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神鹰 - [陈青云]

第六章 白毛小子 [3]

  “姑娘既蒙了面,当然是不愿显示庐山真面目,所以我不指望姑娘露脸,只请姑娘告知出身来路,要不然那天有个三长两短,阎老五问起在阳世间可有什么亲人我也好回答,至少我是替姑娘办事而送命,不致于排在孤魂野鬼的行列里,能提起姑娘多少也面子上风光风光,对么?”

  青衣蒙面女又轻笑一声。

  “三郎,你很会说话,我是愈来愈喜欢你了,只不过还没到告诉你的时间,等办完事再说,反正你是长命相,绝对不会三长两短。”

  “姑娘是不愿意说?”

  “时辰未到!”

  “咳!”

  浪子三郎大失所望。

  “我走了,不耽搁你办事的时间。”

  她说走便走,划破月光而去,显然她是怕浪子三郎一直磨菇下去。

  浪子三郎望着青衣蒙面女消失的方向,口里嘀咕道:“这妞儿不真难缠,得想个办法掀开她的底牌。”

  突地,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小子,你居然敢摆我老人家一道,你认为你真的滑溜得抓不住?告诉你,我老人家要再让你溜脱就不叫……”

  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只差那么一点便抖出了底。

  “就不叫什么?”浪子三郎极快地回过身。

  “就不叫老人家。”老人顺口应变了。

  “看来你老小子是见不得人的角色了,不敢提名道姓。”浪子三郎想用激将法。

  “小子,别跟我老人家来这-套,你还差得远,现在你说,该受什么惩罚?”老人摆出怒气冲天的样子。

  “老小子,嘻!惩罚就免了吧,不然多伤感,我是不得已才中途转方向。”

  “什么不得已?”

  “要等的人正巧来到,我能不见她么?如果她-火,不嫁给我了,岂非灾情惨重?那比赢你还重要多了。”

  “什么?你赢我老人家?”

  “说说而已,别当回事。”

  “那你小子是认输了?”

  “笑话,没比就认输,别门里缝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我浪子三郎-派之长,没三板斧成么?”

  浪子三郎-挺腰杆,做出很自豪的样子。

  “哈!有意思,你不是说被逐出师门怎么又……”

  “我另外开派不行么?”

  “呵!有意思,你不是说被逐出师门怎么又……”

  “我另外开派不行么?”

  “呵!越说越有意思了,你开的什么派?”

  “天理人道派!”浪子三郎正经八百地说。

  “好小子,你在打浪子十三的旗号?”

  “哟呵!不简单,你老小子居然也认得浪子十三,告诉你,如果他说过天理人道这名称,是他打我的旗号,不是我打他的旗号,当我的面他绝对不敢承认,不信你心后多留心,凡是我浪子三郎出现的地方他绝不露面。”

  “好小子!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不跟你抬扛,反正事实会证明。”

  “事实证明你躲着他,不对不对?”

  “随你老小子怎么想,我不在乎。”

  “我们再来比?”

  “不比了。”

  “不敢比就是认输,输了就得交代出身来历。”

  “嘻!老小子,你还真死心眼,吃了亏还不知道,你不用头脑想想,你输了就得交代来路,而我输了却是小事-件,因为我的出身来路已经交代过了,我是小浪子,被老浪子赶出来,老浪子就是我的师父,而我既是浪子,当然是孤儿,身世不明,还有什么好交代的?”

  老人气得的脸红筋,直吹胡子。

  “你小子真想要我老人家把你砸碎?”

  “老小子,机会多的是,以后再说。”

  “不行!”

  “我就是不比,管你行不行。”

  “好哇!”老人家晃身出手便抓,这-抓不但玄诡莫测,而且快如电光石火,用的是左手,抓向浪子三郎右边。

  浪子三郎向左滑开,同样快得惊人,却不料老人这一抓是虚的,左手拍出的同一瞬间,身形偏右,右手随之抓出,而且是后发先到,正好迎上浪子三郎滑开的身形,这变化肉眼简直无法分辨,只是几分之-瞬而已,浪子三郎的左腕立被扣牢,老人的左手到这时才收回。

  “咳!”浪子三郎苦着脸。

  “小子,两条路任你选……”

  “哪两条路?”

  “头一条是先前说过的,用你的身子砸石头。”

  “不行,人只能死一次,死了就没得玩了。”

  “好!第二条路,拜我为师。”

  “哇!这更不行,一派之主当别人的徒弟,以后我怎么混?这样好了,两条路都不通,我来开第三条路。”

  “什么路?”

  “溜路!”

  路字声中,浪子三郎被扣住的手突然膨胀变粗,然后又突然缩小变细,这一粗一细的变化说来话长,其实是在瞬间完成,人已滑到了两丈之外。

  老人怔住,但那双昏昏的眸子突然闪射光华,月色下象两道强烈的阳光,不只怕人,而且使人有被炙的感觉。

  浪子三郎心头为之一紧。

  “好小子,你竟然练成了失传的‘换形神功’?”

  “嘻!不知道是什么功,反正是老浪子教的。”

  “老浪子……该是谁?”老人喃喃自语。

  “今晚到此为止,我还有事,下次再玩!”浪子三郎如-缕轻烟般逝去。

  “奇材!”老人还在自语,他没有追下去:“非把这小子弄到手不可,只有我才配做他的师父,本以为这辈子注定心愿难了。想不到天从人愿,哈哈哈哈……”

  他忘形地狂笑起来。人,在悲伤的时候要哭,高兴的时候要笑,哭与笑是两个极端,但同样是舒发情绪,如果憋住,其不好受的程度是一样的。

  笑声激荡排空,传出老远老远。

  坟场距石家堡仅只半里,属于外围警戒线的边缘,这一笑当然已惊动了卡哨,讯号立即传回堡中。

  老人既是兴奋过了头,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儿放声笑,看上去是疯疯癫癫。

  一撮武士循声奔到,共七个,属黄龙级,在距老人三丈之处散开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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