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道消魔长狂弑杀 [1]
夜如女人脱下的黑裙被扔到一边去了,黎明似少女的脚丫踏上了草地。一片清新明净。
车道从客房里出来,云中魂正盯着一根白发出神,似乎要从白发里看到他所需要的神奇。
牟道淡淡一笑,准备出门去。
云中魂道:“你等着吧,我还会向你挑战的。”
牟道扫了他一眼,没吱声。
侯子玉这时走过来,说:“云大哥,这是大秘密,你怎么可以向他说?”
云中魂说:“他知道也没用,我不会光输。”
侯子玉扭头瞥见小草,连忙跑过去了,有了女人,什么都是其次的了。
“妹子,睡得好吗?想我了没有?我可是想了你一夜,脑袋里都想出了一条沟。”
小草低下了头,脸红了,小声道:“你说的什么呀,多难听。”
侯子玉嘻嘻一笑:“好妹子,我的花花话可是上乘的,别人还不会说呢。有一群小子想拜我为师,我都没教呢。”
小草羞涩地看了他一眼:“人家也这么说吗?”
“说可比我差劲多了,半天弄不出一句话,只会说‘你吃了吗,多大了,你爹是男人吗’?”
小草扑哧笑了起来:“胡扯,哪有这么憨的?”
侯子玉摇头又晃脑:“有,旁边就有一个。”
牟道四下扫了一眼,不见别人,知道是说他的,笑道:“你说我?”
侯子玉眼一翻:“提你的名了吗?到嘴的肥肉不吃,难道不是一等的傻瓜吗?”
牟道点了点头:“你小子真行,现身说法了,你还知道什么?”
“那可大多了。有人天天想美人,到老没得半条腿;有人不知好歹,美玉当砖块;还有不识香香面的……”
“什么是‘香香面’?”小草忽道。
侯子玉说:“这个可太重要了,走,我到外面教你去。”
小草庄重地点点头,跟他走了。
牟道也要离去,侯至爽忽说:“牟兄,陪我去见一个人好吗?”
牟道道:“你不是有帮手了吗?”
侯至爽瞥了云中魂一眼:“他正忙呢。”
“我也忙,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侯至爽叹道:“那人非要见你不可呢。”
牟道一怔:“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没见过他,他也没见过你,但你们两却有着极深的渊源。”
牟道沉思了一会儿:“你的骗木并不高明,你不了解我。”
侯至爽道:“那人就在附近,你见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牟道犹豫了一下,随她而去。
云中魂醋意大发,挥刀把手中的白发劈成两半。
侯至爽竟然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人混在一起,这个是故意让他难过吗?
这实是侯至爽的失误,她高看了云中魂。
其实,在男女问题上是不能有半点大意的。侯至真以为什么都和云中魂讲清了,用不着顾虑了。这不对。
云中魂许久都没有稳下心来,恨不得要大骂了,这太无耻了!他真想把侯至爽的密谋告诉天下人,让她彻底完蛋。
这都是她谋事不密留下的隐患。
但他并非一个彻底的笨蛋,终于忍住了,自己没有得到什么,牟道一时半会在她身上也捞不到什么。
他的猜测很对,牟道没碰她一指头。
侯至爽当然希望他亲近她,那样她的女皇梦就做成一半了。
有一个牟道这样的杀手,什么事办不成呢?
然而不幸得很,牟道不是一以随便驱使的人。他有自己的做人原则,这可就难办了。
侯至爽的憋力不可谓不大,牟道就是不动心,这让她大是不解。
两人进了一条小街,侯至爽笑得更迷人了,温柔地说:“牟兄,假如我们长相伴,何愁得不到天下呢?那时歌舞升平,政通人和,是一副多么壮美的影象啊!”
车道点头说:“是不错,你当上了皇帝,我也能弄个宰相干干,也实现我父亲光宗耀祖的遗愿。可这样一来,会死多少人呢?老百姓再也经不起战争。再打,我们都成了穷光蛋了,谁也不比谁好些。”
侯至爽摇头说:“不会那么糟的,我们先从宫廷变,然后再来大换班,即使真的死些人也值得,江山到了我们手里就会好起来的。”
车道笑了,很豪迈,侯至爽不愧是个奇女子,中华代代有英贤。
几闪几进,牟道又到了花月楼下。
四周无人。他欲上楼去,迎面碰上白光。
他冲白光一点头,说:“这里近几天可来过锦衣卫的人?”
白光道:“最好永远也别来,我们可不想知道这些。锦衣卫里的大爷个个都横鼻子竖眼,准敢惹?弄不好小命全完。”
牟道审视了他一阵子,笑道:“你讲的不是实话吧?”
白光理直气壮地说:“你讲的是实话,你讲,我跟你学!这里的人还没有说我不老实的呢。”
牟道道:“你装不象的,告诉我,锦衣卫的人在哪里?不然你会吃亏的。”
白光有些心虚了:“您想怎样,我怕你?”
牟道冷道:“你最好老实点,这样都痛快。若是弄得断胳膊少腿的,那就不妙了。”
白光仍道:“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少狂。”
牟道伸手一抓,看似不快,白光连闪几下都没有躲开,“膻中穴”被点,他受不了。
“少侠,有话好商量,让我想一下吗。”
牟道道:“我可以等你,想吧。”
白光皱起了眉头,心里大骂,他奶奶的真倒霉,找到老子的头上来了,老子不过是个跑腿的,锦衣卫的那些坏种岂会把什么都告诉我?
他想了一阵子,没有万全之策,只好说:“锦衣卫在哪里,我确实不知道,和尚能不能作数?”
“哪里的和尚?”
“是个野和尚,到处跑,叫道衍。”
牟道笑了:“好得很,道衍在哪里?”
白光说:“在一处院子里,离这不远,我带你去。”
牟道点了点头,两人离开了花月楼。
白光一边走,一边暗打溜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