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4]
是的,他出手够快,段芳姑在沉入地下的时候,她那一头秀发都随之上飘,这本是自然现象,因为头发是轻的,一篷长发正要随着他的身子下坠,已被展若尘一抓揪住,不过事情发生的令人难以想象……
展若尘正要运力把段芳姑提升起来,却突然手腕一松,段芳姑已发出一声尖笑,沉入地下而去……
展若尘望着一把被刀割断的秀发,他不得不惊异段芳姑应变之快,出人料想之外!
但他却也毫不犹豫的平飞而起,直往这座豪华的室外飞去,就在他刚闪出门口,身后面便响起一声雷也似的轰声,先是石桌子四周落下一道铁网,然后儿臂粗的铁栅已将石室封住!
展若尘不敢多所逗留,他本来已暗中记了方位,这时便展开身法,直往大殿冲去……
展若尘转入大殿,辨认出来时的方向,他毫不犹豫的便冲过去,就在这时候,这座被埋在沙丘下面的巨大喇嘛庙便开始发出惊人的轧轧之声,正殿上顺序有铁栅往下面落着发出轰嗵之声……
展若尘知道敌人发现自己脱困,已开始发动整个地下室的机关了!
但闻轰声渐来渐近,展若尘飞奔在那条百丈长的地洞中不敢稍停,长明灯的照射下,那条长石洞中便每隔十丈落下一道铁栅,展若尘不用回头望,已知那铁栅正一段段的往洞口推过来……
前面已是出口地方,展若尘身后的铁栅也将到他的身后,就在他刚刚登上那道两丈宽的石阶第一层,贴着他的背后,那最后一道铁栅业已落下来……
展若尘暗中叫道:
“好险,自己千虑,仍有一失,几乎陷身在此,金家楼便真的危险了!”
“咯嘣”一咬牙,展若尘开始走向出口,只是他却无法打开那道掩盖着的石板,他知道来时是从矮墙附近的一堆枯草边下来的,似乎有人在矮墙上推动才发出-声轻微的声音,看来要逃出去,尚须花上-番手脚下!
地上洞道又开始有了声音,那是一种清脆的响声,展若尘心中一急,暗自思忖!
自己被困在这道四丈高下的石阶上,既不能出去,又不能冲下,敌人如果赶过来施放那种化骨毒粉?自己再大的本事,也将化为浓血,死于此地方!
不错,展若尘是猜的不错!
原来段芳姑暗中发动机关落入地下,便她的秀发被展若尘一把捉住,一惊之下,猛咬牙,怀中取出利刃,随手一挥,便立刻落下地道中……
段芳姑一声尖叫:
“发动石室机关,先囚住这凶顽之徒!”
但她在机关发动之后,从暗墙中望过去,石室中已不见展若尘的影子,她盛怒之下,这才命令发动整个机关,她自信绝对能把展若尘捉住!
岂知事与愿违,展若尘还是快了半步!
现在……
石洞中的清脆声音渐渐接近了,已隐隐听得人声!
“妈的,这小子难道是飞毛腿?”
另-声音传过来,道:
“也许不在这条通道,可能是另外两处吧!”
展若尘心中暗想,原来竟有三条出口!
于是,清脆的铁石冲击声渐来渐近,原来竟是一道一道铁栅又被吊升原位下!
远处转角地方,已出现十三条人影往这面过来,就在长明灯的照射下,已有人指向石阶叫起来,道:
“伍护法,你看姓展的在那儿呢!”
展若尘已听得是伍才率众赶来了,心里焦急,恨不能一飞冲出洞外……
铁栅一道道的往上升起来,展若尘已闻得“生死判官”伍才的得意大笑声传来:
“姓展的,你终于还是逃不出地狱城,哈……”
一连又是二道铁栅升起来,伍才当先隔着这最后一道铁栅关起来……
他那令人啼笑皆非的长下巴,又扎着一排下牙顶着上唇,嘿嘿嘿的笑得人头皮发毛……
展若尘怒叱道: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伍才,你若有种,便启开铁栅,我们放手一搏!”
伍才面色突然一寒,骂道:
“哦呸!什么东西,伍大爷贱了?还是疯了?如今你已是将死的死囚,我会再把你放出来拼命?操!”
展若尘吼道:
“姓伍的,你想怎么样?”
伍才笑得下巴上可以放只鸡蛋,道:
“我要你死,而且死得干干净净,连你那身臭皮囊也不留的叫你死绝!”
展若尘很吃-惊,这时候真是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了,等着挨宰,也比这种令人窒息的等死还好多了!
沉重的,展若尘道:
“你想用化骨毒粉?”
伍才突然厉叱道:
“唯有如此,方消我心头之气,他妈的,自从你深入大漠,竟一连伤了我们四大护法,杀死不少好弟兄,今日逮住你,我说儿,你认栽了吧!”
展若尘淡淡的道:
“将军难免阵上亡,大丈夫生而何欢,死又何惧?不过展某死在你们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下,顿感死的不值!”
伍才吼骂道:
“别你妈的尽往自己脸上擦粉,什么方法都是一样的,如今杀了你姓展的,‘金家楼’又少了一根擎天柱,这对我们接收金家楼,便更顺利多了,哈……”
一边,突有一灰衣大汉低声对伍才,道:
“禀伍护法,可要现在动手?夜长梦多呀!”
伍才点点头,挥手,道:
“你们后退!”
一双枯骨壳已握在手中,伍才得意的一声笑,道:
“展若尘,伍大爷这里送你上路了!”
枯骨头壳高举,伍才左掌拍向头壳,正待洒出化骨毒粉,远处突然传来女子声音,道:
“伍护法,公主到!”
展若尘望过去,只见正是段芳姑与她的八名侍女赶来了,那段芳姑头上秀发虽被削下一把,但并不影响她那头长而柔美的秀发,这时她走的甚快,转眼便到了伍才身边!
伍才立刻收起枯骨头壳,向段芳姑施礼,道:
“伍才恭迎公主芳驾!”
段芳姑挥手道:
“伍护法免礼!”她怒视着石阶上的展若尘,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