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虎奇功 - [田歌]

第二十一章 禽灵奇阵 [5]

  所以心念闪电似的一转,即大怒道:“这大通山附近,谁不知怪鸟洞乃是荒山野洞,怎变了你的家门,是你无知,还是想欺我年老!”

  “我劝你最好还是早点离去,从此不要再打洞中的主意,否则……”

  “否则怎样,要被你吓倒,我祁连僧的八十岁年纪算白活了!”

  祁连僧显然是动了真怒,所以不等白衣少年说完,即立刻接口怒喝着。

  但是白衣少年并未因祁连僧报出名号而吓倒,相反的,反向祁连僧打量了一下,方不屑的道:“听你这个名号,应该是个和尚才对,为何竟是俗家打扮,不伦不类,不是野和尚,便是花和尚!”

  白衣少年的话,乃是由衷之言,不想正触犯了祁连僧的忌讳。

  于是嘿嘿两声冷笑之后,暴怒道:“年岁不大,倒顶会耍嘴皮子,先吃大爷一棍再说!”

  话音方落,便随手拉起一条青铜棍,在手中抖动了一下,便一式“一柱朝天”猛向白衣少年袭去!

  白衣少年见状,脚步微错中,人影一晃,即轻巧的避了开去。

  接着便见他神色凝重的道:“确是少林家数,不想少林寺还会调教出这样粗野的假和尚,说不得真要叫

  你见识一下了!”

  就在他话音方落,祁连僧的第二棍又横扫而至。

  祁连僧大概是怒极,所以连话都未说,便全力猛袭。

  只是白衣少年仍稳立如山,对于祁连僧急袭而至的铜棍,竟视若无睹一般,既未闪避,也不招架,甚

  至连兵刃都未撤。

  这种高傲的态度,简直视祁连僧如无物,不要说是颇有声望的祁连僧,就是换上了任何人,也会难以忍受。

  直气得祁连僧连连怪叫声中,猛又把功力加重了两成,招式改扫为点,疾向白衣少年前胸戳去。

  假若这一棍戳实,就是铁铸铜浇的人,也会被戳得洞穿!

  然而白衣少年确实有几下子,直待棍离胸口尚有寸余时,便右手就势一捞,疾向棍头上抓去。

  这种招术,不但连祁连僧未见过,连听也未听人说起,同时暗自心喜道:“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大爷心狠!”

  不料他窃喜未毕,猛觉掌心一震,立刻如周身触电般,起了一阵酸麻,脚下一个踉跄,又手握棍不稳,便仆倒于地。

  一切的变化,仅不过眨眼工夫,不唯远处的未看清,即守在四周的三个弟子,以及手下人,也未看清人家用的是什么功夫。

  唯有暗中潜窥的一人,他在茫然中,神色顿然大变,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良久,祁连僧方从地上爬起,气急败坏的道:“小杂种,大爷今天认裁,是好汉就留下万儿来。”

  “哈哈!黄老儿,连鼎鼎大名的‘白虎神煞’都不认识,我看你数十年江湖算白混了了!”

  祁连僧的话音方落,便听有人哈哈笑说着,语中带刺,极尽讥讽之能事。

  白衣少年果是白虎神煞季豪吗?

  一点不错,正是困守数月,方才离“鹳鸾洞”的季豪小侠。

  此刻闻言,忙循声望去,只见从数十丈外的树林内,一摇三晃的走来一位黑衣老者,三菱相,吊客眉,脸平板板的,简直就看不到鼻子。

  季豪仅瞧了一眼,即冷哼一声,不由一阵热血沸腾,想到玄冰学被打下谷底的一幕往事,历历如在目前。

  但季豪气恼中尚未开口,祁连僧即先喝道:“毛义松,你现在到此,是否也想插上一手?”

  来人正是死谷大谷主毛义松,除他之外,谁还有这份死像。

  谁知毛义松闻言,立刻嘿嘿冷笑道:“你这个被逐出门墙的野和尚,不来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我毛义松虽为人所不齿,但还不屑去打落水狗!”

  祁连僧虽为少林弃徒,但到底艺出名门,那能忍得了毛义松这种冷嘲热讽,故毛义松话声方落,祁连僧便怒骂道:“不必在此卖弄唇舌,今晚二更,哈拉湖畔见!”

  说完,即转向季豪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笔账终有收回的一天!”

  “凭你那几下子,这一辈子是妄想!”

  “哈哈,黄老儿听清了吗,这一辈子是妄想。”

  毛义松明知季豪不好惹,却偏在此时出现,且一现身之后,即向祁连僧讽嘲,极尽挑拨之能事,显见骨子里已另计谋。

  季豪虽不明白他的计谋是何,但暗里已作了决定,忙向即将离去的祁连僧唤住道:“不必相候,他已没机会赴约了!”

