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蟹形八步出江湖 [7]
慧日闻言抬目,果然发现四下阵式严密将他和徐经纬团团围住。
他低宣一声佛号,扬声道:“光知君!兵刃无眼,你何不放弃这场杀戮?”
光知君纵声笑道:“小秃驴!除非你束手就缚,否则本人决计不会任你全身而去的!”
慧日垂目合掌,道:“佛祖慈悲,恕弟子开戒了!”
光知君愣了一下,修地发觉那慧目的眸中,闪烁着骇人的杀机。
他的心中泛起一股未曾有的战栗,忖道:“这和尚小小年纪,居然含有那么强烈的威严……”
这时慧日已知道血战难免,他估量了敌势之后,悄然对徐经纬道:“师兄!等下动手之后,你务必要保留气力,我们才有脱困的机会!”
徐经纬讶道:“如此一来,你岂不是将受到更大的压力吗?”
慧日道:“但师兄失血太多,体力居弱…因此你只顾着逃开此地便行,小弟当会尽力掩护师兄逃走!”
徐经纬道:“不行!你一个人应付不了先知君他们的!”
慧日道:“但我们能逃走一个,总比两人死在一堆合算吧?”
徐经纬正待反对,三花令的门人,在光知君催今之下,展开了攻势。
只见他们以长枪队在前,大刀队在后,外围又有人布岗戒备,那阵式当真凌厉无比。
八名长枪手由四面徐步逼近,枪尖直指慧日和徐经纬。
慧日知道刹那间混战将起,急道:“师兄,你若不走,我们只有投降一途!”
徐经纬问道:“为什么?”
慧日道:“因为投降还可以苟延残喘,动手则败亡必至,如此死法,太不值得了!”
不料徐经纬却道:“你不必固执,我心意已决,绝没有理由让你一人在此受死!”
一言才罢,那八名长枪手已然疾冲而上,分攻慧日和徐经纬。
慧日深叹一声,双掌一推,暗运内功,打出一股狂飘,撞向三花令下的长枪手。
霍地见他抱袖一拂,顺手拉住徐经纬,低喝一声:“走!”
徐经纬被拉得微微一倾,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随慧日一踏而出。
但敌人长枪却在这个时候疾别向徐经纬的咽喉。
徐经纬一时不备,惊呼出声。
眼看那长枪几乎中的,慧日却适时探手一捞,然后顺势推了出去。
那执枪的大汉经不起这一推,人往后仰倒。
说时迟,那时快,慧日一马当先,拉着徐经纬趁这空档,一闪而过。
可是他们虽然闪过那八名长枪手的攻击,却碰上了另八名长刀手的拦截。
那八名长刀手剽悍之至,劈面就砍。
慧日左右受敌,又要掩护徐经纬,确是很难面面俱到。
因此敌人长刀一出,他不能不先将拉住徐经纬的手放开,以便空出双掌来应付。
然而他与徐经纬才一分开,那八名长刀手竟然分出三人缠住他,而以五人对付徐经纬。
这情形一望而知光知君的企图,显然要全力先擒下徐经纬。
慧日见状大急,因为他深知徐经纬体力不济,支持不了多久。
当下他奋力想脱出那三名长刀手的纠缠。
不料那三名长刀手竟然焊不畏死,拼命拖住慧日,使慧日根本无法靠近徐经纬。
而徐经纬却已经险象环生,他在五名敌人围攻之下,虽然全力在闪右突,无奈头晕目眩,显得极为软弱无力。
五招不到,徐经纬左肋已中了一刀。
他负痛挣扎,并力施出一式“蟹行八步”的救命绝招“临风低姿”,蹿出了那五名长刀手的刀圈。
慧日一见徐经纬突围而出,当下不敢怠慢。
他拳脚并用,一个“鹞子翻身”,也穿出敌人的纠缠。
但是那三名长刀手刀法凌厉,居然一卷而上,堵住慧日的去路。
就这么一耽搁,慧日重陷刀阵。
徐经纬因此得不到他的援手,被光知君拦个正着。
光知君深恐夜长梦多,同时他也发现徐经纬已豁出了命。
人一旦命都不要,其势可知。
是以光知君拦住徐经纬之后,双刃齐出,攻的是徐经纬的要害,丝毫也不敢大意。
徐经纬奋力冲出那五名长刀手的围攻,早已成为强弩之末,显得力尽气竭的样子。
何况他左肋又中了一刀,伤势不轻。
光知君的金刃却在此时绝招尽出,受了重伤的徐经纬如何禁受得住?他勉勉强强进过光知君的一砍一扫,当光知君第三次长刺而至之时,徐经纬已经举步维艰了。
光知君这次本是对准徐经纬的心窝扎了过来。
可是他的金刃才递出一半,墓地发现徐经纬双腿一矮,前胸竟对着他的金刃偎了过来。
光知君心底一震,硬生生地将刀招煞住,金刃迅速抽回。
虽是如此,他的金刃仍不免扫中徐经纬的胸口。
徐经纬哼也没哼,就这样子栽倒在地。
慧日见状大叫一声“师兄”,掌式一紧,三式煞手一气呵成,只听三声惨叫.那三名与他对敌的长刀手,立毙在他的拿下。
他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身形一跃,扑到了徐经纬的身旁。
但光知君距离比慧日近,不待慧日赶至,他已先一步拦在前面,不让慧日靠近徐经纬。
慧日态极攻心,指着光知君道:“你胆敢杀了小僧的师兄……纳命来!”那光知君就那么呆了一下,慧日双拳已至。
这一招简直快通闪电,光知君差点没逃开。
慧日拳落腿起,嘶地又好了一下。
这一拳~腿,正是名震武林的少林伏虎降龙拳最精密的招式。
要不是光知君~身功夫了得,加上慧日情急出手,这一拳一腿,就足可要了光知君的命。
光知君金刃飞舞,抵住慧日的掌势,双足换步更快,刷地溜向右侧。
虽是如此,仍被慧日的掌风打中左腰,踉跄撞跌了三、四步之多,才拿桩站稳。
他将金刃高举护住面门,道:“小秃驴!徐经纬并没有死,你发什么疯?”
慧日神情一缓,道:“他连中了两刀,岂有命在?”