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渡众生 第八章 死神之吻 [1]
曾有人说,缘是一场奇妙的游戏。
在这场游戏之中,各人都在出尽法宝,你追我逐,有缘的人纵使不用怎样追,也会追上,然而倘若无缘,那尽管如何竭尽心力的追,始终仍是无法相聚,只是擦身而过。
正如幽若,正如聂风。
他俩像是无论怎样努力,还是无法相聚于适当的时间。
也许这非关有缘无缘,而是因为命。
幽若,她可能早已注定了一生孤寂的命运。
早已注定了,地只配与聂风——擦身而过……
以聂风的轻功底子,若要在两炷香的时间之内,自天荫城赶回风阁,并非是全无可能的事,事实上,他亦已办到了!
不消两炷香的时间,聂风已经口到天下会,更已回到风阁,可是,风阁的门却紧紧的关闭着。
聂风见状更是惴湍不安,难道幽若已经走了?不!幽若,你不要走!我怎能如此狠心让你黯然离去?聂风心中一面暗嚷,一面已一股脑儿推门而进,他于是便看见……
“风……少爷?”
原来幽若还没离去,更仍没喝那碗汤,她只是满脸憔悴地茫然坐着,她乍见聂风折返,也是吓了一跳,似乎设想过聂风会突然回来。
太好了!
聂风私下暗自喝采,这因他的时间掌握得相当好,他终于能及时回来,为自己负了幽若的一切,对她作出补偿。
然而,他实在太天真了,她犹不知道,自己已身陷于一个……
最恶毒的局中之局之内!
正当他刚欲以自己最温柔的语调,张咀呼唤“幽若”的时候,他翟地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竟然叫不出来!
就连像哑子一般的“咿咿呀呀”声,他也无法发出!
他的嗓子赫然废了!
不但他的嗓门被废,当聂风正欲再踏前一步之时,他真不敢相信,他本来怀着绝世轻功的双腿,此刻亦无法能动半步,甚至他的手,他的身躯,亦统统不能再动弹!
天!在这一刹那间,他赫然变成了一个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的——
废人!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聂风私下震惊,亦很快便已明白,他是中了一种可怕的奇毒!
这种奇毒不但无色无味,在中毒初期更无异样,只是中毒者若行走了一段时间,便会在适当时候毒发,类似那些“七步断肠”的奇门毒药,但令聂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究竟在何时中毒,是谁下的毒?
幽若犹不知道聂风已经身中奇毒,她只是瞧见聂风站在原地,震惊地狂睁双目看着自己,她当下更误会了聂风的震惊,是因为在他回来之时仍见她留在风阁而震惊,她脸上随即泛起一比无限歉意的表情,她低下头的道:
“风……少爷,你刚才叫……我走,我知道,自己绝不应该……留在这里,如今……你一定很……恼我,但,请……你原谅剑舞,我只是在这里活了……一段日子,一时之间……不舍……得离开……这里吧了,风少爷,请你息怒,我……现在立即便走,我……我立即走!”
聂风听罢,一颗心更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虽然有口难言,心中却在不停高叫:幽若,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因看见你仍在这里而震怒!事实上我希望留住你还来不及!幽若!你绝不能就这要独自离去!幽若……
可惜聂风心中给有千言万语,却是一句话也无法叫出来,他甚至连咀唇也无法启动,眼睛也无法眨动!
他俨如一个废人,将要眼巴巴看着一个自己辜负了的可怜女子黯然别去,他将要看着她了然一身,什么也得不到便回去她的地狱!
然而此际的他,除了心焦如焚之外还能干些什么?
幽若既已决定遵照聂风的吩咐离开,亦知不能再久留下去,她遂端起案上那碗早已冷却了的汤,眼泛泪光的瞧着聂风道:
“风少爷,这碗汤……本是我一心为你而弄的,既然……你不信我,我惟有听你说,亲自喝了它,让人看看……内里到底有没有毒吧?”
她真可怜!她犹不知道聂风早已知道一切,并本来回来喝她所弄的汤,而且聂风还是豁尽了毕生轻功,在两炷香的时间赶回天下,只为了喝她这一碗冷了的汤……
他多么希望她能知道他的心意,可惜她太薄命……
苍天似早已注定她与他无缘,她,并不配知道!
完了!聂风一颗心直向下沉,他既然动叫不得,只得干睁着眼看着她把这碗汤喝下去,但是,就在幽若正要把汤灌进喉咙里的刹那,她忽然停了下来,还定定的看着聂风,异常关心的道:
“风……少爷,你……”
“你中了毒?”
幽若此语一出,聂风当场一愕,心想,她……为何会知道他中了毒?
却原来,聂风的一张脸已逐渐泛起一团黑气,且那些黑气还向他颈下蔓延,这不是中毒的征象,还会是什么?
聂风虽然设法回答,但他显然已经中毒,幽若不由分说放下那碗猪肺汤,奔上前察看他,而当她正奔近聂风的刹那,风阁内的三画报没灯霍地无风自动,摇曳不停!
没灯能够无风自动,据说只有一个可能,就是——
附近有气!
超级高手的无敌气势!
果然!幽若与聂风突然井觉,整座风阁赫然已被一股无敌气势所笼罩……
一股极度危险、极具杀伤力的无敌气势!
是的!她来了!且还挟着一阵妖异无比的笑声降临:
“不错!你猜的对!聂风确是中了毒,中了我的——-”“死!神!之!吻!”
语声未歇,一条人影不知何时,不知如何,已经站在聂风与幽若跟前!
这条人影,是一个浑身裹着紧身黑衣的长发女子,这条人影,有一双黑得发亮、黑得发恶的眼睛!她身上所散发的邪恶,她命里所散发的黑暗,已足够让从未亲眼见过她的聂风和幽若,一眼已可知道——她是谁?
此际,向来处变不惊的聂风,心头也在卜卜乱跳,掌心冒汗,汗滴如雨,因为,她听闻她的事迹与邪恶,已经听得大多了,即始终与她缘诬一面,想不到在此刻,他终于遇上了她!
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