  天底下什么事都有,祁连僧约的是毛义松,但人家毛谷主并未表示意见,季豪却代替回绝了,似此情形,不仅武林中无此先例,且听也未听说过。

  由于事违常情,不仅祁连僧听到诧异,即连旁听之人,也觉得有些意外。

  然而毛义松心下可明白,遂故示不大方的敞声笑道:“你认为本谷主已无赴约的机会吗?不要尽打如意算盘,此处可不是玄冰峰!”

  “无耻老匹夫!”季豪喝道:“范守清可来了吗,快叫他们一起来送死!”

  “范老大虽未来,可是尊者与阮洞主,却全到了,怎么,还有胆量尝尝大爷们的合击滋味吗?”

  “不错,正想瞧瞧你们这些沽名钓誉的无耻老狗,究竟凭着什么为恶江湖!”

  “哼,你的豪气虽令人佩服,只是他们却不愿再斗你这掌下游魂!”

  “掌下游魂?哈哈!”

  毛义松的话,显然是触痛了季豪的痛处,所以不由悲愤的一笑,继道:“今天要让你逃出手去,便永远遁迹荒山,不再过问江湖是非。”

  “凭你那几下子手,要想横行江湖,还早得很!”

  “今天本少爷就先宰了你,接招。”

  季豪说着,身形同时而起,疾逾闪电,快似流星,仅见白影一幌,接着便是清脆两声暴响。

  及大家看清之际,季豪已面含微笑,又站回原地。

  再看毛义松,那副狼狈之像,看起来非常可笑。

  只见他双手摸着左右两边面颊,鲜血顺口而出,两眼像要喷出火来,浑身都气得不住在发抖。

  因为季豪本欲一掌将他劈死的,临时改变了主意,左右开弓,给他两记耳光,准备先羞辱他一番。

  说来也奇怪,以赫赫有名的毛大谷主,竟无法看清人家是怎样下的手,更不用想躲得过了,只觉两声脆响中,两边面颊一阵热辣辣,待看清时,人家已站回原位。

  这可令毛谷主不禁为之胆寒,但人的名树的影,任凭拚着血流五步,也不能让人任意羞辱。

  所以毛义松在一阵抽搐之后,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说他是笑,实在比哭还难受,听起来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笑了很久,忽然从腰中撤出兵刃,大叫:“狗小子,老夫和你拚了!”

  喝叫声中,即纵身虎扑而至,一式投鞭断流,猛向季豪袭来。

  季豪见状,即不屑的道:“想死还不容易,何必作出这种怪像,不觉得令人齿冷吗?”

  嘴内虽如此说,到底也不敢大意,身形微幌,已闪身右移五尺,堪堪避过袭来的威猛一鞭。

  毛谷主见鞭势走空,即猛然挫步,鞭势改劈为扫,又紧跟着猛袭急打。

  季豪看在眼内,不由冷笑道:“真存心想死,这就送你上路,下谷去吧!”

  说话中陡起一掌,随着掌势,毛义松偌大的身子,宛如飘里般,在惨叫声中,直向谷底飞落!

  这已经够他惨了,谁知大鹳可不管什么落井下石那一套,恰在这时飞了过来,双爪迎空一抓一扯,立刻腹破肠流,想幸生的一线希望,也被剥夺了去。

  谁知大鹳扯了毛大谷主,展翅冲天之际,远处便传来一阵长啸,直震得群山回应,捷逾闪电般飞奔而至!

  季豪闻声一怔,暗忖:“都是些什么人,听啸音,来人的功力还不弱哩!”

  但思忖未毕,即见从不远处的山顶上,闪过四条黑影,都在以上乘轻功,直向自己扑来。

  就在这惊鸿一瞥中,季豪已看清,除为首的两位系“落魂坪”总当家的,与“无定洞主”阮中陵之外,后面也是两位七八十岁的老者,只是并未见过。

  这两人均是老羊皮披风,长须垂胸,然身手之健捷,并不比范守清等差,且在神色间充满杀气。

  季豪在这阵怔神之中,四人已到了十余丈外,便见范守清神色迟疑了一下,即大声喝骂道:“你小子的命倒是满长,不想你还未曾死?”

  “哼,本少爷若死了,谁来取你狗命!”

  真是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季豪在言词之间,不但冷峻,且刻薄异常,一种不屑的意味,便在此短短一语中,充分流露无余。

  所以当季豪的话音方落,范守清首先暴怒道:“看情形,小杂种的功力又精进不少,苑大爷生平就不信这个邪,看究竟有多少斤两,竟如此目中无人!”

  说话之中,掌势一提一翻,猛向季豪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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