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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窥知了眼前虚实,就把注意力投注在那面看似怪异的镜面上。
那是一面六角形,约有手掌大小的白骨铜镜,镜身悬在玉榻上方石壁,不十分高,杜铁池只须略点足尖即可摸到。
他急欲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却碍于室内的禁制,不便出入,既发觉到那层无形的禁制,是由墙上那面骨镜发出,说不得就要将它移动一下。
当下他不假思索地伸手向镜上们去,果然手指方一们向镜面,即如同先前那般感觉一般,一股奇大的反弹力,将他整条手臂高高弹起,几乎有折断的感觉,这才知道厉害,再试着由侧面摸过去,却是没有事。
他手摸着镜面的骨架,只觉得这小小一面镜子,却似重有万斤。
杜铁池正待聚结真力,把这面骨镜移开,忽然耳边听到了一些什么。
须知他自从饮过“灵石仙液”之后,各类官感均极灵敏,只须略一聚神,即可察视听于微妙之境,即使成道有年的修为之士,亦往往不及。
这时他仿佛听见了一种“呼呼”破空之声,由于他本身亦此道中人,是以乍然一听,即可判定乃是“剑遁”之声,换句话说,就是有人来了。
他赶忙移开了这只手,向后退开。身子方自站定,即见室外月白色的光华闪得一闪,一个粉裙罗衫的绮年少妇,已现门前。
杜铁池认出来人正是“九尾金蜂”方红,后者已轻启莲步走向门前。
只见她手掐灵诀,向着门上一指,镜光立隐,遂即含笑步入。
杜铁池注意到那道七色镜光,一俟方红步入之后,遂即又自行射出,仍如前状将门户罩定。
“九尾金蜂”方红似乎未曾想到杜铁池已经醒转过来,不禁微微一惊。
“哦!”她手摸桃腮,挑着一双细长的眉毛笑道:“敢情你已经醒了。”
杜铁池面色一沉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带来这里干什么?”
方红“格格”一笑,翻着一双桃花眼瞟着他:“我的少爷,你先别急啊,干嘛的,像炒爆豆似的,倒是叫人家喘上一口气呀。”
杜铁池其实已无须再问她什么,也能猜知是怎么回事了,心中固是惊惶不已,表面上越加地力持镇定。
“无耻妖女!”他冷冷笑道:“我乃七修真人末世衣钵传人,你岂敢欺凌与我?还不快点将我飞剑法宝持还给我,我也就念在你无知,不再论罪,要不然的话,哼哼……”
“九尾金蜂”方红乍闻得对方竟然是“七修真人”衣钵传人,由不住大吃了一惊,可是紧接着她凤杏一转,粉脸上遂即带出了一片笑靥,当下轻笑一声,向前走了几步,在玉榻上坐下来。
“你说什么来着,小兄弟?”声音里充满着娇媚:“你是七修真人的末世传人吗。”
杜铁池睁圆了眼道:“你岂能不信?那把七修剑就是证明!”
方红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吃吃笑道:“这也就对了,怪不得那把剑我弄不开呢,原来是七修老前辈的仙剑!小兄弟,来到了姐姐我这个地方,你也用不着害怕,我又不是老虎,还会吃了你。”
杜铁池见对方少妇,樱口桃腮,粉面着春,人本来就长得不错,再特意地一妆扮,也落得一朵鲜花似的,眉梢眼角,更显出春情万种,心中由不住微微一动。当下暗忖道:不好,这妇人分明对我不怀好意,我却是不能着了她的道儿。
一念及此,杜铁池顿时有如着身冰露,再也不为她所惑,当下缓过脸来,冷冷地看向她道:“我知道你这里是巫山百花教,百花教主佟老前辈,虽然我并不认识,但是我却知他修为千年,除了行为任性,倡行异说之外,倒算不上是什么恶人,你把我骗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我劝你还是好生地想想明白,否则的话,我如今虽然法力尚未能完全恢复,不能运施自如,可是我的几个朋友,如果得悉我被你骗来这里,必不会与你干休,到时候只怕连佟教主也脱不了干系,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可不要自误误人才好!”
这一番话倒是千真万确,丝毫不曾夸大。
按说“九尾金蜂”方红其人,除了生性淫荡,行为任性以外,倒也与百花教主佟圣一样,平素并无什么恶行,即以淫荡而论,素日面首也都出诸对方心甘情愿,并不敢过于逾规。
杜铁池这番话,理当发人深省,使她顿悟所非才是,无奈她色令智昏,总以为对方所说未必实在。
一来,她万万不会相信,杜铁池真的会是七修真人传人,再者杜铁池之俊美,仙风道骨,确是她前所未见,这等美男子,平日看上一眼也是舒服,更何况已在自己掌握之中,哪里舍得将到口美食随便放过!
当下笑眯眯地道:“你的朋友我已见识了,本事也不怎么样,我要是不看在你的面子上,还会有她的命在么?”
杜铁池怔了一下道:“你是说莹莹,她人呢?”
方红把嘴撇了一下,缓缓道:“怎么回事,心里还想着她么?你这个人倒看不出还是个挺多情的。”
说着,姗姗走到了杜铁池面前,单手插腰,展示着她玲珑动人的躯体道:“呶,你自己瞧瞧吧,我又哪一点比那个丫头片子差了。别傻里瓜吉地只盯着一个雏儿不放好不好?”
杜铁池真恨不能一拳捣过去,可是一来不愿意伸手打一个女人,再者自己此刻已落在对方手上,飞剑法宝都已丧失,此时此刻确实不宜与对方翻脸,以免各走极端,落成不可收拾局面。
这么一想,硬生生地忍下了眼前的这口怒火。
“九尾金蜂”方红见他只瞪着自己,并不发话,脸上表情更是先怒后平,只当已为自己姿色所动,心里好不高兴,由不住把身子又凑了凑。
她把一只白酥酥的嫩手,搭在了杜铁池的肩上,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交炽着一脉春情,无边欲火。
“小兄弟,你这又是怎么啦?”
说着粉颈低垂着,却把那双充满了欲火的眸子瞟向杜铁池,脸上带着勾人荡魄的淫媚。
“我还真以为天下有不吃鱼的猫呢!看起来……”
一面说,这妇人扭动着杨柳腰肢,吃吃笑着,却把两根春葱似的指头,向着杜铁池脸上拧去。
杜铁池虽不惯与妇人打交道,却也无法再忍受,当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