救了我们哩!”
多日奔波劳累,她满脸风尘,难见已往精明光彩,不过此时露展笑容,倒也恢复不少精神。
唐小山笑道:“没事就好,其实,我要是罩不住,你们去又何用?不过有此心,我倒满足啦!”
李欣欣笑道:“你还是一样,鬼灵精怪,满不在乎。”
唐小山笑道:“比起你,差一截,竟然不告而别,害我千里迢迢差点儿跑断腿。”
李欣欣干笑道:“还不是为了查……”
忽觉宝剑之事,对冷啸秋是件伤害,不敢说出口,干笑带过:“反正你知道便是!”
唐小山笑道:“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然除了此事,他根本猜不出李欣欣有何理由偷溜?
此时众人聚了过来,高小山再次注意冷啸秋,但觉他憔悴许多,只是眼神仍自冷傲不屈,几道伤口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估量走来,想道出救命之恩,却又吝于表达情绪,僵在那里,不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