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篡夺王位的大阴谋 [2]
而我,随便我怎么想,我也无法想得到史奈会令死者活过来。
根据温宝裕的证供,那个重要人物的后脑,中了一枝钢箭,宜贯串到前额。
一个被利器贯串了脑部的人,在被确认为死亡之后那么久,还能活回来?
虽然我决不敢轻视降头术,但也难以相信它可达到这样惊人的目的。
温宝裕首先叫起来:“你真的相信史奈大师有这种能力,能令死人复活?”
陈耳的声音苦涩:“和我相倍与否无关,他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做得到。”
我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口:“他以前曾经使死人复活过,一个脑部受了那样重伤的死人?”
陈耳摇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令死人复活过,只知道他说了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不但我知道这一点,在这个国家里,上上下下,没有人不知道。外来者或许一时不知道,但不必多久,也就会知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倒后镜中去看温宝裕,只见他一脸疑惑之色。
陈耳既然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他也就没有什么再好问下去的了。
沉默了好一会,我才道:“史奈大师弄走了尸体,是和炼一种十分奇特的降头术有关?”
当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车子正好驶到了一条小路口,陈耳一扭驾驶盘,车子就驶进了小路去。
小路根本不是被车子行驶的,两边全是密密的芭蕉,一驶进去,就压倒了不少,而陈耳却一直把车子驶进了芭蕉丛之中,等到车子驶进了十来公尺之后,看出去,我们像是被许多绿色的怪物包围了一样。
还没有等我和温宝裕问他为什么,他已说出了原因:“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会……十分骇人,把车子驶进来,不让别人看到,在心理上,会觉得安全一些。”
他的声音,听得出是经过努力镇定的结果,这就令得气氛格外神秘,我向温宝裕一指:“是不是要先把少年朋友送回酒店去?”
温宝裕立时抗议:“不。”
陈耳也道:“不,少年朋友在这件事中,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应该和我们一起讨论。”
温宝裕一听,立时现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来。我道:“好,我们要讨论的是什么?”
陈耳压低了声音——虽然我相信他就算大声吼叫也不会有人听到:“你怎么会问刚才那个问题的?你对降头术有研究?”
我摇头:“不,我是猜测的,因为猜王在听到了尸体被史奈大师弄走之后,反应十分怪,还有一些不是很明白的讲话。”
陈耳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我把当时的情形,详细说一说,我就把当时的情形,从那一男一女出现说起。
(陈耳在我提及那一男一女时,曾发出“啊”地一下低呼声:“这一双男女之间,有着凄迷之极的故事,降头术使一个美丽的女子,变得恐怖无比。”)
(温宝裕插了一句口,这小子的思绪,天马行空,不受拘束,想到哪里是哪里,他陡然问:“我真弄不借,她变得恐怖,他弄瞎了自己的眼睛,怎么就可以相处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怖?”)
(陈耳居然回答他:“很难明白,总之是在触觉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在视觉上却可怖莫名的那一类。”)
(温宝裕还想说什么,我不耐烦起来:“原振侠医生见过那女子中了‘鬼脸降’之后的恐怖情形。好奇心那么强烈,不必乱猜,问问他好了。”)
(温宝裕还是咕峨了一句:“自己猜出来的,才有味道。”)
等我把经过说完,陈耳的面色,更是难看之极,汗水涔涔,过了好一会,才自他的口中,吐出四个字来:“太可怕了。”然后,过了一分钟,他又重复:“太可伯了。”
我作了一个手势,请他作进一步解释。
陈耳又想了一会,才道:“早就有一个传说,死者——昭,应该……称他为军事强人,并不满足于如今的地位,想进一步扩展势力,和谋取更高的地位。”
我立时想起那两句我在那屋中听到过却不是很了解的对话为。屋中的那男子曾说:“他的位置也够高的了,还想再高?难道史奈大师会帮他?”
而猜王则曾说:“怎么就开始,还没有准备妥当啊,怎么就开始了?”
这几句对白,加上陈耳的话,就十分容易明白,军事强人对目前的地位不满足,求助于降头师。
这是一件相当可怕的阴谋,这个人的地位,再进一步,那就只有国王这个位置了。所以,他要改变地位的行动,必然是一场政变。
不论是利用军事行动来完成政变,还是利用降头术来完成政变,政变的必然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是混乱、屠杀、死亡、斗争。
一个国家政变的结果,不但影响一个国家,还可以影响邻近的国家,也可以影响世界局势,影响会扩大到什么程度,谁也不能预测。
这个阴谋,看来已进行得有一些日子了,不然,猜王不会说“还没有准备妥”。还没有准备妥当,就是正在准备之中。
作为这个大阴谋的主角,如果有意利用降头术来达到他的目的,那么,史奈大师自然是最终的选择,因为史奈大师是降头师之王。
史奈怎么会和军事强人合作,连屋主人都表示怀疑,那是另一个问题,问题是:军事强人道到了凶杀,那自然应该是史奈大师的挫折,看来史奈大师,也道到十分强硬的对抗。
一时之间,思绪紊乱之极,再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温宝裕的情形,显然和我一样,因为我向他看去,只见他双眼乱翻,一个问题也问不出来——要是他问得出,他早就发问了。
陈耳停了片刻,才继续说:“这是一个惊人的阴谋,对国计民生的影响之大,无出其右。主谋者,听说找到了降头师的支持。”
我和温宝裕,都发出了一下呻吟声。陈耳又道:“主谋者十分嚣张,以为有了军事和降头术这两张皇牌在手,绝没有不成之理,所以,在几次不同的场合中,酒后得意志形,连不久要重建王宫的计划,也对人说了出来。在这次情形下,自然阴谋在进行一事,也就不是十二分的机密了。”
我直到这时,才缓过了一口气:“那……国王难道不设法应付?”
陈耳叹了一声:“国王虽然要设法应付,可是用什么来应付?国王除了国民的衷心拥护之外,早已不接触实权了,权力会在阴谋者的手中,现在,看来连史奈大师,也早成了主谋者的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