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2]
岳小玉眼珠子一转,沉吟了一会才道:“要享受,先赚钱,这六个字你说对不对?”
金德宝说道:“当然很对,那又怎样呢?”
岳小玉道:“所以,咱们如今当务之急,就是马上要赚点银子回来。”
金德宝皱了皱眉,道:“到甚么地方去赚?是不是赌场?”
岳小玉摇摇头,道:“赌场里不行,我的灌铅骰子还不够道行可以开到杀气腾腾的赌桌
上去。”
金德宝道:“除了赌场之外,还有甚么地方可以碰运气?”
岳小玉道:“你还记得铁老鼠吗?”
金德宝想了一想,说道:“是不是那个满嘴黄牙,唇上还留着两绺胡子的杭州人?”
岳小玉点点头,道:“不错,你的记性还不算坏,铁老鼠是个专门接收贼脏的家伙。这
一次他从杭州回来,就是想打听打听一只玉山羊的下落。”
金德宝道:“玉山羊又是甚么东西?它很值钱吗?”
岳小玉道:“玉山羊是用玉石雕造出来的,铁老鼠说,他愿意出一千两银子来收购。”
“一千两?”金德宝连眼都直了,道:“我的乖乖,一千雨可以在锦簇阁里吃多少道
菜?”
岳小玉道:“任凭你怎么吃,就算天天吃个不亦乐乎,在两三个月之内也一定不愁无钱
付账!”
金德宝大喜,道:“那好极了,咱们只要把玉山羊弄到手,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那玉山羊又在甚么地方?”
岳小玉道:“初时,老子也是懵然不知的,但昨晚我在马花子的酒馆里,听见朱禄酒后
在喃喃自语,道:“俺的主子准是他妈的神经病,成天到晚捧着那个玉山羊;也不知道有甚
么好瞧的!”
“朱禄?”金德宝目光一亮,道:“他的主子不就是朱员外吗?”
岳小玉点点头道:“不错,就是那个给老子踢了一脚的朱员外,这厮平素尖酸刻薄,老
子一直都想给他一个重重的教训!”
金德宝道:“此人十分吝啬,却又十分迷信,你打算怎样对付他?”
岳小玉道:“倘若老子所料不差,铁老鼠要找寻的玉山羊,一定就在朱员外手上,咱们
不妨潜入朱家,把它偷了出来,既可让朱员外伤心欲绝,又可以换取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
一举两得,真是何乐而不为。”
金德宝沉吟半晌,道:“倘若成功,自然是快活之至,但若一旦失手……”
“呸!快啐一口唾沫再说过!”岳小玉皱着脸,道:“你若不敢去,老子就单人匹马去
干这桩买卖,索性独吞下来。”
“独吞不得,独吞不得!”金德宝唯恐吃亏,忙道:“若不去,两个都不去,若要动手
就一伙儿动手,谁叫咱们是天生一对的患难兄弟!”
岳小玉哈哈一笑,道:“好极了,这才是老子的好兄弟!”
口口口
城西枫叶里最大的宅院,就是朱兆年的巨宅。
朱兆年是平阳城内屈指可数的大富户,但他的人缘实在并不怎么好,无论是谁提起了
“朱员外”这三个字,都会摇头皱眉,不敢恭维。
岳小玉和金德宝曾多次在这座巨宅门前经过但说到进入宅内,这次还是头一遭。
岳小玉似乎早已有了准备,他利用一支钩子、一条拇指般大小的绳索,就爬过了高逾丈
余的围墙。
金德宝也紧紧跟随着,他身材胖大,行动不免缓慢一点,但最后也总算是成功了。
两人鬼鬼祟祟地隐伏在一丛花木之后,静心观察四周环境。
这时候,四周围极是静寂,从花木丛中望过去,只见一片黑沉沉地,似乎有着一种难以
形容的诡异气氛。
金德宝吸一口气,悄声对岳小玉道:“好大的地方,朱员外会在那里?”
岳小玉道:“咱们向有光的地方走过去,也许会找出一点线索。”
他虽然胆大,但潜进富户宅院里盗宝这种事,却是从来未曾干过,所以声音听来不免有
点紧张。
两人又同峙吸一口气,继续向前摸索,只见在一座小池后面,隐的有昏黄灯光传了出
来。
南人定睛一看,发现灯光传出之处,是一幢画栋雕梁,气象万千的两层大殿,金德宝不
禁头一伸,说道:“好大的气派!”
岳小玉眉毛一扬,道:“那朱员外多半就在里面,咱们去瞧瞧!”金德宝点了点头,两
人又再闪身向前窜进。
两人越来越接近大殿,但就在这时,忽听一人厉声喝道:“甚么人?”
两人骤听此声厉喝,都是吓了老大一跳,金德宝更不由分说,立刻掉头就跑。
岳小玉立刻把他抓住,沉声道:“来者不惧,惧者不来!”
金德宝苦着脸,正待说话,忽听殿内响起了兵刃交击之声。
岳小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金德宝拉过一旁,两人躲在一块巨大的假石山背后。
金德宝惊魂甫定,才道:“上面怎么有人打起来了?”
岳小玉哼了一声,道:“谁知道是甚么鬼把戏?但照老子想来,咱们可能已慢了一
步!”
“甚么慢了一步?”金德宝瞪着眼,道:“咱们若是慢了一步,那么又是谁快了一
步?”
岳小玉皱着眉,道:“多半是那个铁老鼠,他也查出了玉山羊就在朱员外的手中,所以
潜了进来,而且还赶在咱们的前头!”
金德宝失望地道:“那岂不是见财化水了?”
岳小玉道:“不要这么快就泄气,咱们在这里安全得很,且待看清楚形势再出主意不
迟。”
他这句话才说完,外面突然灯光大亮,只见十几个家仆提灯点火,从四面八方涌了过
来。
金德宝低叫了一声道:“这番苦也!”岳小玉立刻伸手掩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再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