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黑色的手 [2]
而他这个断为五句的问题,更是问得一针见血,适才把黑瞳的事如数家珍的掌柜,一时间竟日定口呆。
他搔着脑袋,似在不断追思,终于还是摇头幌脑的答:
“是呀!客官问得真是对极了!究竟当初,是椎竟然那样清楚黑瞳的悲惨遭遇,把她灭门当晚的情况告诉我们的呢?这个人为何会这样清楚黑瞳的遭遇?这个问题真是无从考究了,我只知道,村民对她的事,都是一传十,十传百,一代传一代,至于谁是第一个传她事迹的人,我们从没有想过呀!”
秦霜只是芜尔一笑,许多时候,群众就有这点可怕,他们总是一传十,十传百地传递某些讯息,却从不知道消息来源,甚或真伪,便已经奉黑瞳为死神了!
谣言,往往便是由此诞生。
不过关于这个黑瞳的传言,是真是假,此刻尚未能下断语,瞩以秦霜又问:
“掌柜,你说黑瞳的传说已一代,那她的故事,究竟是多久以创的事?”
掌柜叹道: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黑瞳灭门那晚……”
“至少已是五十年前的事广“五十年前?”秦霜相当意外,步惊云眉头轻皱,即使一直心不在焉的聂风,也有少许变色。
秦霜追问:
“依你适才所说,黑瞳当时年仅十八,若她迄今未死,她岂非日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婆?”
掌柜点头: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在一年之前,我们村里来了两上江湖人,唤作什么‘乾坤双霸’,说要保护我们云云,目的又是捡财,用后还是逃不了被神黑瞳宰掉的命运,那玫次,仍有不少村民在夜里目击他俩被黑瞳所杀,目击者也包括一些年老的村民,但他们所见的黑瞳,却是一个身材相当窈窕,眼睛年青漂亮的女印,虽然她依然戴着面具,但所有村民都可瞧出,她的年纪绝对不过二十秦霜道:
“既然她仍是戴着面具,或许,真正的黑瞳已经死了,一年前出现的她,只是她的传人或后人而已……”
“我们所有村民却不是这样的想,在黑瞳的灭门事件中,到了最后,那个黑雾里的声音曾对黑匠说,有一个可以助她报仇的方法,不过这方法曾令她万劫不复,再也没有肉体,而成为一具人形化身,所以我们相信,黑瞳能够保持年青,只因为她已不再是人,而是成为一具我们无法想象的——”
“人形化身!”
秦霜轻轻摇头,似是叹息,他较风、云年长三、四岁,已是二十有岁,素来较成熟稳重,也较难接受这些无稽的话,此时其中一名天下会的头目却打趣道:
“嘿!我真希望能亲眼见识识这位黑瞳,看看她究竟是人,抑或是一真人形化身?
还有,既然矢言报仇,这么多年了,可已报了大仇?”
掌柜蓦然想捉弄这个天下会头目,故作神秘兮兮的道:
“你可以去碰碰运气,黑瞳的大屋就在本店一里外的荒郊,听说曾在某数个月圆之夜,一些路经那儿的村民,皆听荒废的大屋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狂叫。我要报仇,的说话,不过大家虽然把。奉为死神,却不敢人内求证,一来是怕冒犯了她,二来,曾经死过很多人的地方,据说都很邪门……”
“而今夜,正好是——”“月圆之夜……”
“即使你们在那见不着黑瞳,也许,会发现另一些……”
“恐怖的东西……”
掌柜的嗓门愈说愈是低沉,鬼声鬼气似的,那十名天下头目尽管明知他故作神秘,十颗心还是难免发毛,浑身毛管直竖。,秦霜但笑不语,只感到这个掌柜确是有趣得很,步惊云则依阑沉默,似在沉思,却不知是否在沉思此事,而聂风……
一直神情恍你的聂风,倏地脸色一变,道:
“有……声……”
“声?风师弟,你听什么声音?”聂风的听觉,在他们三师兄弟之中,向来最为敏锐,秦霜并不应到奇怪。
聂风继续竖耳细听,道:
“是……一些沙沙之声……”
“沙沙之声?”
“不错!就像……地狱里的饿鬼,身上的腐肉跌了一地,但他们仍拖着自己跌到地上的腐肉,一步一步……向这里……”
“接近的声音!”
此言一出,十名天下头目不禁面面相觑,更是毛骨悚然,就连秦霜亦是一愕,而步惊云的目光,已比众人更侠,落到客栈门外。
因为聂风虽能以耳朵听出这个声音正在接近这间客栈,步创云却能以他冷静的直觉,感应一团物体正向客栈移近……
客栈内的所有人,也随着步惊云的目光向栈门望去,他们终于看见聂风适才所听见的声音,究竟是谁发出的!
只是栈门之外,正站着一个人。
不!这怎能算是一个人?这……应该是一头鬼!
一头很恐怖的厉鬼!
说这个人是鬼,实在一点不足为过,只因他浑身披血,半边脸皮已被削去,露出脸下的白讫最恐怖的还是,他的脸部不知给什么异物破开,肠脏都跃了出来,其中一条断肠垂到地上,于他拖行之时,在地上划下了一条很迂回曲折的血路,崎另一截的断肠,却不知为何勒着他的脖子,似乎有人曾企图以他自己的肠,把他勒死“小五!是晚上打更的小五!”掌柜乍见门外血人,登时骇然惊呼,刚欲上前看个究竟,谁料有一条人影已快如疾风,一把扶着摇摇欲坠的小五,这个人正是——
聂风!
他本来一直皆心神恍榴,一直在惦念着一个人,不想再理会任何事,可是如今人命关天,他又不得不理,而且比任何人理得更快。
聂风闪电出手,“拍拍拍”的封了这个血人身上数个血如泉涌的大实,可惜这个被掌柜唤作小五的人,已经非常虚弱,奄奄一息。
他能支持到此时此地,实属难得,他紧紧的捉着聂风的双臂,拼尽最后一口气叫:
“黑瞳……故居……来了……一支……很可……怕……的……”
“鬼——-”此语刚歇,他已即时气绝,倒毙地上。
变生时腋,聂风愣愣的看着他,看着小五死不瞑目的脸,他满目伶惜的以手在其双目轻轻一扫,小五终于瞑目。
栈门外吹着肃杀的夜风,风中,隐隐送来一阵中人欲呕的因区味,又仿佛送来一个魔异的梦,似乎并不独小五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