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强虏芳心 [3]
他两眼射出骇人的异采,身子往前一俯,扑过去压在黄君的娇躯之上。
黄君无法反抗,无法挣扎,也无法嚼舌自绝以保全清白女儿身,她娇-煞白,娇躯颤抖中闭上了一双美目,一串晶莹泪珠顺眼角滚了下来。
悔恨天的神色骇人,两眼充满了欲火。
但当他的目光触及黄君的煞自娇桎和那泉涌的泪珠时,不知怎地他那两眼狂炽的欲火突然消敛得无影无□。
他木然地离开了黄君的身子生了回去,道:“你为什么哭,我这是爱你啊!”
黄君猛睁美目,一双美目中满是羞怒之火。
悔恨天道:“你不要这样看我,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你,可是我是真心爱你,我绝不会贞你,真的,我可以发誓!”
黄君那美目中羞怒之火逼视着他,一眨不眨。
悔恨天道:“你不信,为什么你就相信江山会爱你、相信他将来不会贞你,我悔恨天哪一点不如江山?”
黄君那美目中的羞怒之火,仍直直地逼视着他w悔恨天突然伸手抓住黄君的衣襟,厉声道:“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你那么相信江山?说啊,说啊,你说啊!”
没想到在一刹那间,悔恨天竟变得这么的粗暴,脸色煞白,两眼出现了血丝,好怕人。
悔恨天不像个人,简直像个野兽。
黄君美目中那羞怒之火变成了惊异神色,她怔住了。
突然,悔恨天颓然地松开了手,缓缓地低下了头,他的身躯泛起了一阵阵的颤抖,抖得窍奸作响。
良久,良久,他不再抖了。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两眼的血丝不见了,但很像害了大病似的,脸色苍白得怕人,而且眉宇有股逼人的冷意。
他那双失神的目光落在黄君的脸上,只听他哑声说道:“我再告诉你一遍,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这辈子已注定是我的人,我绝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绝不会让你离开我。从现在起,我绝不会再碰你,也不解你的穴道,直到有一天你告诉我你爱我为止。你愿意嫁给我,现在我托上你的牙关,我希望你别再生自绝之念。你尽可以放心,在你没告诉我你愿意嫁给我之前,我也绝不会再去占有你的身子,你要是在我托你牙关之后再嚼舌,那我只有说声可惜,然后把你埋在这古洞之内,为你立上一方墓碑,刻上悔恨天爱妻之基字样,你要是愿意我这么做,那你尽可以嚼舌,我绝不再阻拦。”
话落,他伸手先拉上黄君的衣裳,然后托上了黄君的牙关曰黄君并没有再嚼舌,显然她不愿意让悔恨天为她立上那么一方墓碑。
她闭上了美目,半晌才道:“悔恨天,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已经把我的心交给了江山,我绝不会嫁给你或任何人。”
悔恨天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道:“我不相信,我父亲告诉过我,女人最善变,哪怕她曾经跟你山盟海誓,哪怕她曾经把她的身子给了你,有一天她也会突然离你而去投进别人怀抱的……”
黄君道:“你父亲错了,你也错了,世上的女人并不是都一样的……”
悔恨天道:“我父亲不会错,我也不会错,我深信有一天你会把你的心从江山手里收回来的,放在我手里,并且对我说你愿意暗我一辈子。”
黄君突然睁开了一双美目,道:“既然女人都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爱我,非让我嫁给你不可?”
悔恨天微微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说不上来!”
黄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就等吧,看看我会不会爱上你,会不会愿意嫁给你。”她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悔恨天也没说话。
过了片刻
黄君又开了口:“我的那些人呢?”
悔恨天道:“你不必□心,你醒过来的时候他们也差不多醒了,修为稍微差一点的会迟一点醒,但我向你保证,他们一定会醒过来。他们醒过来之后发现你不在一定会到处找,等到他们找得绝望的时候,他们就会回去的:”黄君又睁开了眼,望着悔恨天道:“悔恨天,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悔恨天摇头道:“我不关心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叫黄君,是个我爱的女人,这就够了。”
黄君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儿身?”
悔恨天道:“那天晚上我离开梅家废宅之后不久,我又折了回去,可是你跟江山已冲走了,第二天一早我打听得你跟江山上了“梅岭”,我赶去找你们,哪知在“梅岭”半腰却看见你跟那个姓潘的护法在说话……”
黄君道:“你找我们干什么?”
悔恨天道:“我要告诉江山一句话,问他一句话。”
黄君道:“你要告诉江山什么话?问他什么话?”
悔恨天道:“我要告诉他,我是扬州梅家的人,我要问他我家当初为什么会遭逢变故,我父亲当初究竟有没有遇害?”
黄君睁大了美目,道:“这么说,你真是梅凌烟的儿子?”
悔恨天道:“不错!”
黄君忙道:“我问你,你父亲可认识个叫台烟的女子?”
悔恨天目光一凝,道:“那是我娘,我爹怎么会不认识?”
黄君猛然一怔,叫道:“那是你娘?”
悔恨天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黄君定定神,道:“你可知道梅家废宅水榭粉墙上……”
悔恨天道:“有一首陆放翁的“钗头凤”,那是当初我父亲写的,当初我不懂,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写给我娘看的,当初我也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把陆放翁的“钗头凤”写在水榭粉墙上给我娘看,现在我有点明白了……”
话声到此忽然停住,他没再说下去……
黄君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悔恨天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黄君道:“你父亲跟你娘的感情定不是不太好?”
悔恨天双眉跳动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的?”
黄君道:“我是从你父亲把陆放翁的“钗头凤”写在粉墙上给你娘看的这件事猜的。”
悔恨天沉默了一下,道:“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妻子,这件事让你知道也不要紧,我父亲跟我娘的感情定不太好,据我所知,自从我出生之后,我父亲就一个人搬到了水榭去住,多少年来一直没跟我们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