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衣黑怪人 [4]
“道长的口气……”
“贫道至净,人称我宇内双仙之一。”
“咦!你是三绝剑至净道长?在下不清宇内双仙居然会与海贼飞天鼠同流合污。”尚云松讶然道。
“贫道只问你,小花子是不是你的贼伙。”
尚云松转头四顾,恶斗已经停止,但各处一方,仍保持动手的姿势。
尚氏在左后方,一名悍贼扬剑相待。小花子与另一名悍贼在有后方,双方相对形如斗鸡。先前围攻他的三名悍贼,在他正后方并肩而立,作势上补。
三名悍贼在正前方不斗处,三枝剑逐指支叉而立的艾文慈。
无情剑正剑隐肘后,在左侧方徐徐举步而来。
右侧方有四名悍贼,显然是刚赶到声援的人。
他心中明白,自己一方并未占优势,极可能有余贼赶来会合,再动手时将又是一场混战。飞天鼠如果存心脱身,以轻功成名的冉贼当无困难,所以他必须激冉贼放手一拼死活,不然此仇难报,冉贼往天涯海角一走,到何处去找?
他不了解尚氏今晚的事,但无论如何,他必须负完全责任,略一思索,说:“道长的事,在下不愿答复……”
“那么,贫道只有向阁下讨公道一途了。”三绝剑抢着说。
尚云松心中大急,万一与老道交手时,冉贼乘机溜走,岂不前功尽弃?说:“请道长稍候等在下与冉贼交待要当,再还道长公道,如何?”
“冉施主的事,与贫道无关,他是主人,理该让客人先行了结过节,施主姓尚吗?可否将身份表明?”三绝剑冷冷地说,剑尖徐扬,鹰目中冷电四射。
冉峰向手下的悍贼打手式,徐徐退后。
尚云松大急,向老道沉声说:“道长既不问冉峰的事,请退在一旁,在下保证还道长的公道了。”
“贫道已等得够久了。龙齿剑乃是冲锋陷阵的兵刃,贫道不知能否接待下呢,施主请赐教。”三绝剑阴森森地说,长剑一振,龙吟乍起,立下了门户。
尚云松怒叫道:“老道,你急什么?你误了在下的大事……”
绛玉忍无可忍,突然一跃而前。她对面的悍贼来不及阻拦,一声怪叫大举步便追。
形势一乱。一触即发,悍贼同时发动,又展开凶狠的拼搏。
绛玉来得快,用剑向三绝剑一指,怒叫道:“老道,来,你我放手一拼。”
“哼!你找死。”三绝剑冷笑,闪身放过飞外冉峰的尚云松,一声冷关再发,身剑合一攻向绛玉。
尚云松飞扑冉峰,冉峰一声怪笑,左手疾扬,三把飞刀化虹而出。
尚云松本有准备,十年前两度栽在飞刀上,这次穿了护身软甲前来寻仇,已有万全准备。但在心理上,他对冉贼的飞刀确是兢兢业业不敢大意。飞刀来如寒星,他本能地闪身回避。
“得”一声轻响,一把突然折向的飞刀未中他的右肩,翩然坠地。另两把飞出十丈外,贴身而过的厉啸声令他头皮发紧。
他奋勇疾冲而上,抢剑待砍。
冉峰一声长笑,侧跃丈余,一面游走一面怪笑道:“又是一个穿了甲为人,冉某的飞刀委实名震武林,武林无出吾右,哈哈!打!”
尚云松倏然止步,伸剑准备拨击飞刀。
没有飞刀飞来,冉峰向右一跃八尺。
尚云松急掠而上,大吼道:“你走得了?””
冉峰突然被草所绊,脚下失闪,向前一栽。
尚云松一跃而上,龙齿剑手下绝情,“力劈华山”猛劈而下。
艾文慈正在两侧外,刚一叉将三名悍贼追退,眼角看到冉贼仆倒,么看到尚云松一剑下劈急叫道:“小心有诈……”随着叫声,他急跃而上。
冉峰在身躯着地的刹那间,背部冒险暴露在龙齿剑下,左手后扔,左手持剑以把一拨,一声长笑,滚出丈外去了。
“嗓”一声响,龙齿剑以半分之差,擦过冉峰的左腰肩,砍下一块衣次与冉峰的一段腰带,砍人地中尺余,劳而无功。
尚云松只看到有寒星从峰贼的左肩下飞出,相距太近,想躲已力不从心,只觉左小腿一震,奇痛入骨,似被尖锤击中,不由收脚后退。低头一看,一把飞刀插在小腿侧,被腿骨所拦,仍钉在腿上,刀长仅五寸,又窄又薄,谁也不敢相信会有如此凶猛的劲道,居然会将人震退。
他不在意,一声怒叫,挥剑扑上追击。
冉峰侧跃八尺,狂笑道:“倒也,阁下。”
尚云松突觉下身一麻,左脚似乎已经不在了,站立不中,人向前冲,“当”一声扔掉了龙齿剑,砰然仆倒,双手慌乱地支撑身躯。可是,气血一沉,眼前发晕,似乎脱力。
冉峰反扑而上,举剑疾挥。
“哎呀……”不远处的尚氏狂叫,“铮”一声架开向她进攻的悍贼挥手的一剑,想脱身奔来抢救,但已来不及了,悍贼也不容许她脱身,另一剑接捷攻到。
生死须臾,尚云松想动也力不从心,暗叫完了。
不远处,绛玉引开了三绝剑,在草坪上立下门户,老道迫上报出“白蛇吐信”抢攻,她后退一步,“指天誓日”轻封来剑,“铮”一声双剑相交,她的剑突然下沉,一声低叱,“阴极阳生”狠招出手,先前阴柔封招的劲道突变,以怪异的凶猛力道排空直入,剑随手进,行雷霆一击。
三绝剑吃了一惊,急退八尺叱道:“且慢!你是谁的弟子?”
