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撕风排云 [6]
万!载!泪!泉!
想不到这个闻名已久的万载泪泉,竟然会是这样的!
步惊云与秦霜只见甬道尽头所通向的这个地方,赫然是一个洛大无比的山洞,山洞中央,更有一个径阔十丈的水池!
水池四周洞壁,更有无数被流水划过的痕迹,碧水紊绕,就如千行万行眼泪,难怪这里会唤作万载泪泉!
而在万载泪泉中央,亦立着一块方圆半丈的巨石,在池水环绕下形如孤岛。
此刻的无道狂天,早已做立于万载泪泉这儿等候二人,但步惊云秦霜甫见他,却只是向他瞄了一眼,他们的目光,很快已经移开,更不期然落在泪泉中央的巨石上!
只因巨石之上,此刻竟缚着一个他们要救的人──佑心!
“姊……姊?”
秦霜乍见佑心,当场情不自禁高呼一声,佑心但听秦霜在此时此刻竟直呼她为姊姊,虽然身陷险境,亦不禁喜形于色,眼眶一红,道:
“佑……喜?你终于……肯认回我了?”
佑心虽喜形于色,秦霜却未有即对响应,只是与步惊云互望一眼,遂地……
二人竟同时一动!
只见步惊云一动,竟已向无道狂天劲掌拍去!秦霜一动,却是扑向石中的佑心!
原来步惊云在上破日峰前早有部署,只要甫发现佑心,他就会为秦霜掩护,让其救姊!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在步惊云劲掌急攻之下,无道狂天在不期然闪身,而就在其闪避这时,秦霜已然跃上池中巨石,更使劲一把扯断紧缚佑心的铁链!
然而,就在秦霜祉断绑佑心的铁链同时,他赫然发现,佑心依旧动弹不得。
她全身穴位赫然已被人一一尽封!
一惊之下,秦霜连忙“噗噗噗”的为佑心解穴,可是任他如何努力,佑心的穴道依然牢不可解!
而远处的无道狂天见状,却发出一声嘿嘿冷笑,道:
“嗯!没有用的!你姊全身大穴,皆被本座的无上神功‘天狂血绝’所制,若不得本座的独门解穴手法,根本无法可解!”
“只要她再被制穴一个时辰,本座贯于其穴位的天狂血绝真气便会迸发,那时候,她将会全身大穴尽血而死!”
“所以,步惊云!我看你还是别再作无谓抵抗!乖乖助本座得到无哭吧!”
无道狂天此言甫出,忽然,却不知从那里传来一个声音,道:
“云──师一兄!”
“慢──着!”
声音清朗如风,人亦身快如风!
但听在高呼声中,一条人影已如一股惊世旋风,从甬道尽头疾卷而进万载泪泉内,更一把跃上佑心及秦霜身处之巨石上,“噗噗噗”的,已连拍佑心身上百穴!
说也奇怪,在此人连连拍击下,佑心身上所有穴道竟同时迸发无数红气,佑心的人也实时可动弹自如,百穴尽解!
而这个为佑心解穴的不是别人,正是赶来助步惊云一臂之力的──聂风!
想不到在千钧一发间,聂风竟及时赶到,更想不到他竟能解开无道狂天以“无狂血绝”所封的穴道,就连无道狂天亦不禁微微动容:
“好一个聂风!你竟能解开……本座以‘无狂血绝’所封的穴道?是那个老鬼告诉你的?”
聂风定定盯着无道汪天,道:
“没错!前辈身负看透一切的神通之力,是他将破你天狂血绝的方法告诉我的!”
“无道狂天!如今你已再无所恃,还如何逼云师兄助你得到天哭?何不及早收手,还不太迟!”
“收手?”无道狂天闻言只是冷笑一声,仍气定神闲的道:
“聂风啊聂风,你和那老鬼一样,未免太小看本座了!别以为救了佑心,便可阻老夫得到天哭!本座既敢自号为‘天’,便绝对会像‘天’一样……”
“叫你们感到意外!”
无道狂天语声方歇,忽地将身上红气一抖!
赫听“伏”的一声,只见其红气之内已抖出一条人影!而这条人影,竟是一个任何人也无法想到会从其红气之内抖出的人……
孔……
慈!
啊?啊?啊?
天!孔慈不是被步惊云和秦霜留在山下的吗?为何竟落于无道狂天手中?
