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1]
花满天与儿子下得车来,花郎已走到店门口,道:“护门使者!”
就在他的叫声里,横里站出四个人!
这四个白衣大汉立刻趋前抱拳,各自通名:“回少门主,戈干、成林、江水生、林大木,在此侍候了!”
花满天望望儿子,果然一派大将之风,不由笑得露出嘴巴里的几颗老牙!
是的,花满天的儿子花郎,如今双腿好了,当然是苦练了秦百年赠送的半部“百窍神功秘籍”之后转好的。
花满天心里明白得很,如果儿子的病不能痊愈,无忧门早晚会落入到门主谭立人之手!
本来,江湖上任何一个门派,都免不了内部有倾轧争权的事情发生,“无忧门”在湘江是个大门派,花满天希望后继有人——当然是自己的人!
花郎是她唯一的儿子——二十岁,瘦瘦的白白净净的,双目厉厉含威,鼻子尖削微翘,嘴巴稍薄。这种人给人的第一个印象便是阴狠!
声音并不高,但却威严十足,花郎道:“着人进去,把那个人叫出来!”
短粗浓眉的戈干一声“是”!立刻对一旁的掌柜吩咐:“听到了吗?去把那人叫出来!”
店掌柜忙对一旁伙计道:“还不快去叫!”
中年伙计抽下肩上布巾,忙往店内跑去!
不料店中传出沙成山的声音,道:“找我的吧?”
中年伙计的声音,道:“对、对,你快出去!”
笑笑,沙成山的声音,道:“伙计,你们的脚程可真够快,我只睡了两个时辰,你们就替我把我要找的人给找来了,谢谢!”
中年伙计一怔!
沙成山又道:“快去把我的车子赶到店外面,办完了我得立刻赶路!”
就在沙成山的话声中,他已到了店门口!
沙成山刚刚站定,无忧门有一半的人低叫起来:“好家伙,原来是他!”
花满天忙把儿子拉到自己身后面,“毒蛇金杖”横在身前,怪笑道:“沙成山,原来是你呀!”
沙成山一笑,道:“花门主,别来无恙?”
冷淡的,花满天道:“少来,沙成山,我正要找你去的,你却送上门来了!”
沙成山道:“我知道,无忧门兵分四路,伺机摘我的项上人头,对吧?”
花满天毫不掩饰的道:“不错!”
笑笑,沙成山道:“贵门的齐白二位护门与两位侍女,我已经领教过。那齐护门的伤可曾好了?”
说完,他环视所有身着白衣的大汉!
“无忧婆婆”怒叱道:“沙成山,你逃过昨日逃不过今天!闻得你带着个死人,定是我无忧门的人了。可恶的东西,跑到我的地盘上耍狠——你!”
沙成山内心一阵激动,立刻道:“我知道有些人为了沙成山的人头而无所不用其极,花门主,你呢?”
花满天嘿嘿冷笑,道:“不错,江湖上是有不少人正欲割你的头。沙成山,你怎的不找地方躲起来,偏就鬼使神差的把自己送来,嘿……”
沙成山道:“人是来了,但不是送人头。花门主,你并不一定会如愿!”
花满天的面孔一紧,道:“沙成山,你敢找到我无忧门来,定然有原因!”
沙成山重重的点点头,道:“不错!”
“你说,是什么原因?”
“当今江湖各门派,不少人要取沙某的人头,是吧?”
花满天嘿嘿笑道:“我无忧门便是其中之一!”
沙成山淡然的道:“不错,无忧门也是其中之一,而且你的无忧门更积极,更阴狠,是吗?”
花满天冷冷道:“阴狠谈不上,积极却有余!”
沙成山道:“无忧门兵分四路找我,而且……”
就在这时候,中年伙计已把沙成山的篷车拉过来。
沙成山立刻走近篷车,猛的掀起车帘,又道:“而且还派人暗中谋我妻与子!花门主,你能否认此人是你无忧门的人?”
花满天立刻走近篷车看,不由得仰天一声怪笑,道:“沙成山,你是在哪个乱坟堆中拖来的这具臭尸?”
沙成山一愣,愤怒的道:“难道他不是你无忧门的人?”
花满天回身叫道:“林护门、江护门,你二人上去看仔细,是不是我无忧门的兄弟!”
只见两个红面大汉立刻跃上篷车,二人看的相当仔细,林大木甚至还伸手擦拭死者面上的血迹!
不旋踵间,林大木与江水生二人跳下车!
江水生冲着花满天抱拳,道:“回禀门主,这人不是我无忧门的兄弟,姓沙的弄错了!”
又是一声枭笑,花满天道:“姓沙的事情弄错了,但他的路走对了,咯……”
沙成山立刻指着车上尸体,吼道:“我请二位再看清楚,他究竟是不是你们的人?”
江水生怒叱道:“沙成山,你报个死人来耍无赖?什么目的?”
沙成山面色一寒,道:“这家伙太可恶了,他们趁我不在,掳走了我的妻与子!”一顿,又道:“如果你们不敢承认,或者……”
花满天身后的年轻儿子突然厉声叱道:“姓沙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老实说,我们真希望掳来你的妻与子,也好逼你献上人头来,可惜……”
沙成山这才如梦方醒的知道自己找错对象了!
自己真的成了无头苍蝇——乱飞一通了!
是的,无忧门如果掳走丘兰儿母子二人,他们的目的当然是逼使自己就范了,然而无忧门并未以此勒索,显然丘兰儿母子不在湘江!
那么,她母子二人究竟在什么地方?
沙成山又僵住了!
花满天对于儿子花郎的反应,大表兴奋,她重重的点着头,道:“好啊,原来你以为是我无忧门掳了你老婆孩子,可恶!”
沙成山忽然跳上车辕,他拍着挂在两边的两把钢爪,又高声道:“那么,你们哪一位识得这对钢爪?”
无忧门的人纷纷摇头……
花满天冷笑道:“沙成山,你也不用再找什么凶手了,因为你今天绝对逃不走了!”
恹恹的跳下篷车,沙成山道:“我也不用再多问,因为我绝对明白,你不会告诉我,何人要你一定取我的项上人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