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红舌厉鬼 [2]
阴阳老怪一听,虽不是他找的正主儿边文惠,可也是他到口而又飞走的美呸,不由大喜叫道:“铜堡薛仇他在这里?”
白珠见他嘻皮笑脸,奇道:“你认识他?”
阴阳老怪笑笑道:“不错!我非但认识他,且是好友呢!既然你也认识他,我就先将你放了,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阴阳老怪这一说,竟使在场众人全都惊讶莫名,铜堡薛仇怎会与这黑道中一代魔头是朋友?
白珠手腕被释,当然心喜,但他也同样惊讶,薛叔叔怎会有这样一个阴阳怪气的朋友?遂道:“薛叔叔适才来了,又走了。”
“从什么方向走的?”
白珠哪知道薛仇从哪走的,不过,他十分厌恶这老怪物,遂胡乱顺手一指道:“他追一个人从这下去的!”
一语未毕,蓦听夜空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
“阴——阳——老——怪——”
这声呼唤,阴森森的,仿佛发自坟墓,且无一丝丝的生气,分明就是从一个幽魂鬼口中发出般!
阴阳老怪突的一凛,暴声叫道:“什么人?装神弄鬼?”
叫声未完,岭头蓦地卷起一阵阴风,吹得众人齐都不寒而栗。白珠胆子够壮,还自不怕,白玉可就不同了,“呀”的一声尖叫,立即投身她妈妈怀中,女孩子究竟胆小,可是这一叫,也增加了岭头阴森恐怖的气氛!
阴阳老怪一代魔头,也被白玉叫得心中寒意直冒。
倏然间,峰顶幽灵似的出现一条黑影,黑影过胸的长发,披肩盖脸,看不见他的面貌。
一身玄色长衣,却又罩住了手脚,仿佛真是阴曹地府里钻出来的孤魂厉鬼般!
阴阳老怪作恶多端,一生中也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命,送命在他阴阳两性淫欲之下的男女,也不知多少。
这半夜三更天,突然出现这么个女鬼,呼唤着他的名字,他纵然胆子天大,也不由得寒毛直竖。
但听他一声暴叫道:“你是谁?装神弄鬼?”
随着叫声,突地一掌拍出。
只拍出这一掌,就显出他心中已然发毛,因为这一掌,是如此威厉的,卷起一阵煞风朝女鬼击去!
那女鬼身形动也没动,但见她有如荷池里浮萍般,随着这阵煞风,倏忽间飘出三丈,待到风势停了,她却又回到原地,就像根本没动过般!
阴阳老怪艺冠武林,他也摸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心中不由更寒,却听女鬼又复阴森森的叫道:“阴——阳——老——怪——拿——命——来——吧!"
这叫声细如蚊唱,却又听后字字清晰,但却不像从人口中发出,而像是肚子里发出般的。
女鬼声音一落,即见其盖脸长发间,缓慢慢地伸出一条鲜血似的红舌,红舌大小如人舌,却坚硬挺直,缓慢慢的直伸出两尺来长!
淡月星光下,眼看着她吐出这如血般的红舌,确实骇人十分!
猛然的,女鬼一声阴森惨号,红舌尖端疾若电闪般出一股血箭,直朝阴阳老怪射去!
变生仓促,相去又近,阴阳老怪一时之间,未及有备,竟被那腥臭的鲜血,喷得满头满脸!
阴阳老怪一惊之下,立即回身抱头鼠窜!
女鬼阴阴一笑,叫道:“阴——阳——老——怪——你——跑——不——了——啦!”
女鬼似专对付阴阳老怪而来般,见阴阳老怪逃去,立即随着他身子追了下去,对李慕龙等人理也不理。
这一阵乱,时已三更,峰顶众人至此,又想起此来目的,究竟醉圣乐天及白玄龄哪里去了?有否凶险?
而白珠的心中却在想道:“薛叔叔呢?他那去了?”
突地,白玉叫道:“妈!你们瞧?”
白玉抱在白嫂身上没下来,她看到的方向,正是众人的背面,众人转身一看,正西方十数里外,飞起一线蓝焰,正是苍海七友们独特的信号!众人一见立即循着方向,急赶而去!
十数里地,在众人施展轻功急纵之下,也不过瞬息工夫,已到地头,看时却原来是一破庙。
破庙中已无人烟,墙倒门塌,显得早无人居!
李慕龙仰首一啸,庙中回声,众人一听大喜,立即从四面纵了进去!
到得里面,却见二人围火而坐,虽然衣服零乱破碎,且满沾污血,但脸上全都露着笑容,仿佛二人正在说笑,且谈得十分开心。
李慕龙等全都一愕,却听醉圣乐天道:“进来吧!有话坐下再说!”
白珠见爷爷无恙,却又记起薛仇来了,遂一屁股坐在爷爷盘起的双腿上,仰起颈子问道:“爷爷,薛叔叔呢?……”
呢字尚未出口,白珠立觉不对,这动作乃是他惯常之作,他最喜欢坐在爷爷两腿间,而他爷爷也最喜欢他这样坐。
可是,今日情形却不对劲,他话没问完,已见爷爷倏忽之间,脸色铁青,额头并已冒出豆般点点汗珠!心中大急问道:“爷爷,爷爷,你怎么啦?”
猛然间,领头一紧,一个身子立即腾空而起,被抛过一旁,尚幸抛得不重,白珠双脚一挺,已将身子稳住!
白珠自己不知被何人所抛,别人可是全都看见了,抛他的竟是醉圣乐天,他将白珠抛了之后,方道:“小子不知轻重,你爷爷受了伤! 哪受得了你这么一坐?”
众人一听,全都吃了一惊,纷纷向白玄龄慰问!
白玄龄这次确实伤得不轻,被白珠一坐,正好触到痛处,久久方见其脸色转和,透出一丝微笑道:“你们别尽问我,酒哥哥也伤得不轻!”
众人又一惊,瞧二人谈笑自若,哪像是受伤人,却偏偏两人全都受了伤,怪道不能自行返回,而以号炮召他们前来了!
李慕龙首先问道:“酒哥哥,究竟怎么回事?”
醉圣乐天叹了口气,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晨间醉圣乐天伤心爱徒柳红波之死,立即如疯般上了栖霞岭,欲待祭奠他唯一而又可怜的爱徒!
上得栖霞岭,果见一座新坟,只见墓碑上刻道:“烈女柳红波之墓。”
醉圣乐天一见,就老泪纵横!想起柳红波虽非他亲自收养之门徒,可也是唯一得他亲传之人!
突听一声冷笑道:“姓白的,说好单打独斗,怎么又请了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