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 - [武陵樵子]

第十二章  司命魔君  卤莽灭裂 [1]

华山派弟子陈鸿飞见师妹黎杏姑,对南瑞麟搔首弄姿,流目送盼,极尽淫荡为能事,醋性大发,又无故挨了黎杏姑热辣辣的一鞭,不由把一腔愤火尽发泄在南瑞麟身上,猛向南瑞麟刷地一马鞭飞来,劲疾非常。

  他快,岂料南瑞麟比他更快,右手迅快地望外一探,闪电也似的抓住鞭梢,右掌平胸打出一掌。

  劲风一出,只闻得陈鸿飞一声惨-,身形登时震飞半空,几个翻滚,似流星飞堕般向那路旁斜坡掉去,噗咚一声,头骨撞在一块大石上,脑浆迸溢,气绝身亡。

  陈鸿飞也是死星照命,他不料南瑞麟一介文弱书生,竟身负内家绝学,

  一时大意过甚,吃南瑞麟当胸一掌,打得胸骨尽折,一支断骨顿时插进心脏,不待撞上山石时即已气绝,否则,飞堕道旁时,何以不会变换身形稳住。

  南瑞麟大出意外,不由双眼发怔,他想不到被戈青阳打通生死玄关后,功力竟精进如此。

  黎杏姑更是惊骇欣喜,兼而有之,如水双波直望着南瑞麟脸上,

  一瞬不瞬。

  突然喝叱声大起,四条身影带着刀光剑影如电地纷向南瑞麟身前攻来。

  南瑞麟心急着讯问万胜刀欧祖荫踪迹,不耐烦舆他们缠斗,身形一动,足下已自展出奇绝天下的“禹龟洛行四十五步”法,晃眼就脱出四人围袭之下。

  只听得呛脚啷数声乱响,那四人兵刃竟碰在一处,差点险伤了自己人?登时均吓出一身冷汗,急撤步抽身。

  此刻,南瑞麟已掣出玉螭剑,只见他冷冷一声道:

  “你们这些猪狗,不值少爷动手。你们只说出欧祖荫何在,便可饶汝等一死。”说时声色俱厉。

  那四人都是华山派第二代弟子中佼佼不群者,较霹雳神剑李玉并不逊色多少,虽眼见南瑞麟精奇身手,但仍不肯示惧,四人中突然闪出一个浓眉大眼黑汉,手执着一柄锯齿刀,哈哈狂笑道:

  “朋友!你真不开眼,竟敢在咱们华山脚下撒野卖狂,咱们陈师弟可不能冤死在朋友手中,你得还个公道出来,欧祖荫他奔不出百里之外,稍时你俩碰面时就可明白,心急甚么?”说着,回面猛喝一声:

  “老四,快打旗花传警。”

  立在不远的黎杏姑急嚷道:“小弟弟,不能让他们旗花出手。”

  声犹未落,一道红色旗花冲霄而起,才升起三四丈时,忽见银-乍腾,只卷得一卷,竟将那道旗花磕下坠地,红焰流泻,赤焰朗空映照之下,平添了一项奇景。

  但见得那股银飙,又迅若闪电地望那发出旗花之人卷去,只听得“哎哟”出得半声,登时倒下,双臂已平肩切断,血液喷出如泉,那人脸色惨厉,只在血污中乱滚-叫,惨不忍睹。

  青芒乍敛,现出南瑞麟俊俏的身形,双眼带煞,盯在黑汉面上,嘿嘿冷笑。

  原来那人旗花一出手,不待黎杏姑警告,南瑞麟便已飞身掠去磕落。他知道这传警报援的旗花,定不止一支,那人身上还有,不如将其双手断去,以止后患,心随念动,想他身法何等之疾,挟雷霆万钧之势,凌空激泻,那人怎能措手得及,被南瑞麟新从酒颠戈青阳处学来之“猿凤剑法”,

  一记“猿猴坠枝”绝招削去两臂。

  此刻,黑汉面目变色,半晌才道:

  “尊驾身手非凡,在下认输就是,想必尊驾是欧祖荫好友,但在下只知这点,长胜镖局一应各人均被敝派擒来,不知何故,在下只是第二代弟子,不容与闻,不想囚禁未牢,被欧祖荫逃出,在下等奉命追赶擒回,别的详情,则请尊驾请问敝派掌门吧!”

  南瑞麟突转面向其余三人喝道:“这话可真么?如有虚假,照样应受断臂削足之苦。”

  那三人看得同伴死伤之惨,已是惊得面无人色,噤不能声,只听那黑汉强笑道:

  “在下等也是铁铮铮的好汉子,尊驾如不见信,杀剐听便。”

  南瑞麟似信了,那边黎杏姑叫道:“小弟弟,他们尽都知道,千万不要让他们骗了。”

  只见那四个大汉面色狞变,突然回身向黎杏姑扑去,凌厉无比。

  南瑞麟还未来得及动念,就听四人惨叫声起,堕在地下,气绝身死,每人双目中淌出黑血,似为剧毒暗器所中身死,暗惊此女暗器手法神妙,而且心意狠毒,居然将同门悉数致死,不留余地。

  乍见黎杏姑一闪掠到,荡意盈面,娇笑道:

  “小弟弟别心急,此中原委,姐姐尽都知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事,不但说出详情,而且同你救出长胜镖局诸人。”说时,不住地斜睨星眼,格格淫笑。

  南瑞麟听她自称姐姐,不由胸头作呕,及听要自己应允一事,心中恍然明白她要的是什么,不由满面涨红,沉声道:

  “今日你不自动说出详情,我也一样饶不了你!”

  黎杏姑依然不敢淫态,抿嘴娇笑道:

  “小弟弟,你别用大言唬姐姐,休看你身手不俗,尚不在姐姐眼中,长胜镖局大小性命俱都悬在姐姐手内,你要三思才好,反正你总吃不了亏。”

  南瑞麟见黎杏姑装模装样,媚态淫意,洋溢其面,不堪寓目,暗中不禁直皱眉头,心想:

  “我此时若不应允她,则长胜镖局一干人性命幕燕釜鱼,亡在旦夕,否则,则有亏于大德,观此女心辣手黑,若不称她的心,必不能事先明告自己,大丈夫行事虽有权衡之宜,但如此从权,有点太过那个。”想在此处,心下十分作难。

  这时,黎杏姑斜睨的媚眼,笑道:

  “小弟弟,你想明白了吗?姐姐想你如能应允,那姐姐从此弃邪归正,永为情死。”言下大有以身相随,厮守白头之意。

  烈日盛暑,黎杏姑衣衫本就穿得单薄,粉汗淋漓,贴在身上,曲线毕露,乳波高耸,玉弯雪股,纤细毕呈,黎杏姑似有意地耐不住热,将衣袖捋起露出两截玉藕般膀子,搔首作态。

  南瑞麟本是血气初盛,男女之念,虽圣人也不能免,朝思魂慕,绮念长萦于胸,但此是一种幻想而已,一旦呈现于眼前,不由一阵耳热心跳,几乎欲跳出口腔来,百脉偾张,直使他立足不住,然而他究是一谦文守礼的君子,心中猛忆超惕念,想起圣人有云:

  “不矜细行,终累大德”,“作德,心逸日休,作伪,心劳日拙。”之语,不由把一腔欲火强冷了下去,俊目一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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