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3]
宫红忙一摇头,道:“没有……”
费啸天道:“你可以骗我一回,但绝不容再第二回!”
宫红混身颤抖,低下了头。
费啸天道:“你知道,杀梅氏二老的事,诸葛英怀疑也是你干的,他不会不问邢玉珍,他既然问了邢玉珍,邢玉珍便不会不问你,这是一定的道理……”
宫红没等话完,便抢着说道:“可是属下并没有承认……”
费啸天淡然一笑道:“是么?”
宫红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半晌忙道:“属下只说是奉了老主人之命……”
费啸天一怔,道:“你说是奉老主人之命么?”
宫红机伶一颤道:“少主开恩,属下无意……也……也莫可奈何……”
费啸天定了定神,摇头说道:“宫红,你绝不该承认,绝对不该!更不应该让她知道老主人还健在……”
宫红颤声说道:“属下知过,少主开恩,属下是万不得已……”
费啸天微一摇头道:“我很奇怪,你既然都承认了,那邢玉珍竟然只毁了你一身功夫放了你,我要是她,我一定会把你擒交诸葛英或梅姑娘……”
宫红没有说话。
费啸天又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罚你好,我还是把这件事禀明老主人,看老主人怎么说吧,把衣裳撩高一点,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有没有挽救的希望。”
宫红颤声应了一句:“是,少主。”
当即把衣掌撩高了些。
费啸天伸一指按在那块紫黑的伤痕上,他轻轻地按了按,然后皱眉说道:“这个妖妇的确心狠手辣,毒如蛇蝎,她果然暗中下了致命的煞手……”
宫红身躯往后一仰,两眼一翻,手一松,衣裳掉下来了,他没再动。
费啸天缩回了手。
就在这时候一人飞步闯进大厅,是夏侯飞,他进厅便道:“禀少主,老主人召见宫……”
一眼瞥见太师椅上的宫红,脸色一变,住口不言。
费啸天淡然说道:“你来迟了一步,他死在那妖妇暗下的致命煞手下。”
夏侯飞定了定神道:“少主,老主人要……”
费啸天道:“我听见了,你可以扛个死宫红去,你两个要早回来片刻,我还可以救他,可惜你两个路上走得太慢了。”
夏侯飞默然未语,两眼望着宫红发直。
费啸天扫了他一眼道:“别再为他难受了,你能保住一命,应该很知足了。”
夏侯飞机伶一颤,忙应声说道:“是,少主,属下知道。”
费啸天微一点头,道:“那就好,你去给老主人回个话,我随后就到。”
夏侯飞应声施礼,转身出厅而去。
看看夏侯飞走远了,费啸天突然一声沉喝:“来人!”
厅外一声答应,适才端托盘那名黑衣汉子飞步入厅,近前欠身说道:“爷吩咐!”
费啸天一摆手道:“传鞭剑二僮前来见我。”
那黑衣汉子答应一声,飞步而去。
片刻,那两名憧子联袂快步进入大厅,近前一躬身,齐声说道:“爷吩咐!”
费啸天回手一指宫红,道:“看见了么?宫红。”
两名憧子抬眼望向宫红,一看之下,神情各自一震。
费啸天接着说道:“宫红死在邢玉珍之手,你两个套一辆车,载着宫红的尸体即刻出去找寻诸葛大侠,找着他之后把宫红的尸体交给他,无论他问你两个什么,只有三个字可答‘不知道’,听见了么?”
两名僮子齐声答道:“听见了,爷放心就是!”
费啸天满意地笑了,微一点头,摆手说道:“走吧!”
两名僮子答应一声,上前抄起宫红的尸体出厅而去。
望着两名憧子带着官红的尸体出了大厅,费啸天唇边噙着一丝笑意,洒脱迈步,也出厅而去。
费啸天出了大厅,迈着洒脱的步履直奔后院,进后院,他不进水榭,也不进书房,直奔那矗立于花园旁的假山,在假山前他停了步,抬手“叭”“叭”“叭”地弹了三下指甲。
弹指甲声方落,假山上半人高、两尺宽一块石头突然内陷,现出一个黝黑的洞穴,洞穴里哈腰走出一人,是古翰,他向着费啸天一欠身,道:“少主。”
费啸天道:“老主人醒着么?”
古翰道:“老主人正在等少主。”
费啸天道:“老主人生气了么?”
古翰微微一怔,道:“生气?没有啊,少主是说……”
费啸无淡然一笑道:“没什么,我下去看看去。”
他哈腰进入洞穴,古翰跟着走了进去,随即那块石头又合上了,看不出一丝缝隙。
费啸天在先,古翰在后,走完了一段照着油灯的甬道,眼前大亮,一个圆形石屋呈现眼前,这石屋不是费啸天上回见那白衣文士的所在,不过如今这石屋里没有上回那种风流绮丽景象,只有白衣文士在一张软榻上斜倚着,仇超跟夏侯飞就侍立在他身后。
费啸天近前欠了欠身,含笑叫了声:“义父。”
白衣文士一指榻前一张锦凳,道:“坐,啸天,咱爷儿俩聊聊。”
费啸天应了一声,欠身坐在了锦凳上。
白衣文士抬眼凝目,道:“听说宫红死了?”
费啸天敛去笑容,微一点头道:“是的,义父。”
白衣文士道:“那妖妇暗下的煞手。”
费啸天微扬双目,道:“您别难受,我这就带着他们出去寻找,不把那妖妇带到您面前来我决不回来!”
白衣文士抬了抬手,道:“你三个准备准备去。”
仇超、古翰、夏侯飞三个应声而退,鱼贯行向一扇石门内。
望着仇超三个进入那扇石门,白衣文士抬眼望向费啸天,道:“啸天,找邢玉珍事在必行,但并不必为宫红报什么仇……”
费啸天呆了一呆,讶然说道:“义父,您这话……”
白衣文士道:“宫红他该死,尽管他跟我这么多年,如今少他一个,我心里一点也不难受。”
费啸天脸上掠过一丝疑惑,道:“义父,我不懂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