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4]
胡丽珠一见,桃花眼不由一亮,立即狐媚的笑了,娇躯又向前移动了一些,似火的樱唇,几乎是凑在蓝世玉的嘴边儿上,轻柔的问:“弟弟,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蓝世玉的血脉几乎要爆炸了,但是他的灵智仍在和那种冲动搏斗着。
这时,他已经明白现在需要的什么?
一股急躁暴烈的火焰,突然升了起来,他直觉的希望将胡丽珠抱进怀里,又恨不得一掌将胡丽珠当场击毙。
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因为
他的灵智尚未混灭,知道自己正处身在虎口中,要忍受一切艰苦和折磨,将来才能为父亲报仇。
一想到父仇,蓝世玉那颗有如火烤的心,立刻被丢进了冰窟里,浑身一颤,星目突然闪过两道冷电,淡淡的说:“我现在很好。”
胡丽珠惊呆了,一定神,不禁羞恼的问:“你以前可有过什么奇遇?”
蓝世玉心智已完全清醒,乍一听,根本不知道她话中的含意,茫然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奇遇!”
胡丽珠立即解释说:“譬如吃过仙丹、妙药、血莲实、灵芝草等了……”
蓝世玉顿时大悟,立即笑着说:“胡伯伯给我吃过一粒‘增力、补气、祛毒、壮肌丸”,据胡伯伯说,吃一粒可增十数年功力……”
胡丽珠听到“祛毒”两宇,立即有些失望的说:“我说呢,你怎会有如此高的定力……”
话未说完。
娇躯不禁一颤,面色顿时苍白下来,她忽然想起从来没有听爹爹说过他有什么灵丹药丸,不由急声问:“你吃的可是腥臭乌黑,龙眼大小的黑药丸?”
蓝世玉见她这般紧张,剑眉一蹩,不由颔首迷惑的说:“是呀,胡伯伯说每月必须吃一颗,不然便会呕血致死。”
胡丽珠惊得杏目圆睁,张口结舌,惊惧的望着蓝世玉,夕久才惶恐的颤声自语道:
“这……这又为什么呢?这……这又为什么呢?……”
说话之间。
目光一直盯视着蓝世玉的眉心,媚人的桃花眼中,竟流下两行泪水来。
蓝世玉一见,心中感到非常迷惑,立即不解的问:“姐姐,有什么不对吗?”
胡丽珠见问,神智似乎清醒了,突然起身,“哇”的一声哭了,飞身扑进垂有绣幔的圆门内,同时大声哭着说:“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片刻。
以怒极的声音大声喊叫道:“小芝、小蓝,快来帮我穿衣服……”
叫声甫落,室外立即响起一阵惊慌回应和急促的脚步声。
蓝世玉楞楞的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的望着胡丽珠的卧室,完全傻住了。
这一刹那。
他简直弄不清是怎么一回子事儿。
他发现胡丽珠一听到他服了“独耳豺人”胡镇山的黑臭药丸后,竟和“独耳豺人”胡镇山同样慌急的看着他的眉心。
继而一想。
心头猛的一震,他不由惊得心中暗暗轻呼道:“莫非那颗腥臭发亮的黑药丸,是什么毒药不成?”
他强抑着慌乱的心,仔细的将“吊客”胡镇山的阴谋一一对照,他立刻恍然大悟,断定那颗黑药丸,必是一种慢性毒药。
胡镇山想以毒药控制他,令他永远不敢叛离,永远听他的驱使,甚或以生命威胁自己说出媛姑姑的居处来。
即或他不说出媛姑姑的居处,他一个月后也势必毒发身死,那时除了胡镇山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小锦盒的下落了。
因为
第三个知道小锦盒下落的人“独角无常’”史有余已被胡镇山施煞手点毙了。
但是这中间有一点令蓝世玉大为不解,黑药丸既然是毒药,服后为何会功力骤增呢?
蓦地
灵智一动,想起当时调息清醒后,口鼻中尚残留着一丝清脑沁神的异香,这的确令他感到奇怪。
根据胡镇山发现他武功突飞猛进后,曾惊愕的注视他眉心这一点来判断,那粒黑药丸必是一颗慢性毒药已无问题。
然而
救他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就在这时。
一阵咚咚如雷的巨鼓声,竟由远处传来。
蓝世玉暗吃一惊,想起胡镇山命令全堡战船集结,于是急忙穿上武生靴,匆匆打开房门一看,天光已经大亮了。
这时,门外早有两名侍女等候,一见蓝世玉打开房门,立即将盥漱用水端进室内来。
蓝世玉神色慌张,心中又急又怒,那里还有心洗脸,他必须去找胡镇山,绝不能让苇林堡去屠杀丰渔村的人。
于是,匆匆走出房门,直向院外奔去。
刚至院门,即见胡丽珠眼圈儿微红,樱唇紧闭,匆匆由院外奔回来。
胡丽珠一见蓝世玉,立即脱口问:“你要去哪里?”
蓝世玉虽然满腹怒火,但是他依然沉着的说:“去找你父亲。”
胡丽珠伸手拉住蓝世玉,急声说:“你不要去,爹爹和马总管三人正在计划商议事情……”
蓝世玉再也捺不住心头怒火,立即大声说:“我正要找他们!”
边说边右手奋力甩掉胡丽珠,继续向前大步走去。
人影一闪,胡丽珠纵身挡在蓝世玉的身前,不由慌急的说:“你去也没用,全堡战船和弟兄们已开始集结了,其实,这也是我爹对你的一番好意……”
蓝世玉一听,愣了,茫然望着胡丽珠,不解的问:“对我有什么好意?”
胡丽珠看了蓝世玉的傻相,忍不住“噗嗤”笑了,立即大声说:“小傻子,我爹下令集结全堡战船和弟兄,是为你这位少堡主举行一项隆重的介绍仪式!”
蓝世玉一听,立在那里真的傻了。
胡丽珠又是一噗嗤”一笑,拉起蓝世玉的手,急声说:“走,快回去,姐姐还有话问你。”
说罢,强行拉着蓝世玉竟住房门走去。
蓝世玉茫然跟着胡丽珠,他不了解“吊客”胡镇山这样做,又要施展什么诡谋?
胡丽珠匆匆将蓝世玉拉回东厢房内室中,即令蓝世玉坐在一张锦墩上,郑重关切的问:
“弟弟,你现在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