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 - [丁剑霞]

第二十四章 老怪识神兵 临场怯战 佳人恋侠士 疗毒成婚 [2]

  不过尽管如此,但半半仙姑的这一条奇异兵刃,还是够到了部位。

  因而燕凌云闻声惊觉,为时已迟,猝感有物缠腰,异香直冲脑际,猛吃一惊!并在神志微昏之中,心知必为妖妇暗算,于是奋力陡转身躯,一声怒吼,双掌没命的运出十成功力,向半半仙姑万素贞劈去。

  也是这个人妖恶报已到,居然在此情形下,仍妄图一逞。

  自然她的打算也不无可能,因为主人方面,并非彼辈敌手,只要先制住了我们的小书生,则马上便反败为胜,不止此时可以为所欲为,更能回山羞辱龙湫师徒一番,出口怨气哩!

  她主意倒是想的满好,不料正深庆得手之际,突然迎面卷来一阵劲力无与伦比的热焰寒流,念头都没有来得及转,便被震得血肉横飞,登时了帐。

  不但是她,且连附近一个仅存未伤的妖女,都为这狂涛也似的六阳三阴两种强烈真气余波,卷得翻翻滚滚,半晌爬不起来。

  同时燕凌云,亦立刻不省人事,颓然倒地。

  也不知经过多久,他才神志清醒,宛如大梦初回,彷佛自己乃卧在一张软滑如茵的床上,且阵阵幽香飘送鼻端,并觉身旁有物温润如玉,微一张目,果见罗帐低垂,锦衾轻覆,所料不差。

  只是偶一转眼四顾,又不由登时大吃一惊!

  蓦见自己怀中,却睡了一个香梦沉沉,娇艳如花的美人。

  不仅簪环尽卸,云发散乱,而且一双新剥鸡头,堆酥凝脂,挺秀丰隆,半露锦被之外,显然是寸缕皆无了。

  尤其顿感自己,也是精赤条条,一丝不挂。

  因而立刻忆起身中暗算之事,认定必是被擒受辱。

  不禁马上怒火上升,霍地翻身坐起,一边抢过床侧衣襟披起,一面口中-道:“无耻的妖女,把我燕凌云当作何人?”

  可是不料他语音未落,却突闻身侧颤声娇呼道:“云哥哥请勿误会,小妹可不是妖人,快听我说啊!”

  敢情是那位睡美人,已被他惊醒了。

  并且声调十分耳熟。

  是以燕凌云不由立刻张目定神侧顾。

  那知这位床头人,竟非和合庵妖女,而是流云剑客掌珠钟慧芬姑娘。

  这种事,可一时把我们的小书生楞住了。

  且见那位钟姑娘,满面红云,不胜娇羞。赶忙也披上亵衣,急急续道:“小妹并非淫奔之女,只因云哥身中妖妇奇毒,非此不可,家父特从权以我相许解救,藉以报今日之恩哩!”

  接着又悄声娓娓的,详告此中经过。

  原来半半仙姑万素贞那件兵刃,乃是旁门中有名的“销魂索”,奇毒奇淫,一经被中,除了男女相配,天地交泰外,别无他方可解。

  且如不在一个对时以内救治,则受害人必将髓尽精枯而死。

  这都是拷问被擒的妖妇所供,加上流云剑客久闯江湖,也深知不假。

  本来这也并非难事,眼前就有现成的敌人魔伽二女,可以作为炉鼎,不必他求。

  但流云剑客,却猛生奇想,认为正是爱女机缘。

  一则是钟慧芬姑娘,国色天香,文武双全,素有“天台仙子”之誉。一向眼高于顶,无一当意,惟有今日,竟出奇的主动向来客表示亲切,大献殷勤,最是适才人家为妖人暗算,她那份惶急之情,似乎比谁都关切,显然乃是一见钟情,有意想和好友白凤英,瑛篁并嫁了。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请想流云剑客冷眼旁观,那能不了然于胸。

  再则燕凌云这种绝世奇才,连素常睥睨武林的苗岭老魔,都不惜以爱女为饵而罗致,试问钟英何人,安得不亦怀此想。

  何况今日之机,于情于理都有辞可托,更一旦造成事实,量燕凌云乃是一个仁肝义胆之人,绝无相弃之理。

  因此流云剑客,马上密将心意,告之爱女。

  尤其慧芬姑娘,更答得好:“咱们今日一家都是燕少侠所救,别说他还是个世无其匹的英才,可遇而不可求,便是报恩,既有严命,女儿也不会不从,将来见到金陵白姊姊,我也有话说哩!”

  这小妮子,只怕适闻妖女所供解救之方,芳心早已跃跃欲试了。

  好在这所“流云山庄”,除他们父女外,就只门人和婢仆。

  是以立刻便乘我们的小书生,神志不清之际,昭告天地祖宗,即以天台仙子闺房作洞房,让二人成其好事。

  彼时燕凌云,自中毒以后,始终是精神迷惘,被一股欲火烧得苦痛万分。

  及经钟姑娘摆布,双双一度春风以后,果然不久就宁静入睡,其毒自治了。

  他现时闻言回忆,也仿佛记得,确曾做过一场极旖旎的美梦,只是对方好像及得上爱侣琼姊罢了,谁知却铸成如此大错。

  当然这种事,设果如其言,在人家乃是一番好意,不惜以清白之躯相救,又怎能苛责呢!

  更是眼觑身侧钟慧芬,娇柔温婉,楚楚可怜,不由顿时默默无言,一声长叹!目视罗帐外一对高烧的龙凤花烛出神,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在他想来,如此结果,不但对不起盟誓犹新的葛飞琼,而且亦无以对金陵多情的玉观音白凤英哩!

  这时天台仙子钟慧芬,目睹现状,立又神色黯然,低垂粉颈,也幽幽的叹道:“云哥不必作难,小妹也自知乌鸦不足以配凤凰,今日之事,只要你奇毒已解,能免于危,我但求心安,其他一切皆非所计,更不会和金陵白姊姊争什么名份,即使云哥相弃,我也毫无恐尤,大不了此后长斋奉佛,伴家父终生就是啊!”

  这种话,既情深又义重,人非木石,焉能无动于衷,加上我们的小书生,乃是性情中人,又见木已成舟,义无不顾之理,是以顿时百链钢化为绕指柔,转身侧抚天台仙子秀发,摇头和声道:“愚兄何德何能,贤妹竟如此相爱!金陵白姑娘,和我并无婚约。”

  随又略作吟续道:“事已至此,我也只好实告,愚兄真正的聘妻,乃是东海红绫女葛飞琼姊姊,只怕要有屈贤妹妹啊!”

  他这样口气和表示,分明已是默认这场婚事,仅是申明尚有前妻而已。

  因此钟慧芬,马上芳心大定,一头偎到夫婿怀中,仰面张起一双含情明澈的妙目,娇声低唤道:“云哥哥!小妹适才不已说过,一切皆非所计,只要葛姊姊相容,为奴为婢皆所甘心,那还有什么委屈不委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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