绛玉冷哼一声,反问:“你问这话有何用意?”
三绝剑迫进两步,喝道:“说,不可自误,你姓什么?”
“在下萧玉。”
“萧玉?怪,美髯公萧孝贤,你的什么人?”
“这……”
“说!”
“那是家祖。”
“呸!见你的鬼,萧家没有名玉的人。”
“信不信由你。”
“你如果是萧家的人,为何不知道贫道?”
“在下岂有不知之理?”
“那你竟敢与贫道动手?”
“那是你迫我的。”
“上次你并未用武当的剑术。”
“在下不知你与师门的恩怨内情,不愿暴露身份。”
“哼!你怕贫道向武当报复拿你出气?”
“这个…”
三绝剑突然收剑,冷冷地说:“你听清了,贫道被逐出武当,错在贫道,因此师门情义仍在,贫道不和武当的门人为难。你说,令尊何人?”
“家父辈谱为传,子不言父名。”
“你的辈谱为何字?”
“家”
三绝剑双眉深锁,惑然地说:“怪!萧传劳到底有几个儿子?”说完,扭头便走,转向两名捍贼北道:“你们还不滚蛋?”
绛玉注视着他的背影,叫道:“道长珍重,那宏光老道是个下三滥的玄门败类,下贱得专向妇女勾搭骗钱,与这种人为友,有失身份。”
三绝剑止步扭头叫:“胡说,谁与宏光是朋友?贫道在紫虚观落脚,管闹事而已。告诉那位青年人,下次叫他小心了。”说完,向无情剑奔去,相偕走了。这时,也就是冉峰使刀仆倒暗发飞刀的时光,老道不再过问,如飞而去。
冉峰挥剑扑来,剑奔向云松的后颈。
蓦地,喝声入耳:“接叉!”
寒光人目,劲风压体。冉峰机警绝伦,猛地收剑侧扭身后退。
“呼”一声厉啸,托夫叉几乎贴胸而过,令他毛骨悚然,半寸之差,危极险极。
艾文慈全力将叉掷出,提最后一口元气奔来。
冉峰连退五六步,收剑入鞘咬牙切齿地叫:“哦不信你是不怕剧毒的金刚。”
声落,双手连扬,一阵刀雨齐向奔近至两文外的艾文慈射去。
文义慈右手一扬,日精剑脱手而飞,用尽了真力,脚下一虚,突然倒地。
变生仓碎,冉贼的飞刀已完全出手,做梦也未料到艾文慈会自行倒地,飞出刀手便无法再行控制,枉费心机全部落空。
这瞬间,恶贼看到了自己发出的刀雨中,多了一星奇异的光芒,还来不及分辨是啥玩意,这星光芒便已冲过刀雨,快得几乎肉眼难辨,近身了。
想躲已来不及,这位暗器大行家,飞刀出神火化的大贼,不得不冒险伸手虚拍近身的光芒。
掌与芒接触,恶贼突觉手掌一冷,接着胸前轻微一震,别无感觉。
“咦!是幻影?”他自语。
没发现有暗器,他向仆倒在地的艾文慈走去,冷笑道:“你终于支持……嗯……”
他感到不对了,怎么气像是散了,突然浑身发僵?伸手一摸胸口,摸到露出体外的一星硬物,他终于明白了,发出一声可怕的历号,按着胸口訇然倒地。
所谓以气御剑,该是剑离体之后,仍能在心意的控制下活动自如,收发由心。但艾文慈仍未练至此一地步,他的气功距理想的境界尚遥之又遥;而且在真力将竭前行全力一掷,只能说是当暗器使用而已。但他全力一掷之下,加上无坚不摧不受气功抗阻的日精剑细小锐利,终于给了冉峰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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