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奇 刑 [2]
贾拐子从没有在男人面前脱光衣服过。;
所以,他这时面孔一热,第一件想做的事,便是想找点东西把身子遮盖一下。
等他想挣扎着坐起来,他才发觉已被点了穴道。
“沙总管,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沙如塔微笑,眼光则源向贾拐子下半身:“本座实在佩服你贾兄的毅力和恒心,这么多年来,花酒堂上上下下,竟没有一个人知道你贾兄原来是个‘假拐子’。”
“小弟是为了躲进一位仇家,不得已才装出来的。”
“这个呢?”沙如塔手上忽然多了一顶假发:“也是为了同样理由,怕仇家认出你的特征?”
贾拐子这才感到头顶上有种凉凉的感觉。
头顶凉,心头更凉。
沙如塔在望着他笑,就像一头老狐狸在望着一只大肥鸡。
“本座可否亲切一点,喊你贾兄一声小癞子?”
“什么小癞子?”
沙如塔长长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我们亲近不了。哑巴,动手。
贾拐子闭上眼睛。
他知道身份败露,他这条命就等于完定了。
不交出宝物,对方不会饶过他;交出宝物,对方照样不会饶过他。
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又何必白白便宜了这个家伙?
所以,他认了。
既不告饶,也不想藉吼骂泄忿,只是咬紧牙关等那哑巴动手。
哑巴果然遵命开始动手了。
但也只是“手”在“动”。
贾拐子只是穴道受制,身上某一部分的机能并未丧失。哑巴现在“动手”的地方,就是他那机能仍然完好的“部位”。
贾拐子又羞又急,睁怒喝道:“你他妈的,这算……”
哑巴当然听不到。他只凭沙如塔的手势行事,就算他懂得贾拐子的意思,他的动作也不会停止。
这哑巴的一双手相当灵活。
谁也不会想到一双劈柴的手,会将这种动作运用得如此恰到好处。
他是个下人,又是个哑巴,平时接触女人的机会当然不太多。难道也是“熟能生巧”有以致之?
贾拐子体壮力强,气血充沛,他愈是着急,被“运动”的部分愈是“不听话”。
“你们他妈的是不是人?男子汉,大丈夫,杀剐任便,来这一套,算他妈的什么意思?”
“这只是一种准备功夫,精彩的部分,还在后面。”
沙如塔语气平和,含笑谦卑地解释道:“沙某人这一生别的成就谈不上,只是叫人说出实话的功夫,倒是发明了一套。”
他微笑了一下,缓缓地接着道:“这套方法使用起来虽然斯文,却从来没有失败过。”
他指指哑巴:“这个哑巴,是执行这套方法的老手,手法之细腻,令人赞赏。现在,全部过程立即开始,让我们大家一起来共同欣赏。”
他捻指发出“卜”的一声,哑巴立即去取来一根细竹枝,像小孩玩水枪似的,以“细”
竹枝插入了“粗”竹枝,注入一股液体。
排尿,是一种享受,它会令人有一种周身舒畅之感。
如果,反其道而行,让一股液体沿尿管逆流而上,进入人体,那种滋味,可不好受。
贾拐子强忍着,厉声道:“你们要用毒药,方法多的是,为什么一定要采用这种下流方式?”
沙如塔微笑道:“贾老弟,你错了,我说过这套方法很斯文,它又怎么会是毒药?”
“不是毒药是什么?”
“牛血。”
“牛血?”
“是的。”
哑巴递给他一只小木盒。
沙如塔接了过来,以竹枝从本盒中挑起一条灰黄色的软虫,轻轻晃了一下道:“你晓不晓得,这玩艺儿叫什么?”
贾拐子眼光一直道:“蚂蝗?”
沙如塔满意地点头道:“对了!蚂蝗。这种东西最欢喜腥味,尤其是牛血。”
他又将竹枝摇晃了一下道:“这种东西只要一嗅到血腥味,就会不要命的往里钻,你就是拉断了它的后半段,它的前半段仍然照钻不误。”
贾拐子嘶呼道:“沙如塔”
“这几天没有下雨,所以成绩不太理想。”沙如塔道:“哑巴下乡一整天,一共只找到十三条。不过照说起来,对付一个人,也尽够了。”
他话说完,将蚂蝗放回去,又将木盒递还哑巴。
哑巴的手法果然很细腻。
他挑了又挑,终于挑出一条看来活力很强的蚂蝗,走过来又抓起贾拐子那根注了牛血的“粗竹杆”。
贾拐子十二三岁时,就狠得起心肠向自己的师父下毒手,当然不是什么善字辈的人物。
这时沙如塔如果以水火酷刑加以威胁,相信他一定承受得了,一定不会轻易妥协。
但是,沙如塔来的不是这一套。
他现在使用的这种方法,是自古以来,几乎连想也没有人想到过的一套奇刑。
它带来的恐怖,不是一般痛楚的肌肤之痛,而是一种深入灵魂的震悚。
贾拐子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中,顿像爬满了蚂蚁,那种酸痒麻辣的感觉,足以令人发疯。
他嘶呼道:“住手!”
沙如塔淡淡一笑道:“你叫他住手,他是不会住手的。”
哑巴果然没有住手的意思。
蚂蝗已经放上该放的地方。
它的尖头已经一拱一拱的进了“洞孔”。
贾拐子满身鸡皮疙瘩,骇叫道:“你快叫他住手,快,快。”
“我为什么要叫他住手?”
“我说。”
“真的?”
“是的,快一点,求求你!”
沙如塔手一扬,哑巴立即将那条蚂蝗拉离“洞口”。
贾拐子喘了几口气,才道:“我把东西交给了胡香娘。”
“胡娘子?”
“是的。”
“你为什么要把东西交给她?”
“我们已经姘上好几年了。”
“好福气!”沙如塔叹了口气:“她现在把这批东西藏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