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以命赌剑 [3]
“惊觉,绝世好剑己沾满了你的杀气,故需以佛掌静化,你若要得回他,就必须接我一招,这就是赌注。”
顿了顿提醒道:
“你别太爽快,我也有我的条件。”
说着指着眼前雪髯及胸,面慈目善的老和尚道:
“倘若你接不下我一招的话,我便要你在此跟随这位渡空大师修心十年。”
渡空大师闻言双掌合什,朗喧佛号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步惊云闻言暗禀,凝视着渡空大师暗自思忖:
“眼前和尚原来是弥隐寺主持,亦是不虚师兄,与本虚在江湖中合称不渡虚空之号。”意念一转:
“无名修为登峰造极自己根本没把握接其一招,但这是取剑的唯一机会,无论如何必须一试。”
意念至此,钢牙一挫,点头道:
“好!亮招吧。”
无名此举,除为取剑,更想导步惊云回归正途,故己决意出手,要其心悦诚服,于寺中苦修十年。
闻言挥手道:
“别急,你如今伤疲未愈,为了公平起见,还是先好好休息,我会在这里等你。”
步惊云闻言摇了摇头道:
“时候无多,要打明天打。”
渡空大师闻言单掌合什道:
“阿弥陀佛,施主如此执意,可能是改变一生的一个转机!”
步惊云闻言为之一震,双寒芒一闪,欲迈步离开。
楚楚见状忙走到他跟前道:
“云大哥,剑晨师父武功盖世,你还是不要赌吧。”
步惊云闻言凝视了楚楚一眼,默不作声,身形一闪,己然如流云一般的离开了弥隐寺。
楚楚见状急呼道:
“云大哥!”
就欲追去。
幽若忙拍了拍她的香肩道:
“楚楚姑娘,毋庸担心!其实云师兄倘若赌败,能留在此处清修,对他未尝不是好事。”
楚楚闻言回首凄然的看了幽若一眼,旋即低头不语。
幽若的话固然有理,惟楚楚始终有不好之感,步惊云的感受,只有她才能明白。
剑晨一旁见了,双目中闪着不知是忌亦或是恨的眼神,心中有下种酸楚之感,冷哼不语。
无名目送步惊云背影消失,回首注视着渡空大师道:
“渡空大师,这次就劳烦你为此战作一见证,更麻烦你借寺往宿。”
渡空大师闻言双掌合什道:
“不用客气,你能一心导步惊云回正途,兔苍生受劫,老衲也敬佩得很。”
无名闻言怅然一叹道:
“不知不虚大师现在何处?”
渡空大师闻言不禁笑道:
“哈哈,我这个师弟,现在又在面壁阁面避思过啊,我们还是进内休息吧。”
说着与无名带着剑晨,幽若,楚楚入内。
夜静雾薄,月挂云梢。大地一处片宁静。
弥隐寺内,比外问更为宁静与清和,仿佛连一片落叶落地都清晰可闻。
佛慈堂内,虽然黝暗,却并无一丝可怖之感,洋溢着无尽的祥和之气。
堂仅有一点微弱灯光,门并没有关,灯光闪烁,直渗入无边的夜色中。
此进一个人己从外的夜幕中缓缓的步进。
他!
高大!
沉默!
长斗蓬在晚晚中飞扬,他正是步惊云!
风中落叶轻舞,步惊云一声不响的步入了佛慈堂,徐徐的步到佛像前。
静静的凝视着佛掌中的绝世好剑。又目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良久,良久,默然无语!
莫地,他竟出奇的坐在佛前的蒲团之上。
这是他有生以来首次坐于佛前。只觉佛像笑容慈祥,很久以前也没有人向他如此笑过,心中思绪如潮。抬头仰视不语。
从前,他对佛像的感觉是不同于今!
那时他总觉佛的笑容虚假、欺世盗名!
但过去的每一战皆令他伤疲不堪,迄今挺立不倒,只因为他有一颗不倒的心。但这颗心早已流满泪痕与厌倦,他需要的其实是歇息。
步惊云默视良久,终于缓缓开口道:
“佛尊,我一直矢志复仇,只求血债血偿,我深信所干的事绝无半点差错,你一不定明白、佛是觉者,无所不悟,不知,不觉。我这点报仇之苦,你当然明白。”
步惊云独对佛自语,蓦地听到这方隐约传来似有似无的梵音,似是轻声劝慰,一个颗伤痕累累的心。一个伤疲不堪的人。
步惊云顿觉灵台一清,内心更如止水般平静。缄口不语。
不错,心如止水,也许正是心灵之最高境界。
这里,也放着平滑如静的止水,止水之前,置着白绢与笔墨——正是弥隐寺的面壁阁。阁内香烟袅袅。
一个人正名副其实地面向墙壁思过,他已三日三夜不眠不食。
他就是不虚大师!
不虚大师虽在弥隐寺份量不轻,身份极高,但也仍要在此面壁思过,只因他仍有一丝执着。
他深觉世上作恶之徒未尽得报应,故宁可自己先出手替天行道。
正因如此,不虚武功虽较师兄为高,当年其师把掌门一位传给其师兄渡空。
不虚亦心知妄自代行天道,有违报应之自然法则,故于犯错后皆面壁思过,以求洗涤心灵。
不虚因存执着,始终难得空明,步惊云却本想坐下静思,四周发生的事却不容他安然半刻。
静坐佛前,静思不言。
突地,一阵轻微的衣袂破风声响,八条人影闪电般的掠进佛慈堂内。
八人落地无声无息,显见武功修为,俱是高人一等的高手。
步惊云乍见,赫然见渡空大师也在其中,身不禁为之一震。
渡空大师静立于步惊云身前八尺远处,双掌合什道:
“阿弥陀佛,步施主,你深夜潜进佛慈堂,是否欲趁机偷剑。”
步惊云闻言冷哼一声,感到没有回答的必要,因为他今夜身心极疲,才会借佛堂歇息,况且剑原属于他,明天亦要与无名一战,本根用不着来盗。思绪疾转,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