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发狐女 [7]
倏然,几千只惊讶的眼睛,全都怒视着观礼的人群中。
原来,杀人不眨眼的虎神帮执法堂主三叉追魂宋西天,和帮主虎豹天威严啸虎,还有骷髅帮主,蔷薇帮主,及大雪山的铁尸魔娘,野人山的巫婆萨菩陀,七杀教的教主野人头陀哈瓦刺和他的师父沙漠之狐沙利多,这些都是不请而至的,混在观礼的人群中,与众不同,显得特别刺眼。
因此,这个喜气扬扬的开坛大典,尚未开始,已经显得格外严肃紧张了!
这些大魔头,全是不可一世的枭雄,如今公然明目张胆地来到“小昆仑”,这显然是给即将宣布开山行道的七大门派一大讽刺。
倏然,钟声悠扬,典礼即将开始,大家默数着钟声,从一二三直到二十一下,这种声好像撞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坎上,大家都紧张得像心要从口里跳出来一样。
大雄宝殿的正中台上,放了一把龙椅,台前香烟缭绕,银烛高烧,三牲祭礼,供桌鲜花,一应俱全,此时七大门派掌门缓缓从殿后走出,一列排在台下,面台而立。
“大典开始!”司仪高声宣布,全体循声肃立。
“跪迎神龙七绝祖师爷就位!”除观礼人群外,全体跪伏在地。
此时,一鸣穿了一件胸前绣着“古佛银灯玉如意,金鼎鱼肠铁拂尘”四周神龙围绕的礼服,头顶紫金霞冠,在乐声中缓缓走至台上,昂然坐在龙椅上。
观礼的人群中,除七杀教主野人头陀哈瓦刺,曾经半信半疑地听过癫丐说一鸣是神龙七绝传人外,连骷髅帮主和蔷薇帮主,也没有想到神龙七绝就是自称掌劈“开山虎”的雷一鸣。
观礼的人群中,全都愕然而惊,谁都没有想到,神龙七绝的传人却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
神龙七绝百余年来生死不明,如何能共同调教出这么一个年方弱冠的徒弟。
七大门派封山才不过三十年,这些掌门人难道就如此没有见过世面,公然将这小子当成神龙七绝祖师爷,奉迎的高高在上吗?
司仪又高叫一声:“尊礼开坛!”才把观礼诸人惊醒过来,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确的事实。
经过一些繁杂的礼仪,最后一鸣将“神龙七绝令牌”高高举起,由七大掌门领头三呼,并向令牌三拜九叩。
这令牌原本是无用之物,但开坛示众以后,它从此可以号令七大门派的徒众,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威。
但是,神龙七绝制造这块令牌时,是要使他成为一代盟主,领袖武林的象征,要想完成这遗志,必然得经过一段艰险的旅程。
最后,心灯大师领导七大门派振臂高呼:
“开山行道,扫荡邪魔!”
观礼群中的众魔头,一个个面现怒色。
从此,替武林带来血雨腥风,劫难重重,无边杀伐!
这开坛大典,究竟是武林之福还是武林之祸,就得拿事实来证明了。
广场中央搭建一座宫殿式的较技台,四周搭有雕梁画栋的看棚,广场四周旗帜飘扬,张灯结彩,在广场周边“乾”位上,耸立了一根高可十丈的旗杆,上悬五彩金银线精绣的“神龙七绝令旗”。
此时,看棚中坐满了人,七大掌门人和神龙七绝雷一鸣尚未出来,众人仍不时注意着观礼人群中的各魔头,虽然按江湖规矩,他们今天不应该破坏这种盛会,但这些魔头喜怒无常,动辄得咎,后果是很难断定的。
大家一看,群魔中少了从不示人真面目的骷髅帮主和蔷薇帮主,如此盛会,中途退席,是走了,还是躲起来准备暗中捣鬼?大家更加悬心吊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显得格外紧张。
乐声又起,一鸣已经换了文士打扮,背后跟着莉娘、癫丐及七大掌门人,随着声乐,缓缓从“昆仑宫”中步出,走到面对“神龙七绝令旗”前的看棚内,环视众人,微微示礼后,才慢慢坐下。
待大家坐定,心灯大师迈步走至较技台前,僧袍一抖,如鸟飞升,飘然落在台上,向观礼棚中一合十道:“敝派等迎接祖师,开坛行道,承蒙诸位贵宾莅临参加,不胜荣幸,现在余与节目开始,雕虫小技,当众显丑,还希望诸位贵宾不吝指教是幸!”
说毕,心灯大师又一合十,飘身下台,走向一鸣看棚中。
第一次上台的是五个穿五色僧衣的年轻和尚,腰系鸾带,全身插满了花朵,花分五色,但与僧袍颜色不同,五人上台施礼后,即像穿花蝴蝶般地在台上飞舞起来。
初时,尚能分出身影,一霎时,变成五彩光影,快得出奇,较技台上再也看不出一点空隙,全为无数的五彩光带充满了!
倏然,五人身形遽止,身上的花朵全没有了,每人手上都拿着两束与自己服色相同的花朵,笑盈盈地双手一举,下台而去。
这种纯粹快速动作的表演,在飞舞中专摘与自己衣服同色的花,不错,不掉,实属罕见,七大门派近三十年的封山究艺,必竟是颇有收获,令人赞赏!
第二次上台的又是五个和尚,但都已届中年,四个穿黑袍的在台边抽出四样兵器,把一个灰袍和尚围在当中。
第一个对准中间灰袍和尚的要害,“咻”地一剑刺出,剑光弹出花朵,直向灰衫和尚胸前五大穴刺去,完全是一副要命的架势。
灰袍和尚动也不动,人人替他捏一把汗,看得清清楚楚,剑光已经要触及他僧袍时,他双腿不动,身子随着剑势往后就倒。
黑衫和尚剑已刺老,必须撤招换式,刚一收剑,这剑好像变成一块磁铁似的,又把灰衫和尚原势吸起,剑与人吸住,无法换招,灰袍和尚慢得不能再慢,用两指轻轻在剑身上一弹,宝剑中断,当呛落地。
黑衫和尚又换一柄剑,四人四般兵器,刀枪剑戟,同时向中间灰衫和尚猛攻强进。
不管攻得多快多猛,灰袍和尚在中间仍是慢条斯理,两掌轻挥,身形微扭,让四个攻来的刀量,始终无法接近他的身体。
四个黑衫和尚,越攻越猛,越杀越快,但灰衫和尚仍然是慢步在剑光刀影中,未伤分毫。
奇!怪!倏听“当”的一声猛响,四件兵器碰在一起,灰衫和尚单掌往上一按,四件兵器就好像被一根巨绳绑住似的,无论如何也分不开来。
“砰”的一声,刀枪剑戟都断为两截,尖端却握在灰衫和尚的掌中,四个黑袍和尚立刻失去重心,踉踉跄跄地往后倒退,收势不住,一屁股坐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