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卷 第 二 章 红粉心事 [2]
罗强脸色微变:“照这么看,恐怕他还是跟‘海威帮’有关连。”
甘凤英道:“此时此地,我还想不出别的。”
罗强道:“夫人,咱们怎么办?”
甘凤英道:“全当不知道,不动声色。”
罗强道:“怎么说?全当不知道,不动声色?”
甘凤英道:“那怎么办?知道,动声色,恐怕咱们女儿头一个就不答应,而且他真是咱们罗家的恩人,罗家不能落个忘恩负义。
“再说,‘巡抚衙门’的总捕头都死在他手,‘广东’还有谁能动他?就算有,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只好为咱们自己打算。”
罗强道:“他杀官……”
甘凤英道:“他杀官,不是杀咱们姓罗的人,真说起来,关咱们什么事,咱们不说,也没人会知道。”
罗强道:“咱们女儿……”
甘凤英道:“你放心,他不会要咱们女儿的。”
罗强两眼一睁:“咱们女儿有什么不好?怎么配不上他。”
甘凤英淡然一句:“难道你指望,你愿意他要咱们女儿?”
罗强道:“那倒不是,只是……”脸色忽一变,忙道:“夫人,他既然是好心智,夫人对他有所改变,恐怕他已经觉出来了。”
甘凤英道:“不要紧,就凭他先救罗孝文,后救咱们女儿,咱们不犯他,他是不会犯咱们的。”
罗强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怎么会有这种事?”
显然,他相当懊恼。
甘凤英依然平静,道:“甘家的信物,‘巡抚衙门’来人还给咱们了吗?”
罗强道:“还给咱们了,在我这里。”
甘凤英道:“不要再给他了,免得有一天为甘、罗两家招来灾祸。”
罗强似乎也想到了,为之悚然一惊,恐怕不是他这位夫人提,他还会把那面‘西南’甘家的信物人关山月,他忙答应了一声。
关山月跟罗碧珠回到了小楼上,罗碧珠命两名婢女下楼,两名婢女恭应要走,关山月忙拦住,让她俩服侍小姐上床躺下。
罗碧珠说了话:“先生,不用了,难得我能支持,我想这么坐着跟先生说话。”
关山月道:“小姐还没有康复,不宜劳累。”
罗碧珠道:“怪的是今天我没有觉得累,万一我真累了,有先生在,怕什么?”
关山月要说话。
罗碧珠道:“我是说,先生可以用真气助我一臂之力。”
这倒是!
关山月没再说话。
罗碧珠命两名婢女去了,然后她让关山月坐,等关山月坐下之后,她道:“对家父、家母说,我想跟先生多说说话,如今对先生说,我是想跟先生做一番长谈,想跟先生做一番长谈,听进家父、家母耳中,尤其是听进家母耳中,感觉是不一漾的。”
关山月没便说什么,只问:“小姐要跟我谈……”
罗碧珠道:“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
关山月道:“小姐言之太重,我不敢当,即便是,令尊也救了我,扯平了。”
罗碧珠道:“那就说先生治好了我,先生很快就要走了,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所以,我想多知道先生,也想让先生多知道我。”
关山月道:“小姐抬举。”
罗碧珠道:“先生不要这么说,我是真心真意。”
关山月为之感动,没再说话。
罗碧珠道:“先生知道了,我叫罗碧珠。”
关山月道:“是的。”
罗碧珠道:“我今年整二下,照说,女儿家十六、七就该嫁了,但我到如今还在家里,那是因为我眼光高,总是看不上人家,偏自己长得又不怎么好,再加上我是‘南霸天’的女儿,所以上门求亲的不多,就这么耽误了……”
关山月没说话,他还是不便说什么。
罗碧珠接道:“其实,家父行事是霸气了些,并没有什么大恶,这次对罗孝文,那也是因为心急我的病,命下人请医严苛了些,下人只求达成使命,免受惩处,没顾着虑后果,贸然行事,还好有先生及时阻拦,没有铸成大错,具正让人敬鬼神而远之的,是家父跟官里来往过密,我虽不能苟同,但毕竟身为人女,又能如何?事实上,我知道家父是认为大势已定,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为了罗家在‘两广’的局面,也只好站在官家这一边了……”
关山月还是不便说什么,还是没说话。
罗碧珠又接道:“这次金花与‘苗疆八峒’远来罗家上门求亲,不是看上了我这个人,而是因为只要能跟罗家结亲,就可以攀上了甘家,从此大西南就如同进了他‘八峒’的掌握,我看不上“苗疆八峒”,家父母也不愿意,家母更是看穿了‘八峒’的如意算盘,未假金花辞色,没想到金花竟对我下蛊以逼家父母就范,幸亏先生来到,破了金花的蛊毒救了我,不然家父母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头来我非舍这条命以保全自己不可。”
关山月说了话:“我只是赶巧了,是小姐吉人天相。”
罗碧珠道:“先生,不要这么说了。”
关山月道:“我说的是实情。”
罗碧珠道:“好吧!随先生了……”话锋微顿,接道:“罗家是个江湖人家,‘广东’武风盛,家父的武功得自家学,颇为可观,家母的武功也得自家学,‘西南’甘家声名远震,非罗家可比,家父的武功自也不如家母很多,我则是不喜武,所以也未习武,不过我书倒是读了不少,这跟‘南霸天’罗家,似乎不太相称。”
关山月道:“怎么会?人各有志,人也各有所好,我倒认为应该传为美谈,令尊、令堂引以为傲。”
罗碧珠道:“这是先生抬举我,不管怎么说,能听先生这么说,我很高兴,很安慰……”顿了顿,道:“只有这么多了,我没有什么再让先生知道的了,该先生让我知道先生了。”
关山月道:“其实,我能让小姐知道的也不多……。”
罗碧珠微一笑,双眸紧盯关山月:“先生,是不下能让我知道,还是没有什么让我知道?”
关山月避开了罗碧珠的目光:“是没什么能让小姐知道。”
罗碧珠双眸仍紧盯关山月不放:“那就请先生有多少说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