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除夕归人 无辜遇难 深宵赴约 溥白豪冤 [13]
他是恐防姜雪君不顾一切随情郎,与他们为敌,弄得他们难以收拾,故而用说话挤兑,想逼使姜雪君不敢插手的。哪知效果适得其反。
姜雪君气得有如花枝乱颤,陡地喝道:“你、你竟敢如此胡说八道,可休怪我不和你们客气!给我住嘴吧!”喝骂声中,解下了束腰的绸带。
叶忍堂冷笑道:“要我住嘴,除非你杀我灭口,你……”话犹未了,眼前陡地出一道彩虹,姜雪君手中的绸带,竟似变成了一柄带着血光的利剑。
叶忍堂唰的一剑挥去,虎口忽地一麻,只听得声如裂帛,姜雪君手中的绸带剩下半段,但紧接着“当”的一声,叶忍堂手中的长剑也脱手了。原来姜雪君默运玄功,把一条本来极为轻柔的绸带变得可以当作判官笔使,点着了叶忍堂的脉门穴道,但叶忍堂的连环快剑亦是非同小可,在内力将要消失而未消失的一刹那间,也刚好削断了她手中的绸带。
叶忍堂涩声叫道:“徐夫人,你、你好,你好……”身形晃了几晃,终于卜通的倒下地了。
梅清风大惊之下,转身就逃,楚大舒喝道:“往哪里跑?”如影随形,早已跟踪扑上,梅清风心乱意乱之余,反手一掌,掌风已是无法荡开楚天舒的笔尖。背心一麻,风府穴给点个正着,跟着也倒下去了。
楚天舒道:“姜师妹,我累你受人闲话,实是罪孽深重,但事已如斯,也没别有办法可想了,只有快点离开徐家吧。要不要杀了这三个侮辱你的人?”
姜雪君叹口气道:“楚师兄,其实是我连累了你。徐中岳既已怀疑我们,杀了这个人也没用。咱们还是走吧!”
忽听得一苍老的声音喝道:“且慢!”
在他们面前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竟然是替她和徐中岳作主婚的剪大先生,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剪大先生。
剪大先生的身份不是梅清风等人可比,楚天舒也不能不吓了一跳,听他的话停下脚步了。
“剪大先生,难道你也相信他们的胡言乱语?”楚天舒苦笑说道。
“我不相信别人的说话,只相信我的眼睛。”剪大先生说道。
楚天舒道:“有时眼睛看见的也未必是真。”
剪大先生哼了一声,说道:“好,那你说吧。你因何半夜三更和人家的新娘子在此幽会?”
楚天舒只得说道:“老前辈有所不知;雪君是我的师妹。”
剪大先生道:“纵然你们是师兄妹,也该堂堂正正的相认,为什么白天不认,晚上才来?”
楚天舒心里想道:“若说徐中岳是个伪君子,真坏蛋,料他也不会相信。何况我又没有证据,而有关义军的秘密,也是不能向他泄漏的。”
他无法解释,只能说道:“事情终须会水落石出的,目前我只请老前辈相信我,放我们走。”
剪大先生不觉动了真气,冷笑说道:“楚天舒,你的面皮也真是厚得可以,居然敢求我让你们私奔!”
一直没有开口的姜雪君说话了,她是和楚天舒同时说的,说的也是同一句话:
“我们不是私奔!”
剪大先生不理睬楚天舒,却向姜雪君说道:“徐夫人,你虽然尚未正式拜堂,亦已是过了徐家的门,女人最紧要的是名节,纵然你不满意这头婚事,也该得徐中岳的允许,才可以走出徐家大门。现在是三更半夜,你应避瓜田李下之嫌,你回房间去吧。”
说罢,这才回过头来,冷冷说道:“楚天舒,你跟我走!”
楚天舒道:“干什么?”
剪大先生道:“见徐中岳去!你既然否认是来约他的妻子私奔,那就该把今晚之事向他解释。”
楚天舒道:“我不去,我也无须向他分辩!”
剪大先生怒道:“你倘若不是问心有愧,为何不敢去见他?好,你若执意不去,我只好请你去了!”
这个“请”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当然不是寻常人所说的那种“请客”的意思了。
楚天舒苦笑道:“老前辈不肯见谅,那我也只好自己走了。”
这个“走”字,当然也不是一般“告别”的意思。而是要凭自己的本事走出去!
剪大先生勃然大怒,喝道:“有我在这里,就不能让你一走了之!”
掌挟劲风,一抓抓下!
楚天舒早有准备,左笔护胸,右笔立即指向他掌心的劳宫穴。
正是:
瓜田李下嫌疑重,蜚语流言可奈何?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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