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红 颜 [3]
因为胜不了林振扬,便欲杀他女儿林秋竹,谁知……
不知何时沈氏夫妇已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一切,四人都是满面泪痕。
林秋竹道:“沈兄、沈嫂我的命是琴儿救的,我们欠你们太多太多,我真的对不起琴儿……”
沈剑华凄然一笑道:“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若是换作我,我也会去救的。琴儿是我妹妹,十几年来同我吃了好多苦,命中注定便是个苦命的孩子……哎!琴儿,你跟哥哥在一起受苦了,可
哥哥就要让你幸福生活的时侯,你却又离开了我……”
泪水顺着沈剑华的脸颊流下,流进嘴里,苦苦的……四人默默无语,无声的流泪,多好的姑娘!上天真是不公平啊!
经张、林二人一致要求,将沈秀琴的尸体,埋葬在梨花岛上一株美丽的梨树下……
※※※
一个多月后,微风和煦,绿柳含烟,正是初春,也是张舒恒、林秋竹二人成亲的大喜日子。
整个梨花岛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张舒恒同林振扬满面笑容地在门前迎候,各界武林朋友都来贺喜了。
萧逸俊满面含笑,朗声道:
“碧海云生龙对舞,凡心日出凤欢飞。恭喜!恭喜!剑魔老儿,有舒恒这个女婿还是不错吧!”
林振扬微微笑道:“罢了!罢了!各人有各人的缘分!”
司马无忧却道:“哎,剑魔,谁不说这门亲事不美满呢?沧海日明珠献彩,蓝天日暖玉生香,剑魔,该恭喜呀!恭喜呀!”
灵吟风也对林振扬作了个揖,道:
“林前辈,人间锦绣绕金属,天上旌歌送玉麟,晚生有礼了!”
而后又对张舒恒笑道:“舒恒,恭喜!”
方若飞则道:“玉镜人间佳合壁,银河天上渡双星。恒儿是傻小子有福气,有缘嘛!”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
张岚笑道:
“萧兄,看你贤弟成亲把你乐得合不拢嘴!瞧瞧,你都是二十七、八的人了,还没有妻室,到是让你贤弟抢先了一步,你的喜酒哦什么时候才能喝呢?”
萧逸俊含笑不语,突然似想到了什么,道:
“清风拂柳两面摇,遥遥天际路迢迢,但求情深缘也深,红尘一笑共徘徊。”
众人同是一愣,都有些莫名其妙,灵吟风听他这些话也怔主了,难道……莫非……
众人却并不在意萧逸俊的话,张岚环顾四周未见沈秀琴与冷俊,不由悄悄问张舒恒道:
“琴丫头和冷俊那小子呢?”
张舒恒神色黯然道:“琴儿死了……”
“死了?”张岚大吃一惊,见张舒恒面上痛苦才不由不相信。知此时不该谈论此事,便不再追问。
婚礼上,八大高手、三大剑王、沈氏夫妇、卓一凡夫妇、灵吟风、方婷大家都来了,整个大厅一片欢悦的气氛。
拜天地时,新娘林秋竹身着红衣,被方婷相搀姗姗而来,而方婷含笑的脸上显出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隐隐忧愁。
拜堂之后,张舒恒欲为众人敬酒。他先举起一杯道:
“今日乃是我同秋竹大喜的日子,而秋竹的命是沈秀琴姑娘救的,这第一杯酒便敬她于地下。”说罢将酒倒在了地下。
张舒恒分明看见,沈氏夫妇眼中含着泪花……
林秋竹独自盖着头巾坐在房中,心中无限幸福快乐,突然她想到了那一日二人同王静娴一同算命的事,记起算命人走时吟唱的话:
莫问痴,雨打花落问花可有忧,
莫问恨,刀光剑影问剑几曾愁,
莫问情,怕一夜白了少年头,
莫问剑侠情缘是否不堪回首不堪留。
我笑风,踏步江山江山在我手,
我笑云,浪迹天涯天涯在小楼,
我笑君,是一生不死地等候,
我笑英雄弯弓射雕有泪欲流泪满首。
莫问痴,痴心不曾休,
莫问恨,恨时爱忧忧,
我笑风,风起水会流,
我笑云,云做我心舟。
莫问生死相许为情为缘来相守。
在林秋竹看来,如今是豁然开朗,这些话看似“笑问情缘”,其实这三段何常不分别体现了王静娴、张舒恒与自己的感觉?
到此时她也才明白那“莫问生死相许为情为缘来相守”一句话的份量。
外面,客人们慢慢散了,张舒恒进了洞房,掩上门,呆呆地望着盖头巾的林秋竹,心中波澜起伏。
他走上前去,轻轻去掉林秋竹头上的盖巾,露出一张如花似玉般美丽的脸庞,见她柳眉樱唇,肤白胜雪,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明若秋水般的眼睛脉脉含情地望着地下,当真是若仙女下凡-般美丽,竟自个儿痴了。
林秋竹不由杏脸飞霞轻轻唤道:“舒恒哥哥……”
张舒恒回过神立刻红了脸,痴痴地道:“秋竹,你真漂亮,就像仙女一样!”
林秋竹垂下眼帘,面上发热,心噗噗乱跳。
张舒恒又叹道:“秋竹,等到今天是多么不容易啊!”
二人思朝翻滚,从店中的相逢到攻魔教的几番同生同死,从剑魔反对这门婚事,到王静娴的出现,从感情转折到龙凤合璧,历尽了多少艰辛,才有今日这洞房花烛之夜。
林秋竹心底十分满足,她想到王静娴、方婷,比起她们自己幸福多了,不知道日后,二人又是何样?
那王静娴道是从那日消失后,便再无音讯,而方婷却是带着淡淡的哀怨随着方氏夫妇回太湖岛上生活。几年后,终于嫁给于峰,退隐江湖了却余生。
林秋竹轻轻笑道:“张大哥,你还记得我女扮男装同你在一起的日子么!”
“记得,怎么会忘呢?”张舒恒点头道:“我那时也忒蠢,竟不知你是个女子,你干嘛骗我数日呢?”
林秋竹莞尔笑道:
“我知道,我长得不难看,又是剑魔的女儿,谁对我都好。那么打扮,是想看看,有谁是真心真意对我好,谁料,就碰上了你这个冤家!”
张舒恒不由傻傻地笑了,怪不好意思。突然他似记起什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