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1]
尉迟玉骂道:“老财迷敢这样做,咱一定‘切’了他!”
连城璧沉吟道:“傅兄说得是,咱说嘛,老财迷会这样大方爽快?原来早已存心不良?”
傅震宇笑道:“我也只是推测而已,别忘了这是姓史的出面招呼的,姓史的必有下一步棋!”
连城璧叫道:“不错!姓史的是出名的老狐狸,决没有好事,何况,还有南宫秀在,黄鼠狼给鸡拜年,那会有好心?如果他们真正由水底来,咱们确实吃瘪了,因为,咱们即使能够自保,大江属于老财迷的势力范围,金银一沉江,咱们干瞪眼,却难不到老财奴!”
尉迟玉猛一拍腿,道:“有了。”
三人都看着他,他放低声道:“咱们只要把那五个‘切’了,加上后面船上的独眼狗,一并了事,把船靠了岸,岂不”
傅震宇摇头道:“不行!这么做,我们等于是抢劫,落入话柄,非智者所为也!”
尉迟玉道:“只要咱们做得干净些!”
连城璧哼道:“胡扯,你明明知道大江属于老财迷的势力范围,咱们一中途靠岸,能瞒得过谁?”
尉迟玉摊手道:“那就没法子了,真叫人蹩扭!”
一仰脖子,灌着酒,不吭声了。
傅震宇道:“这些,且抛在一边,不必多猜测。”
连城璧猛然哦了一声,道:“傅兄,有一件事,咱闷了两天,想请教。”
“愿闻。”
“就是那二位姑娘,傅兄,她们来得好突兀,咱想来想去,想不出她二人的意思。”
尉迟玉一甩头,道:“老大,两个黄毛丫头罢了,也值得一提?”
连城璧哼道:“你敢小看女人?迟早会吃大亏的!”
傅震宇道:“我已注意到了,以连兄的看法如何?”
尉迟玉不在乎地转着酒杯,道:“不过两个粉头娼妓罢了!”
连城璧瞪眼道:“老二,你胡扯什么?”
尉迟玉道:“咱当然有根据。”
“你说。”
“这很简单,她二人是来找东方兄弟的是不?”
“是又怎样?”
“老大,东方兄弟是仗着老子有钱的花花公子是不?”
“是又如何?”
“这就很明白了,老大,你想,是东方兄弟约来的朋友,会有什么好路数?”
连城璧哼道:“这个,算你有点歪理。”
一抬头,道:“傅兄,你看如何?”
傅震宇心中实在不是味道,勉强笑了一笑,道:“尉迟玉兄分析得也有理,天下事很难说,我敢说句不错的话,她姐妹,显然是‘有为’而来。”
连城璧道:“这很简单,姐儿爱俏,又爱钞,因为东方兄弟有的是钱!”
傅震宇摇手道:“没这么简单。”
尉迟玉道:“还会有什么名堂?”
傅震宇淡淡一笑道:“如我的推断不错的话,她二人志不在小,其欲甚大”
尉迟玉接口道:“是么?如果她们迷住东方兄弟,做了老财奴的媳妇,将来,这大的家产,就等于被她们把持了”
傅震宇摇头道:“不对!”
连城璧瞪了尉迟玉一眼,道:“老二,多听少开口,好不?”
尉迟玉只好只顾灌酒。
傅震宇笑了,一字一句地:“她二人,十九是为了东方青白的‘藏宝图’而来!”
“藏宝图?”连城璧与尉迟玉同时问,也都瞪大了眼。
“是的。”傅震宇道:“二位不知道东方青白有这份东西么?”
连城璧点头道:“听说过,也只是传闻而已,老财迷已经富可敌国,还希罕什么‘藏宝图’?”
傅震宇笑道:“连兄,你不懂财迷心理,越是有钱的人,越是爱钱,好比好色的人,恨不得集天下之美色供他一人受用一样”
连城璧哦声道:“咱明白了,傅兄,就算二位姑娘有此企图,她们凭什么?”
傅震宇道:“就凭她们自己!”
“什么?”
“美色是最大的本钱,也是最有力的武器!”
“哦”。连城璧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她二人是想以美色为饵,迷住东方兄弟之后,得到”
傅震宇点头道:“她们的用意,大约是如比,你想,如果东方兄弟一旦为色所迷,必然不顾一切的,即使老财迷不愿意拿出来,他俩可以得地利,人和之便,伺机下手窃取,这叫做‘家贼难防,偷过屋梁’!”
连城璧吸了一口气,看着尉迟玉道:“老二,如何?你还敢小看天下女人了么?”
尉迟玉呸了一声“下流!女人只会这一手?”
连城璧笑道:“女人最可怕的地方也是这一手?”
傅震宇凝声道:“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我们是以事论事,不必一概而论,女人也是有好有坏,和我们男人一样,不能因一个女人坏,就说天下女人都不好,便是对安家二位姑娘,也得等事实证明。”
连城璧与尉迟玉相视一眼,默然一会,连城璧道:“傅兄高见甚是。”
林光华道:“我附和傅大哥的意见。”
尉迟玉道:“傅兄说的当然不错,只是,为什么大家习惯称女人是‘祸水’?为什么孔老夫子也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朱元璋为什么有‘我若不是女人生,天下女人都杀尽’的话?”
连城璧瞪眼道:“胡说八道!”
尉迟玉道:“老大,这是谈正经,咱是向傅兄请教。”
连城璧还没开口,傅震宇含笑道:“真理愈辨愈明,有疑,才可明辨是非,多学多问,才是学问,关于尉迟兄这个问题,我有一二之愚见,试为分析一二,不当之处,大家一同研究。”
尉迟玉欣然道:“傅兄,咱在听着,咱们之间,不必客套。”
傅震宇微微一笑,道:“杰纣以女色而亡国,古来为美色而小则身败名裂,大则杀身破家者不知凡几,因此,论者归咎于女人身上,有‘红颜祸水’之说”
尉迟一玉道:“当然是因好色所致,没有那些女人,天下就太平了。”
“不对!”傅震宇肃声道:“这是男人之昏悖所致,男人如不迷于色,色决无碍于明君的英明果断,妲已,褒蚁之不齿于人,姑不置论,古之贤后淑妃更多,若西汉之薄太后,东汉的阴皇后,唐之长孙皇后,明之马后,岂可统称‘女人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