却原来在二人走后,孔慈因记挂二人安危,一时放心不下,仍暗暗尾随二人上山。
谁知跟至半途,竟被无道狂天发现,并将她制于其红气之内。
亦由于无道狂天的护体红气浓稠无比,众人一时间亦未发觉红气之内,原来多了一个孔慈!
变生!众人万料不到,佑心方才被救,孔慈又已在胁,且无道狂天的护体红气之内,更已使出一道红气如鞭,将孔慈咽喉紧套,而孔慈更已一脸紫黑,汗下如雨,似会随时室息!
但听无道狂天又对步惊云道:
“哈哈!步惊云!看见了吧?如今你应该知道,无论如何,你今日亦要屈服于本座之下,必须助本座得到天哭!否则本座红气一紧,孔慈便要立即身首异处……”
“分尸而死!”
眼看孔慈在红气一紧下,本已紫黑的脸更呈一片死灰,步惊云冷冷的脸上虽似没有半分动容,却徐徐张口道:
“你,到底要我如何助你……”
“得到天哭?”
“很简单!”无道狂天直戳了当答;
“你要替我──”“翻开它!”
此言甫出,无道狂天身上红气霍地一扫,但听“隆”然一声巨响,只见万载泪泉其中一面洞壁已被其红气一破而开,无道狂天的红气复向洞壁之内一卷,赫然已卷出一件物事,回气一甩,更已将此物事向步惊云掷去!
不慌不忙,步惊云随即伸手一接,已然将这件物事抄在手中,垂首一看,只见这物事竟是一卷经书,经书之上还写着三个异竹属日的字──天!
哭!
经!
“这一一一”“就是无哭?”
步惊云向来虽对一切无动于衷,唯无道狂天一直想得到的无哭,如今亦已送到其手上,冰冷的脸上亦微微动容!
而聂风虽一直在泥造菩萨口中,对天哭闻名已久,如今也是第一次看见无哭,只见这卷关乎天地玄机的天哭经竟是相反更一片枯黄,似经历万年沧桑,更为世人洒了万载眼泪……
誓难料到,天哭竟是埋于万载泪泉的洞壁之内,无道狂天之所以这个埋经地,必是他胁逼泥造菩萨说的!
眼见无哭已被送至步惊云手上,而步惊云更要实时作出决定,聂风此时蓦然道:
“云师兄,救孔慈固然要紧,只是有一点你亦须知道,便是无道狂天为何偏要你为其翻开这卷天哭……”
“这卷天哭藏着仓颉所造的第一个字,可令见字者获得未卜先知的神通力,但这卷经书却必须命属‘至尽至绝’的人方能开启,而你与无道狂天皆同属于这一种人。”
“然而这卷无哭,亦有一个异常可怕之处,便是谁若先翻开它,谁便会被其沮咒,今生若多行不义,必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聂风此言一出,秦霜及佑心固然一怔,就连被无道狂天紧扣咽喉的孔慈,此时亦感到无限震惊,立时鼓尽气力叫道:
“云……少爷……你不用……理……我!既然天哭能令……无道狂天获得……神通之力,若然……因救我这没用的待婢……而误了苍生,更误了云少爷……被诅咒,孔慈……
宁愿……一死……”
孔慈话来说毕,无道狂天紧扣其脖子的红气又再收紧一分,但听其狩笑着道:
“呵呵,孔慈,步惊云表面虽对你这个天下贱婢漠不关心,但你跟随他这么多年,你以为他真的对你没有半点感情?
你以为他真的可干睁着眼,看着弱女身首异处而死?”
无道狂天说至这里,复再回看步惊云一眼,冷漠的声音愈发不近人情,带着威胁的语调道:
“怎么样?本座已开始有点不耐烦了!你若再犹豫,就别怪我对孔慈手上无情!?”
步惊云却没有实时响应,只是默默地看着手中那卷同样“沉默”的天哭,良久,终于徐徐张口道:
“由始至今,我步惊云早已不惧生死,更不俱任何沮咒,因为……”
“我,早已被世人视为诅咒!”
“你,既想我为你翻开这卷天哭……”
“我一一一”“就?成?全?你?吧!”
成全……他?步惊云真的要成全无道狂天?他到底要如何成全他?
答案很快便已知道了!因为就在孔慈叫“不”,秦霜佑心暗唤“不好”,聂风眉头一皱同时,步惊云的手已触及天哭经的卷头……
啊……?难道……,他真的要翻开它?
不!只因就在同一时间,无道狂天却突然高呼一声,更实时松开孔慈,展身而起,向步惊云疾扑过去!
到底无道狂天为何如此?
步惊云,又究竟干了什么──惊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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