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战扬名 [2]
华天虹扭头一望,身后己无旁人,急忙足下加劲,拼力狂奔。
他莲毒发时,奔跑越急,痛楚越减,只是身在闹市,无法展尽脚程。即便如此,玉鼎夫人与他并驾齐驱,也感到十分吃力。
须臾,奔出城外,只见那矮胖老者将秦玉龙扛在肩上,大摇大摆,顺着城墙奔跑,那雪儿追在他身后数十丈处,一人一兽,同是炔如风驰电掣,晃眼掠出老远。
华天虹暗暗忖道:这老者不知是敌是友,瞧他这身武功,若是敌人,那可难以对付。
思忖中,他双足贯劲,猛地一阵疾冲,顿时赶上了十多丈匹。
此时,华天虹与那矮胖老者遥遥可望,异兽雪儿跑在中间,玉鼎夫人陪伴在华天虹身旁,奔了一程,不觉转到南门,那矮胖老者倏地将秦玉龙放下,“独自一人溜入城内,转眼不见。
华天虹疾奔而至,执住秦玉龙的手腕,道:“玉龙兄,可还识得小弟么?”
秦玉龙站在当地,痴痴呆呆,一副茫若无主的样子,顿了半晌,依旧未吭一声。
华天虹沉声一叹,转面道:“姐姐见闻广博,可有办法解救小弟这位朋友?”
玉鼎夫人微微一笑,递过一条丝帕,道:“我只管你,旁人的事懒得理会。”她语音一顿,检视他胁下的伤,道:“血渍已转红色,莲毒沉下了么?”
华天虹拭去脸上的汗水,道:“差不多了,每日毒发,总是大半个时辰,今日略略短些。”
玉鼎夫人由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倾出少许白色粉未,敷在华天虹胁下的爪痕上,笑道:
“那常豪是怎样死的?你好似百毒不侵,常豪的‘螳螂爪’对你毫无效应。”
华天虹沉思片刻,道:“我使时拳一格,撞折了常豪的指甲,想是我的毒血侵入他的血内,废了他的性命。”
玉鼎夫人哑然失笑,道:“小毒物,倘若我咬你一口,莫非也得陪上一条性命?”
华天虹尧尔一笑,伸手牵着秦玉龙,缓步走入城内,道:“姐姐的雪儿追那老人,不会闹出事故么?”
玉鼎夫人笑道:“雪儿很乖,若无我的号令,通常不先伤人,那老头儿是你们侠义道的残余,做事理该有一点分寸。”
华天虹暗付:那老者身手高强,行动机敏,若是同道之人,实为一大幸事,怎生设法与他谈谈才是。
他突然心中一动,道:“姐姐,那日在黄河岸上,你曾讲过,有一株千年灵芝……”
话到半途,他忽然记起彼此萍水相逢,并无深厚的交谊,千年灵芝是稀世灵药,纵然她有,自己也不便讨取,故尔将口一闭,倏然顿住。
玉鼎夫人妙目凝光,那风情万种在脸上一飘,笑道:“灵芝仙草,愚姐倒有一株,不过良药难得,糟蹋了可惜,这秦玉龙并无性命之忧,改日遇上了任玄,姐姐负责向他索取解药就是。”
华天虹提起此事,本是想到母亲的内伤,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只得微微一笑,也不多加解释。
忽见那异兽雪儿跑了回来,左顾右盼,频频回首,瞧那样子,显然是将那矮胖老者追失了。
玉鼎夫人伸手将它抱起,笑道:“老头儿好滑溜,下次被我遇上,非得伸量他一下不可!”
华天虹道:“姐姐是否识得此人的来历?”
玉鼎夫人摇首笑道:“总是北俱会上的人吧,姐姐那时年轻,未曾赶上热闹,不知这老头儿姓甚名准?”
说话中,两人业已走到分路之处,华天虹拱手一礼,道:“今日多亏姐姐相助,小弟铭记在心,改日再图补报。”
玉鼎夫人嫣然一笑,道:“谁要你报答啦!”她语音微顿,接道:“仇隙越来越是深重,风云会饶你不过,神旗帮也不会饶你,依我相劝,你还是先往东南一带游历一番,暂时避一下风头的好。”
华天虹摇头道:“小弟尚有私事,务必留在曹州。”
玉鼎夫人截口笑道:“是否与秦碗凤订过约会,两人在曹州碰头,不见不散?”
华天虹脸上一红,摇头道:“秦姑娘新拜名师,三年两载之内,岂能出外闯荡,小弟是等候一位尊长。”
玉鼎夫人微微一笑,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搬到‘一元观’内,与姐姐住在一起吧!”
华天虹摇头道:“小弟怕拘束,还有这位秦兄,我得设法将他救醒。”
玉鼎夫人格格一笑;道,“对待朋友,你真卖力哩!”
华天虹知她弦外有音,暗讽自己救秦玉龙是因为其妹之故,当下淡淡一笑,佯作未曾听懂,拱手齐额,与其道别。
玉鼎夫人吟吟而笑,转身走去,走了几步,忽又反身问道:“华兄弟,你知道姐姐姓什么?”
华天虹脸上一红,龈然道:“姐姐不讲,小弟未敢多问。”
玉鼎夫人抿嘴一笑,道:“姐姐无名无姓,也没有拜过师父,武功都是自己练的,你信不信?”
华天虹暗道:那“苗岭三仙”中的梨花仙子和紫薇仙子,都是人家的弃儿,也都无名无姓。只是无人传授,自己习武,却令人难以相信。
他心中在想,口中却道:“小弟敢不相信!不知小弟那位姐丈贵姓?”
玉鼎夫人格格一阵娇笑,道:“谁讲你有姐丈了?夫人是我自提的称号,姐姐却未字人哩!”
华天虹暗道:岂有此理!当下深施一礼,牵住秦玉龙走去,玉鼎夫人笑声洋溢,自往“一元观”去了。
回至店中,忽见苍髯客走过房来,华天虹大感意外。肃客人座,他躬身问道:“前辈怎么有暇到此?”
苍髯客道:“我已迁入这家客店,就住隔壁房间。”
华天虹闻言大喜,随即讲出秦玉龙的身世,又将适才聚英楼内,与诸元极和常氏兄弟交战的情节讲了一遍。
苍髯客静静听罢,道:“目下你的处境十分复杂,许多贼子都有害你之意,这秦玉龙就与我住在一起,以免一旦有事,你要分心去照料他。”
华天虹好生感激,忖道:与这等豪杰之士交往,彼此肝胆相照,我若扭伍促泥,反而不敬。
转念之下,他略为道谢几句,即将秦玉龙交托与他,自己沐浴更衣,然后三人在房中共进午膳。
苍髯客突然问道:“你这左手掌是何人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