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十九章 权宜之策 [2]
至于战传说乃至战传说之父战曲的身分,冥皇比谁都清楚。对他人来说,战曲的出现是一个谜,因为在龙灵关一战之前,乐土武界从未听说过有战曲此人。
惟有冥皇,他知道战传说父子是来自于神秘的桃源。
因为,冥皇与桃源之间,本就有着某种不为外人所知的联系。
事实上,四年前,千异挑战乐土武界高手之际,虽然各大高手纷纷败于千异刀下,但冥皇并不慌乱,因为他知道,在最后的时刻,必然会有桃源的人出现,为乐土解除此难,而结果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
冥皇本没有理由要对付战传说的,但正如战传说所猜测的那样,冥皇与劫域有着神秘的关系,他是身不由己!
没有人会相信乐土至高无上的冥皇竟然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但这却是事实,而这也是冥皇心中最大的阴影。
为了杀战传说,冥皇在得知战传说进入坐忘城之后,立即密令殒惊天杀了战传说,但没有料到殒惊天仁义宽厚,得知战传说非但无罪,而且还可以说于大冥王朝有功,因为他杀了劫域哀将。于是殒惊天并没有依令而行,反而全力掩护战传说。
这才有了甲察、尤无几杀殒惊天灭口,以及后来的双城之战。
冥皇何尝不知双城之战,对大冥王朝可以说是毫无益处?但这是劫域的旨意,冥皇只有照办。
劫域太疯狂了,仅仅因为战传说杀了哀将,就根本不顾冥皇的为难之处,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冥皇定会被劫域推向万劫不复之境。
“但,劫域对本皇的束缚制约,却根本无法化解……难道本皇真的要这样永远生活在劫域的阴影之下吗?”
如果不是因为劫域的缘故,冥皇何尝不知落木四、殒惊天都是大冥的良材,非但不能杀,反而应该重用?
冥皇折损了两大重将,还落得个忠奸不明的名声,实是有苦自知。
还有,杀战传说未遂,反而战传说的名气在乐土越来越响,而且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此战传说才是真正的战传说,包括天司杀。而战传说的武学修为更是越来越可怕,照这样下去,要想依劫域之意杀了战传说,是越来越困难了。
对于乐土人来说,因为对战曲的崇仰,每个人在心中都希望大侠战曲的后人也如他父亲一般,是个英雄侠义之人。灵使以毒计使“战传说”名声大坏,对乐土人来说,可以说是极为失望,一旦众人知道原来真正的战传说另有其人,一定是欢欣鼓舞。而且,真正的战传说的所作所为,也的确如世人所期待的那样侠义英雄。那时,仅仅是人心向背,也足以成为冥皇击杀战传说的极大障碍。
可以说,绝大多数的人都希望战传说能如其父一样,而不是成为大冥王朝的罪人。所以,冥皇就是有意混淆视听,加害战传说也已经很难做到了。
在战传说这件事上,冥皇已陷入左右为难之境。
“难道,本皇就这样束手待毙?或者,该是另取捷径的时候了?”
冥皇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早已想到这一问题,但当天司杀不加掩饰地支持战传说时,才让冥皇真正意识到此事已到了非解决不可的地步了。
“这小子究竟有何能耐?以本皇的力量,非但压制不了他,反而让他越来越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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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下山庄后的稷下峰。
林木掩映之中,赫然有一个洞穴入口。纵深处,竟是主洞、支洞、横洞、竖洞纵横交错,复杂莫测。在其中一洞穴中,模样丑怪的灵族羽老盘膝而坐,在其对面,是曾救过战传说的金剑重甲者,此刻他正以内家真力助那曾全力阻截劫域大劫主的箭手疗伤。
他们三人既然一起在此出现,足以说明他们三人都是灵族的人。
待那金剑重甲者收功之时,羽老道:“共青的伤势已恢复了多少?”
金剑重甲者道:“只恢复了六成。为了阻截大劫主,他催运内气过度而受伤极重!”
羽老轻叹一声,道:“他的师父卜矢子可称天下第一箭手,也需要五行之时,方能使出五行神箭五箭齐施的绝世之技。共青以前从未试过五箭齐施,这一次,他冒险强行施展,可以说是九死一生,能够幸存下来,已是大幸了。”说罢,他看了犹自闭目养神的共青一眼。
原来,让灵使很是忌惮的卜矢子其实已经离世,被他认为是卜矢子者,其实是卜矢子的传人共青。
如果早知这一点,也许当日在“无言渡”的一战中,灵使就不会那样轻易放弃杀战传说的机会了。
“噗噗噗……”通向此洞的过道那边外响起了轻微的振翅声,很快便见一只鸽子飞了进来,在洞穴中略作盘旋后,落在了羽老盘着的又长又瘦的腿上。
鸽子的爪子上绑着一只小竹管,两端用蜡密封。羽老去解那鸽子爪上的小竹管时,鸽子也不逃避,显然是他驯养的。
取下竹管,剔去封蜡,羽老自竹管内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行字。
羽老匆匆看罢,脸上慢慢地展露出笑容,不过因为他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恭维,所以他的笑容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
“是东门怒带来的消息吗?”那金剑重甲者道。
“正是,东门怒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大冥冥皇的胞妹香兮公主竟在他手中,而且没有他人知晓此事。东门怒称必可把握千载难逢的机会,牢牢掌握香兮公主。”
金剑重甲者有些不解地道:“为何要掌握香兮公主?”
羽老神秘一笑,并不多言此事,转而道:“我们已取得了天瑞甲,现在东门怒又进展顺利……嘿嘿,看来灵族等待千百年的机缘,定然就要来临了。”
他的神情显示了说不出的激动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