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十八章 虚伪之神 [3]
惊魔早已蓄足了势,在气势攀至最强时,天司杀奋力挥出惊世骇俗的一击!
“轰……”绝不像是兵器相交的声音蓦然响起,小野西楼只觉喉头一甜,鲜血狂喷,倒飞而出,好不惨厉。
眼看就要撞在街边石墙上时,小野西楼及时挥出一刀,斩于石墩上,借着一股巧力,已再度遥遥扑向天司杀!
天照刀发出可怕的震鸣声,光芒夺目,耀于当空,似乎成了日月之外的另一天体。
天司杀终于神色微变!
他万万没有料到小野西楼在伤上加伤的情况下,还能挥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刀!
天司杀一直感到已胜券在握,但此时此刻,他忽然再也没有原先的胸有成竹。
但——
小野西楼的刀势攀至最强时,忽然再度鲜血狂喷,鲜血在气劲激荡下立时化为血雾。
而小野西楼竟已无力完成这最后的最具威力的一击,颓然坠落。
她已催运精元过甚,终于使内伤全面迸发。
小野西楼脸色苍白如纸,但她坠落之时,竟强自稳住了身形,以刀拄地,勉强地站着不肯倒下。
她,已彻底地败了!这时,即使是一个普通的禅战士,也可以轻易地取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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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在蹑手蹑脚地回到了于宋有之几个人合住的大房内。他现在示之于人的身分是眉温奴的男人,虽然是假称的,但在古湘这个外人面前,也只有假戏真演,先进眉温奴的屋内,待古湘不留意的时候再回大房。
进屋时,齐在发现几个人都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像是要从他身上找到不同寻常的地方。齐在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手脚不知如何搁置才好,心道:“他们一定是在想我到温奴的房内会发生什么样的情景……天地良心,什么事也没发生,不过……就是她的眼神有点火辣辣的。”
所幸为了不让隔壁柴房里的古湘听出什么蹊跷,于宋有之也不敢开口取笑齐在,总算没有让齐在太难堪,他很聪明地将灯吹灭了。
这时,外面的厮杀声也消失了,禅都开始渐渐地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众人都欲睡未睡时,东门怒忽然轻咳一声,众人一下子都醒了过来。
黑暗中,东门怒低声道:“都睡了没有?”
“没有。”七嘴八舌的回答,却竭力压低了声音。
“好,你们都听好了,以后要记住不许再对古公子无礼。”东门怒说了一句出乎任何人意料的话。
“为什么庄……大掌柜半夜三更叮嘱我们这点小事?”于宋有之道。
“因为古公子的身分很特殊……”东门怒道。
此时,古湘正将耳朵贴在与大房相隔的木壁上费力地听着,木壁墙虽然不怎么隔音,但说话的人都有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仍是很费力。
当古湘听到东门怒说到“古公子的身分很特殊”时,古湘的心头一阵狂跳,慌乱之极。
只听得东门怒继续低声道:“……她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古公子,因她并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古湘已经紧张得透不过气来了。
大房内,一片压抑着的惊呼声。
“大掌柜是怎么看出来的?”高辛问道。
东门怒低低一笑,道:“这正是我阅历比你们丰富的地方。平时你们总说我足不出门,但到了关键时候,却还是我能明察秋毫。”
“啊呀,是了,我道为何她不肯与我们同住,而且又特别羞涩,原来却是因为她并非男子。”于宋有之恍然大悟道。
“对了,还有她总不肯将自己搓洗干净,这是因为她怕有人认出她是女子。”史佚也道。
“你们全是事后智佬。”东门怒道:“虽然她没有告诉我们真相,但一个年轻女子流落到我们这种小店,总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以后你们当作不知此事,只要暗中的关照她一点便是。”
“我们听大掌柜的。”众人低声道。
“如果大掌柜不介意,我于宋有之还愿意独自一人担当照顾她的重任。”于宋有之道。在稷下山庄他们五大戍士并不如现在这般敢常常对东门怒说笑,毕竟身分尊卑有异,但在这酒馆里,彼此间却亲近了不少。
“于宋有之,以后不可在古姑娘面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是,是。”于宋有之忙应道,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兀自乐了,笑出声来。
黑暗中东门怒也无声地笑着。
谁又知道他笑的真正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